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喷水口的突然喷水,弄的在喷水池周围玩耍的许多人都中了招儿,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淋了些水珠。
幸好林沛沛和沈宁希站的位置离这隐形喷水口还有个两三米的距离,都没被淋到身上,两人正庆幸着,突然从漫天的水雾里冲出个湿淋淋的人,一下子撞在两人身上,把两人都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林沛沛捂着被撞的生痛的肩,抬头望向来人,他也撞的不轻,正低着头捂着胸难受。他的头发被淋了个半湿,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着水滴,身上的衣服被淋了个透,紧紧的贴在身上。好笑的是,由于水是从下面喷上来的,这人刚刚站的位置可能正好比较给力,把裤子弄湿了是小事,弄的好像小便失禁了一般就有些太……
林沛沛正想捂着嘴笑,这人瞟见了,抬头大吼道:“笑什么笑!!”
“呃,钟离秋?”林沛沛有些愕然,不过随即又捂嘴偷笑起来,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很少能看见他这么一副狼狈相。不过,也算是他运气不错了,如果这水柱的压力再大些,准头再对一些,要是把他穿个过堂穿,一命就呜呼了。
钟离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水柱弄的很是上火,他黑着脸,指着林沛沛的鼻子:“笑什么笑!!”
林沛沛憋着笑,故意的朝他的裤子狠狠瞄了几眼。钟离秋这才有所知觉,低头查看自已的裤子。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那张黑脸更加黑了,神色也尴尬了起来,伸手扯住T恤使劲往下抻了抻。
沈宁希一开始没看见钟离秋的裤子,经林沛沛这一指点,也发现了他的狼狈相,顿时也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钟离秋抬头狠狠的瞪了沈宁希一眼,身上霸王龙的气势散发,即使是沈宁希,被他这样一瞪,也不敢再笑了。钟离秋又朝林沛沛重重的哼了一声,撞着她的肩大步走向水池旁边的马路,走到马路边刚要伸手拦车,伸出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似是很纠结的背对着两人立了一会儿,又艰难的转过身来,重新朝两人走来。
林沛沛有些疑惑的望着他,这只霸王龙为什么要走了再回来?难不成他对自已偷笑的行为很生气,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不过,想了又想,终于决定要再折回来教训她一下下??
钟离秋气势腾腾的走向林沛沛,向她理直气壮的一伸手:“给我二十块钱!!”
这是做什么?这个大款的儿子干麻要跟她要钱?他怎么知道自已身上正好有个二十块钱的零钱?难道笑一笑就要掏二十块钱么?这消费也太高了吧,这钱也太好赚了吧,这大款的儿子不愧是大款的儿子,真是超级会敛财呀。林沛沛正胡思乱想,天马行空,无所行动之间,沈宁希已经掏了钱出来:“是不是身上没带打车钱?来来,用我的。”
听沈宁希这么一说,林沛沛才反应过来,人家不是冲着她这二十块钱来的。不过,她瞄了瞄沈宁希手里的钱,心想,即然他拿出来了,那就用不到自已的啦。这年头,外债可不好讨,借钱的时候是大爷,去讨债的时候就变孙子了,而且内心还要苦苦纠结和煎熬。二十块钱也是钱,能不借,还是不借了。到时候,叫沈宁希去找钟离秋慢慢纠结吧。
钟离秋连瞟都不瞟沈宁希一眼,径直的瞪着林沛沛,伸出的手固势的停在她面前。意思很明显,他不屑于要沈宁希的钱,就是要要林沛沛的钱,就是要让林沛沛讨债的时候好纠结一下。
沈宁希一时有些尴尬,他‘呵呵’一笑,拍了拍钟离秋结实的臂膀,打圆场道:“她身上可能没带这么多钱。你先用我的也一样。呵呵,不用客气的。”说着,将手里的钱塞进钟离秋伸出来的手里。
林沛沛也赶忙配合的笑笑,将钱又往钟离秋僵在那里的手里塞了塞,道:“你别呆在这儿不动啦,赶紧走吧。哦对了,你可别忘了要还人家钱哦。”
钟离秋鼻子里轻哼一声,伸在林沛沛面前的手一松,里面的钱随风飘落。
在林沛沛和沈宁希愕然之间,钟离秋抽回手,眼神疑似轻视的扫了林沛沛一眼,回身大步走向马路,伸手拦了辆的士,从善如流的坐了进去,连看都不看两人一眼便扬长而去。
“哎,你…”林沛沛气的指着钟离秋的背影:“哼,要钱还得挑个人要,好,这回我看你怎么打肿了脸充胖子,我看你怎么下车!!”
