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老爷怒喝里充满了对葛金云的不满,似乎要让这她为对葛家做出的“丢脸”事情讨个公道。
离家出走在葛老爷乃至于整个葛家都是一种侮辱,这是他不可以接受的,以前是因为她在外面,他拿她没有办法,可现在她已经回到了家里,当然不会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了。
“爹——我知道您是在为我离家出走的事情在生气,但是我出去读书,学知识不也是为了光耀门楣吗?”。葛金云走到父亲的面前,嬉皮笑脸说道:“你就别生气了好吗?您这样生气可是会边老的!”
她的性格开朗,表情阳光,能让所气愤的人都在她的面前将那份怒火消弭,所以此刻她这样说话让那刚才还愤怒着的葛声年已经将怒气平复了不少,但是他为了好好教训她依旧故意装着很生气个样子:“少在我面前嬉皮笑脸的,女孩子读那样多的书有什么用?再说光耀门楣的事情有你两个哥哥。你就应该留在家里好好学学刺绣,将来相夫教子!”
本来嘛,在他的眼里女孩子就是再有才又能怎么样?几千年来,什么时间见到过女孩子当官或是作学问教书的?到头来还不是在家相夫教子?再说她学成这样,将来谁肯娶她?难不成要她当老闺女?
“哎哟,那都什么时候的黄历了,现在都民主共和了,您还…….?”她听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服父亲接受这个新思想,毕竟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受封建思想的影响太深,一时间和他说不清楚。
“什么民主共和?再共和也不能坏了这几千年来规矩啊!你看看你,穿得这样不伦不类的,成何体统!”老爷的严肃和认真一点也没有消减,要不是因为她这样久才回家,不忍心过分责备她的话,这会她不受罚才怪呢,“立刻回房给我换了!否则就不准呆在这个家里!”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想确认一下。刚才父亲进门的愤怒吓得她不轻,可是没有想到那仅仅是她在吓唬她,没打算和她动真格的。
老爷之所以纵容她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这丫头不顾葛家颜面而离家出走他是很气愤,但是担心却多过于愤怒了,天下父母谁不担心自己子女在外面的情况,毕竟她还是个女孩子,自然就更加不放心了;其二是因为他就这样一个女儿,而且生的聪明活泼,又讨人喜欢,就像是他的开心果,所以他特别的宠她,这就是让葛声年不打算再追究这些了的原因。
他并没有在女儿面前多说什么了,而是直接朝外面叫道:“于妈……”
他的话音还没落,于妈就跑了进来,给老爷行了个礼就等待着老爷的吩咐了。
“快到厨房给大小姐弄点吃的,面条这样的粗食怎么能让小姐吃的!”老爷见于妈进来后立刻说道,他知道女儿现在已经饿了,所以立刻吩咐厨房动手做东西,免得饿坏了他的宝贝女儿。
于妈应着声正要去准备,而此刻外面却传进来一声音:“慢着!”
随着声音的消弭,二夫人杨素梅和三夫人卢锦秋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走到了老爷的身边。
还没等葛声年问她们是怎么回事卢锦秋就说道:“老爷,咱葛家的米饭可不能随便给外人吃的,这里可不是善堂!”
“是啊,老爷,妹妹说的很有道理!”杨素梅应和着说道,她现在的目的和卢锦秋的基本一样,都是来阻止大小姐葛金云重新进院子的。
这二夫人和三夫人一向就不和,平时都明争暗斗的,谁也不会把谁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她们两个却同时出现在这里,并且连目的都一样,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们已经达成协议,将枪口一致对外。因为她们很清楚这个大小姐回来后就意味着什么,平着老爷对她的宠爱,再与葛长预和那两个丫头联手,将会对她们造成巨大的威胁,所以这会她们赶紧跑到这里来阻止事情的发生。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葛声年似乎已经听出来她们要阻止金云进院子,但不清楚她们这样阻止葛金云回家的目的何在,所以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老爷,不是我们想怎么样,而是您想怎么样才对!”卢锦秋听了立刻说道,虽然老爷在她的心里是一只巨大的老虎,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威胁到她了,所以即便他是老虎在会也要在他口里拔牙了,反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难道您忘记您这位大小姐离家出走那天当着全院子所有人说的话吗?”。杨素梅立刻帮腔说道,和她一搭一和表现的十分默契,将那计划演义的十分精彩,“您现在这样处理事情倒没有什么,但是以后这全院子的人还有谁会按葛家的规矩做事情?”
