第二百七十九章求婚
习琰脸色一整,异常严肃地看着她,说:“我-只-带-你-回-来-过。”
慵懒的惜桐娇笑问:“如何证明?”
他定定地看着她,一脸正气,冷然说道:“天地可鉴。”
慵懒的惜桐相信了,可是理智的她不信:他这么优秀怎可能没有女人主动示好,跟他回来过?于是一半的她相信,一半不信,形成所谓‘半信半疑’的表情。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立刻拉着她的手往楼下走。
喝了酒的惜桐头有点昏,但他却很小心地护着她,来到一间摆满图书的房间。
“开灯。”他说了声,房里的灯立刻大亮,看得她大为佩服,这房子真是高科技,连灯光都是声控。更别提靠墙那面大电视墙,估计女演员脸上下手术刀的地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他带她到一个柜子前,指着里面排列整齐的满满光盘盒说:“这些全是我收集的作品,从你拍过的第一部片子,到宣布退隐的最后一部,全部都有;每一部我都认真看过。”
她傻眼了,看着盒子封面上的自己,讷讷地说:“原来你是我的影迷……”
他竟然摇头:“不是,我不是你的影迷,我是在研究你。”
说完,他又拉她到那占据一半空间、U字形的电脑书桌前,打开柜子,从中拿出一个大文件夹,放到她面前。
“这里面全是你的资料,连你小学时每科的成绩都有,上医院打针的记录也不缺,牙医的X光片也有。
理智的惜桐大惊失色;他莫不是跟踪狂?
慵懒的那一面安慰她说:“放心,人家只不过是在选后,你想以他的家世,能随便找个戏子结婚吗?”。
大概是看到她的脸色不好,他放软语气道:“你别见怪,这些调查是因为……”
他住嘴,用柔柔的眼光看她,半晌不语。
“因为什么?”她张口结舌地从文件中抬头;果然如他所说的,她从小到大的资料巨细靡遗,全在里头了。
“因为我认真考虑,想要娶你。”
理智的惜桐吓住了,却听到自己脑中那道慵懒的声音笑说:“终于说出来了。”
“为……为什么想要娶我?”她吞咽困难地问。
他眼中霞光流灿,轻扶着她的手臂,带她到电视墙前的沙发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她身旁,拿起遥控器按下开关,于是屏幕开始显现影像。
“这是我输入你手机里的主画面……”他淡然说道。
一幅淡紫色调的中国山水画出现,上面写着:“请看手机视频影片。”然后出现影音的画面,上面的主题是‘我想娶你的理由’。
他出现在镜头中间,对她说:“一,从我打算结婚的那一天起,脑海里就只出现你的影像。二,我喜欢你,非你不娶。三,你只能嫁给我。”
理智的她傻住;慵懒的她嘟嘴道:“理由不够充分”
不管脑中纷乱的声音,酒醒大半的她抢过遥控器,正视着他说:“你这是在开我玩笑吗?”。
他居然温柔地笑着,伸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珠宝盒打开,单脚跪在她面前说:“我诚心诚意地请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是一颗完美无缺的4C钻石,闪烁的光芒足以照亮这间书房,达到节能省电的环保目的。
她眼花了……而且呆若木鸡。
他为什么要娶她?他们还算不上是男女朋友,怎可能接受他的求婚?惜桐心想。谁知脑中那道声音突然怒吼:“车惜桐,你最好给我答应,要不然我会让你失忆”
她本能的瑟缩了下,不想再尝到失去意识的滋味,便妥协地小声问:“你先起来,我们谈谈好不好?”
他却坚定的摇头:“不你一定要今天就回答我。”
她看眼手表说:“距离今天结束还有三个半小时,我们先谈谈,我一定会在今天结束之前回答你。”
他眨也不眨地看她好一会儿,终于轻轻点头,将戒指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自己又坐到她身边。
恰好房门响起敲门声,后自行打开,管家手里捧着银盘进来说:“车小姐,习先生,我想你们都渴了,想不想喝些饮料?我这里有绿茶、饭后酒、咖啡以及乳酸饮料……”
管家将银盘送到她面前;她伸手想端起茶盏,不知为何居然拿起饭后酒,再想要放回去,那管家却迅疾地退后一步,将咖啡放到习琰面前的茶几上。
习琰瞪陈管家一眼,他却抬眉一副‘是她自己选’的表情挡回去。
他端起咖啡喝一口,居然是浓咖啡,正想要换掉,却听到他说:“习先生,喝咖啡精神好……”
原来是来帮他加油吶喊。
等门关上后,两人各自喝着自己的饮料,他稍微靠近闻酒的味道,发现老陈居然给她兰姆酒那是一种很好喝、后作力却很强的酒。这老陈居心不良自己该不该阻止她继续喝下去?
