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七七不发一言,雷霁随口问了她几句家常话,她只是不吭声,侧过头,把目光投向车窗外飞快流转的夜色。
雷霁忽然身子微微一动,把手臂朝她伸了过去。
七七惊得三魂出窍,恐惧与憎恶流窜在四肢百骸,下意识往里一缩,可终究是徒劳,能躲到哪里去呢?只听雷霁轻轻一笑,他一只手伸到车窗边,却是将窗户摇下一截,让夜风透进来,雷霁柔声道:“怕你闷着,给你开点窗户。”
说着就势把手臂搁在窗边,把她整个人都给圈住了。
夜雾弥沌,七七背脊里冷汗涔涔,又怕又怒,只是怒视着他。微朦的光线里,雷霁的眼光在她身上慢慢扫着,削瘦的肩膀,微微起伏的胸脯,手臂,双腿,纤腰,似乎要把她一段段分解开一样,终于停留在她的脸上,见她发鬓被风吹得微微松开,容颜雪白,如月光下的昙花清艳空灵,最是那一双明眸秋水般明澈,清透闪亮仿佛天际耀眼的寒星,纤长的睫毛如羽翼轻颤,扇面一般铺展开,在脸颊上投下一道暗青色的月牙儿般的阴影。
他的目光便没有再挪开。
雷霁叹了口气,声音低如细语:“你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额头上是怎么回事?真让人心疼,至衡……。”
他伸出手,轻轻抚向她的额头,撩起她厚重的额发。
七七恼惧之极,挥手奋力朝他脸上击去,雷霁竟是说不出的和颜悦色,毫不费力地用一只手就把她双手都捉住,像猎人玩弄一只掉入陷阱的小鹿,只顾肆意的撩拨逗弄。
她的耳朵一热,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拂在她的耳珠上,揉捏了几下,忽然从衣兜里拿出一对耳环,酸浆草的花型,小小的珍珠,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还记得不?这是你的,我带在身上有七年了。”
说着把耳环放到嘴唇上亲吻了一下,拿到她的耳边比了一比,叹道:“盼了好久,等一会儿到了我的宅子里,定要亲自给你戴上。”
“你是军界要人,怎么如此不自重”七七颤声怒喝。
不及回神,身子猛地被他往前一拉,竟被他紧紧箍入怀中,双臂如铁,让她丝毫不能动弹,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男性的腥烈之气席卷而来,绸缎衣袖冰凉似水,划过她的脸颊。
只听他在她耳边柔声道:“你要是给我乖乖的,说不定我还能忍一忍,要惹得我不高兴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七七骇极,急怒攻心,忍不住发颤。
汽车轻轻一个颠簸,雷霁笑道:“哎哟哟,千万别磕着了。”把手放在她的腰间,更是愈加用力,隔着一层软软的衣料,似能明显的感受到柔滑肌肤的凝脂触感,只觉掌中娇躯轻颤,说不出的惹人爱怜,他心中一荡,手掌不由得变得火辣滚烫,几乎要将她灼穿。
她从未仔细看过他的脸,如今两个人距离不过数寸,光线虽暗,却终于看清他的面容,如刀削斧凿般硬朗,一双利眼阴鸷无比,荡漾着掠夺者的与杀气。
他见她眼睛瞪着自己,便微微一笑,似很有兴趣的样子,把嘴唇凑到她的颧骨下,**一般:“你不怕我?”
“我说怕,你就会放了我吗?”。
“当然不会。”
七七颤声道:“小心我家里人会把你碎尸万段……。”
“你说你丈夫吗?”。雷霁的嘴唇已经快到她的鼻尖,声音窜入她的耳里,一个字一个字,轰然而响,“被碎尸万段的那个人……现在应该被扔在警备局的半路上吧。”
“你胡说”
“你不信?你那英俊潇洒的小白脸丈夫,如今估计东一块西一块散在地上呢,你要不怕,我就带你去看……不过就只怕你到时候认不出他来,还得我找人给你把他拼起来,要吓坏了你,我可就无甚情趣,我还等着你做一个风流小寡妇呢,哈哈哈。”他得意地笑了起来。
七七只觉血液一点点凝成了冰,捏起拳头,指甲刺入掌心,白天摔倒时弄的伤口被撕裂,鲜血浸了出来。
雷霁一只手本握住七七的手,闻到血腥气,一低头,果见她的手掌里全是血,微微一惊,道:“你的手有伤?”不由得将手一松。
七七用尽力气将他猛然一推,前方闪过一道灯光,她未及细想,趁着这亮光,看到了雷霁腰间的佩枪,就这么一瞬的功夫,扑过去把枪一把夺到手里,扣住扳机,把枪抵在雷霁的太阳穴上,唐副官坐在前座拦救不及,大声喝道:“快把枪放下”
雷霁朝他摆摆手,若无其事地道:“她跟我闹着玩呢。”
父亲给二哥的部队买过军火,一箱又一箱,走威远的公路运到金堂,送给二哥的上司,以保他在军队里步步高升。她十五岁就见过这种枪,银灰色的勃朗宁,虽然小巧,但拿在手里,却重的似要把人也直往下拉。
如今这中枪估计改进了不少,轻巧了许多,可是她的手还是发酸,只想抓紧时间,用力拉下保险拴。
七七嘶声道:“送我去运丰号。”
雷霁笑道:“小丫头,你胆子真大,敢拿枪比着我的女人普天之下还就你一个呢。”
“送我去运丰号。”她把枪用力往前一凑,他的头不由得偏了偏。
“谁教你用枪的?真看不出来,你这一脸杀气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送你回你母亲家?我们还没洞房,你就着急回门了?”