她说着将所谓的厉害关系在他的面前分析得很清楚,竟然将这样大的一帽子直接扣在了他的头上,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二娘,三娘,你们不必多说了,我愿意受罚!”葛金云见到父亲那为难的样子,于是说道,她很清楚她们两个人针对的是她,所以她必须自己出来承担这一切。
葛声年正要说什么,但是却也说不出口了,当年是他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现在才会弄成这样,虽然他身为葛家的当家,但是在葛家最有权威的是家法,在这上面谁也不能例外,包括他自己。
“那你应该了解葛家的规矩了?”卢锦秋见到她答应接受惩罚,于是说道,她故意强调家法在葛的地位是不想老爷出手干预,另一个目的是想借助加法的严酷让这位葛家大小姐知难而退,其实只要她不进院子,她们也不会再为难她的。
“当然,做错事情就应该受罚的,身为葛家的大小姐更加需要以身作则!”她知道动家法将意味着什么,也清楚自己是怎么也扛不住那粗棍的责打的,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父亲为难她别无选择。
“刘管家,你告诉大小姐,擅自离家出走,按家法该怎么处罚!”杨素梅见到她的固执很无可奈何,当然她也知道,一旦她挨过了那顿责打,她就自然可以回到院子里继续当她的大小姐。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就会付之东流,所以她想在她的面前再次强调加法的严酷,好以此吓退那细皮女敕肉的大小姐。
“回二夫人的话,依照家法,凡擅自离家出走而被逐出家门并想回家的,必须责打40大棍,中途放弃或扛不住的,亦不得进家门!除非……”刘管家进来立刻回道,他掌管的就是葛家的家规,所以这些他是倒被如流,现在要他说出这些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除非什么?”二夫人对这个还不是很清楚,所以听到他支吾着没有说完立刻问道,她是想知道这家法里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回二夫人的话,除非是老爷特赦,或是对葛家有功劳可以功过相抵。”刘管家继续着自己模样说完的,面对主子们的询问他可一点也不敢怠慢。
“行了……!”杨素梅听了立刻说道,也许是没有想到她问出来的东西并不是她想要的,所以阻止他说下去。转而又像是好心似的对葛金云说道,“你可想好了,挨不住或是中途退出可都是无效的!”
“别废话了,来吧!”葛金云已经想好了怎么做,不管怎么样也不会放弃的,所以根本就没有将她们那些所谓的好心当回事。
“老爷,我愿意代大小姐.受罚!”紫菱见这顿打大小姐是逃不过了,于是就想帮大小姐分担。其实是她想得太天真了,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让她去破坏他们的计划的呢?只能是招惹更多他们的怨愤。
“是啊,小菊也愿意代大小姐受罚!”小菊见到紫玲跪下代替大小姐受罚,自己当然也想帮着出一分力,所以也跪了下来请求正在边上手足无措的老爷。
“我也愿意代大姐受罚!”葛长预见到两个丫头都跪下了,自己做为大姐的亲弟,总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吧,所以他也跪了下来请求着。虽然他先前的伤还隐隐作痛,但是现在却顾不了这样多了。
“好!你们很好!刘管家,那就满足他们的要求,一起责打四十大棍!”杨素梅见到他们这个样子心里就愈加恼火了,本来以为可以用这顿责打将葛金云给吓走的,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一个个都帮着她说话,这分明是在挑衅她嘛!这这顿打她还非打不可了。
可刘管家却不知道怎么办才还,愣在那里等戴着老爷发话,但是还没有等到老爷的命令二夫人就等不及了,立刻催道:“你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请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