他在那儿天人交战,可是喝了饮料的惜桐,表情渐渐放松,开始对他微笑起来,还说:“这酒真好喝,是什么酒?能不能再给我一杯?”
他交战得更厉害了,要不要从了她?让她再喝一杯?
不行他希望她是清醒着答应他的求婚,而不是醉得一塌胡涂而答应,明天早上醒来后却后悔不认账。
不过,情形却开始超出他能掌控的范围,惜桐仰头喝光酒之后,对他说:“再来一杯,不给我的话,我可能不会答应你的求婚”
他只好按室内电话,请老陈再送一杯过来。
“不要倒太多酒,我不要她醉倒。”他低声说。
“少爷,那杯浓咖啡要喝掉,这样比较容易生男孩。”管家不疾不徐,平淡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他先是大吃一惊,接着生起气。
“少爷,你还要慢慢来吗?我送秦深出去时,看他拼命按电话给他师弟,我想他是要找出车小姐的资料,你──动作还是快一点比较好。”
陈管家的话,把他的气都消了;秦深都已经准备结婚了,居然还不肯放过惜桐?若让他乘隙而入,自己就会全盘皆输,再输一次
再输一次?他的内心突涌起气愤不可以,决对不可以
他走过去端起咖啡全部喝掉。
等第二杯酒端来,惜桐已经显出醉态。
“林总管,感谢你啊没想到这生还能遇见你。”她对着陈管家胡言乱语。
他们两人相视一眼,都觉得她喝醉了。
其实她没醉,但只有麻痹自己的理智,才能让过去的记忆出来当家作主;就算惜桐的理智挣扎得厉害,在酒精之下也无法掌控自己了。
“你别再喝,再喝下去,怎么回答我的求婚?”他似乎有点急。
“别担心,我酒量好得很,等一下就清醒了。来”她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告诉我,什么叫做你打算结婚时,脑海里就都是我的影像?”
习琰叹口气,在她身旁坐下,悠然开口把自己的内心世界摊在她面前:“我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成为接替人。我的父母、袓父母都对我寄以厚望,从小我要学习的东西非常多,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男女之别,等我到国外读研时,我才接触到众多的女性,可是不知为何,我对她们都没兴趣。”
“你该不会是……”
“别说出来,说出来我翻脸我不是那时我父母为我寻找合适的结婚对象,不知为何每一张照片都入不了我的眼,有一天,我在youtube上无意中见到你主演的电影预告,居然一见钟情,喜欢上你。但我父母大力表示反对,因为……他们对你的职业有意见。”
她点头,表示了解所谓的世家对戏子们的观感。
“不过他们见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坚持非你莫娶,便默许了我。”
她皱眉算了一下,去国外读研,大概是二十五、六岁,他今年三十岁,所以他的抗争持继了四、五年;这么长的时间,不得不说他很有心。
“他们本来还对你的职业存有疑虑,但一听你宣布退隐,就都举双手赞成,催我早日将你娶进门。”
“等等,我召开记者会那天,你是不是有到场?”她问。
他略显不好意思地点头:“是,我亲自去聆听,同时判断你是不是真心想要退隐,若不是真心想退隐,我怕过不了我祖父那关;老人家不喜欢自己的孙媳妇总是抛头露面,在外辛苦。”
“嗯,你家还真封建啊”她笑着靠上他的肩膀。
习琰顿时不敢动,挺直腰背让她靠着。“不是封建,是希望我无后顾之忧,能全心全力在事业上冲刺。如果你继续拍戏,我会担心你的安全,上次你从半空中摔下来,吓得我去了半条命,所以我决定要赶快把你娶进家门。”
“可是我一点都不知道这回事,你这种追求法也未免太不积极了”她故意逗他,其实知道他的处境一定不好过;那么长的时间,他的家人一定想要改变他的坚持,让他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她在心中告诉那个理智的自己:听到没?他是真心真意想娶你,否则以他的条件,不可能等到三十岁还不娶妻生子。
理智的惜桐没有反驳。
不过为了让自己更加放心,她问:“那么你的家人,现在都赞同你向我求婚?”
不知为何,他居然笑了,露出整洁的白牙说:“若不答应,他们只好看着办了不过,你放心,他们全部通过决议,认定你是我最好的对象因为你在那五光十色的演艺圈里,洁身自好名声清白,更没沾染好虚荣的习性。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不知为何,我就是喜欢你……”
他越说越小声,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亮,而他的唇也越来越近……
她仰起头,吐气如兰地看着,yin*他:“我知道原因,你相不相信人有前世?”
他鲜红的薄唇只离她十厘米的距离,有点恍忽地回答:“什么?”