“雷军长,你不要逼我。”
前方好像路过了一辆卡车,刚才的灯光就是从这辆车里射出来的,灯光越来越近,照得七七一张脸惨白如纸,雷霁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唐副官心中焦急,朝司机使了一个眼色,那司机会意,一个急刹车,七七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一摔,上半身撞在座位上,雷霁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七七只求杀了他以免受辱,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到底还是击偏,射向车窗把玻璃击碎。
雷霁万没有料到她竟然真的开枪,还好她手上无力没有瞄准,他又将头迅速躲开,但子弹划过他的额边,还是削下了一块肉皮,鲜血汩汩流了下来,雷霁不由得大怒,用力一巴掌打在七七的脸上,他盛怒之下,手劲极大,打得她整个人都偏倒在座位上,痛得几乎晕过去,蜷缩成一团,本能地用手护住自己的头脸,他伸手拽住她脖子后面的衣领,哧地一下,顺手将她的衣服撕下大半,露出一片白莹莹的肌肤,雷霁眼中森寒,全是杀气,骂道:“你这个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我今天玩不死你”鲜血流到他的眼睛里,他顺手抓起一块她衣服的碎片,用力擦了擦脸,雷霁对唐副官吼道:“你们给我下车去”一面说,一面飞快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
唐副官应了,打开车门,轻轻回了回头,见雷霁将七七向上一提,按在座位上,夜色中隐约看到她晶莹光滑的丰盈胸脯,唐副官只觉得耀眼生辉,心里砰的一跳,吞了口唾沫。
雷霁侧过头,一脸血迹,目眦欲裂分外狰狞,朝唐副官怒喝一声:“滚远一点看什么看?”唐副官慌忙转过头,下车去,将车门关上,给随行的另外两辆车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停在路边等候。
七七昏昏沉沉,只看到雷霁一双赤红的眼睛,燃烧着烈焰,一片片烧灼着她的皮肤,不带一丝怜悯,像饿狼的利爪,在她的身上划下道道血痕。
他知道自己下手重,见到她皮肤上的青紫与齿痕,斑驳惊心,终还是有些不忍心。抬起头,见身下的人已经放弃了挣扎,一双眼睛闪出迷离的光,像碎了一个银河的星子,她滑腻的皮肤在自己身上揉擦着,冰凉入骨,冷汗如水。
雷霁心中一软,把手放在七七红肿的脸颊上,轻声道:“谁让你开枪的,跟你说过不要惹我。”
她的泪水便大颗大颗地涌了出来,落在他的手中,像掬了一捧清澈的泉流。她娇弱无助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动人,他忍不住低吼了一声,俯狠狠地吻在她的嘴唇上,嘴唇柔软芳香,几乎让他陶醉地叹了一口气。唇灼如火,从她的脖颈、锁骨,一路吻了下去,她是世间最美的一顿盛宴,他要把她慢慢吃光,连残渣都不剩分毫,而她好像彻底被他征服,竟然用手环抱着他,发出一声柔弱的悲鸣。
公路上一片寂静。
只有车里粗重的喘息声。
另外两辆车上的人也都下了车,在路边抽着烟,不时朝这边东张西望,谁都没料到长官在半路上就来这么香艳的一幕,只恨不能一饱眼福。
雷霁的喘息越来越重,毫无顾忌,似说不出的满足,唐副官听得心痒难搔,和一同下车的那司机对看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是笑意,忽然雷霁一声大叫,声音极是凄厉可怖。
唐副官忙奔了过去,打开车门,只见雷霁腿还压在七七身上,正捂着脖子嘶声大叫,满手都是鲜血,前座的椅背上也溅满了血,车灯亮着,唐副官看得清楚,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根银色的发簪。
七七仰在车座上大口喘着气,头发凌乱,赤luo的胸前全是血迹,眼中却似乎带着一丝恨戾的笑意。唐副官心中暗道不好:“这小娘儿们看来是不想活了。”
雷霁气急败坏,用左腿狠狠地将她压住,匀出一只手,在地上扒拉一会儿,捡起了刚才掉落的那把枪,抵在七七的眉心,吼道:“老子今天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