她欲擒故纵,伸手推开他的胸膛说:“我问你,你相不相信人有前世?我相信,就像刚在客厅时,我告诉你──那件龙袍是嘉庆皇帝的,但顶戴不是他的;顶戴给我的感觉是新作品,不属于古物。”
他张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那顶戴是我要人按照原样制成的,原来的顶戴在某个博物馆里。”
“因为我在前世曾看过原物,因为是仿照,所以我可以从细处看出和原物不同的地方,而你那件龙袍……它的右边袖子上,有个小墨渍,那点墨渍是我当年磨墨时不小心溅上去的。我以为你没发现,谁知正在专心批奏折的你,居然开口说我心不在焉,还罚我唱了一首曲子,说了一段评书。”
习琰目瞪口呆。
她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娇声说:“就当我在说故事好了,你别以为我疯了,我没有,我只是有时会记得上辈子发生过的事。”
他伸手按住她的手,不让离开,然后直视着她,慢慢说道:“我从小就作一个梦,这个梦很奇怪。我总是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东模西模,不知在找什么东西。而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极出色的绣工所缝制的明黄色袍子。
当我找不到东西,心里很急时,就会坐在床边,伸出左手模右手袖上那点墨渍。可后来我越来越大,却变成我抱着那件衣袍。因为梦的次数太多了,我慢慢地可以回想起梦中的摆设、和衣服的式样。我把那房间里的摆设、衣袍式样、花样画下来,拿去请教专家,问他们那是什么房间,什么时代的衣袍……”
还没听他说完,惜桐的心居然钝痛起来;她知道那是哪里,也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
他抓起她的手亲吻手心,眼神迷离地继续说下去:“所有的专家都告诉我,那是清朝的皇帝袍服,而我所处的地点,很像是古代书房旁边,存放文具的耳房,所以里面没有窗户,却堆满了文具用品,而且只有一张榻椅。”
“所以你知道你前世是嘉庆帝?”她再靠回他的肩膀,看着他。
“年轻时不是很确定自己是皇帝,但有这个想法,后来我在一家古董店里发现客厅那件龙袍,卖家告诉我──那件龙袍是嘉庆皇帝的,它被收藏得很好,在清朝末年由太监从宫中盗出,卖给了他的曾祖父。而且它几经动乱还能保存下来,非常的不容易,因此卖出的价钱很高,一般收集古董的人,不会对它有兴趣。
当年我是去收集文物,但看到那件龙袍时,不知怎地非常激动,因此就把它买下来,回家仔细检查,真的让我找到那个几乎磨损、已经发白成灰色的墨渍。那时的我,才觉得自己的前生可能就是嘉庆皇帝,不过,我不执着于这件事,就算我上辈子是皇帝,对现在的我又有何帮助?我还是要好好过日子。”
哎能这么想,多么不容易啊,这个男人就是让人佩服。她轻轻地把头靠上他的肩窝,深吸一口气感受他的温柔和踏实。
“你在梦中可有找到你要的东西?”她希望他在前世能找到心灵的平静,能毫无怨尤地过完她离开后的岁月。
“没有,我从未找到过我想要的东西,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他慢慢地举起手,拥着她的肩膀。
“你现在还做这个梦吗?”。她问;没有拒绝他的拥抱。
他沉默了会儿,抬头惊奇道:“我好久不曾作过那个梦了,像是出国以外就不曾再作过。”
那是因为你在网络上发现我的踪影,所以不必再回到过去寻找伊人的身影;她心想。
“那就好,如果下次你再作这个梦时,一定要告诉自己,别找了,她就睡在榻床上。”她轻声说完,伸手抱住他的腰,不再说话。
心里却在告诉自己:“现在你明白了吗?这个男人不管是在前世,还是这世,都花了几半近生的时间,在寻找车惜桐,你还不肯答应他的求婚?
理智的惜桐沉默了,久久才说:“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我就信任你一次吧。你说……我这是在还债?”
慵懒的她回答:“对,你要还债,而且要还得心甘情愿,因为这个男人值得你这世全心对待,好好疼爱。对了,听我一句劝,这世,请远离那个叫做秦深的男人,也别再许下任何诺言了,求求你不要让三个人的情缘生生世世纠缠下去。你懂了吗?”。
理智的她叹口气,接受了。
习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如此柔顺的地靠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全是满足;还有什么能让男人觉得自己顶天立地?那就是使一个女人由里到外地感到满足。
时间在流逝,他却不想动,只想拥着她到天荒地老,静静品尝如此的安宁祥和;可是不行他一定要得到她的回答。
他轻轻推开她,再次单膝跪下:“惜桐,你愿意嫁给我为妻吗?”。
脑海中响着二种声音,都叫她点头,于是她缓缓地开口道:“愿意今生今世,我愿为嫁你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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