沈宁希弯腰拾起飘落在地上的那张钱,道:“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他肯定有办法的。大不了,打车到家门口,家里人再出来付钱就得了。”
林沛沛‘嘶’了一声,托着下巴道:“不过,万一他家里正好没人呢?万一他家里人身上也正好没钱呢?又万一,那个司机一不小心是个身强力壮,力大无比,又郁闷着无处发泄正在四处寻找宣泄口的呢?”
沈宁希摇摇头:“呵呵,他可是钟离秋啊,你替他担心,倒不如担心一下那个司机了。”
林沛沛又点点头:“嗯,说的也是。替他担心,倒还不如研究研究这道题呢。”说着,低头继续看起手中书上的那道数学难题。
沈宁希也望向书上那道题:“你看,是不是这道题的题干出的有问题呢?他想要求X与Y的关系,但是条件里面就只给了一条,X是自然数,这好像有点太隆统了吧?”
林沛沛又‘嘶’了一声,道:“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你说的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那个司机就这么倒在钟离秋的拳头底下。说不定人家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呢,或者,家里有个不能动弹的老母亲在床上等着呢。啧啧啧,造孽,看来我得去行侠仗义一回。”
沈宁希愕然抬头望向林沛沛:“这道题……”
林沛沛挥挥手:“沈宁希,这题明天到学校再研究吧。其实我觉得,如果你能跟郁帛一起研究,互相学习,那你们肯定都会有所进步的,比跟我在这研究要强多了。行了,我得赶紧追上去看看了。”说着,转身往马路边跑过去。宁希,你一直的心结就是郁帛,可是,你不与他交流,你又怎么会超得过他?
“…….郁帛…”沈宁希捧着书本嘴里喃喃念着郁帛的名子。郁帛,郁帛,为什么无论怎么努力,他就是超不过他?难道真的是自已太小气,该大度些,与郁帛交流心得和学法才能有所进步吗?可是,就算自已愿意,他郁帛怎么又肯跟自已交流?
林沛沛穿过马路,顺着钟离秋的车离开的方向往前走,在车子刚刚拐弯的地方拐过去。她要是没猜错,这只姓钟的,哦不,这只姓钟离的,肯定会在车子一离开两人视线时就会下车,然后随便赔点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给司机,然后顶着那一身狼狈的样子再回家。
果然,她刚一拐过来,就看见前面不远处,钟离秋正跟出租车司机在理论。如果那称得上是理论的话。实际上,一向霸道无理的钟离秋,一直都在给人道谦。
司机显然有些恼火,揪着钟离秋的T恤不放,非得付钱不行。
林沛沛赶忙跑过去,还不忘再嘲笑一下钟离秋:“怎么,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原来在这就下车啦?”
钟离秋见是林沛沛,冷哼一声,甩过头去。这一甩不要紧,司机正拉着他的T恤下摆,他又一甩,被扯了半天的T恤终于吃不住劲儿,‘嘶’的一声从中间被扯开了。
司机很是上火:“你说你这个小同学怎么回事?从刚刚的位置到这里虽然不远,但是你最少也得付个起步钱呀。要是没钱,那你拦什么车呀?你看,我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一两个人,用看热闹的眼光望着几人。
钟离秋一见自已的衣服被扯破了,裤子那样儿了,衣服又这样儿,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这哪里还能忍得住,伸出拳头就想往人家司机的脸上招呼。
林沛沛一见事情有点不妙,连忙上前拉住钟离秋,又塞了钱在司机手里,把司机拉上车让他赶紧开车走。
车子开走了,周围的人却不见少,越来越多的围上来,一个个的捂着嘴笑着望着钟离秋。
钟离秋黑着脸,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两片T恤,在那冻的瑟瑟发抖。
活该,叫你装,大冷的天穿什么T恤。这下倒好了吧,淋成了落汤鸡,不冷才怪!!看这么一头平日里嚣张无比的霸王龙此时冻的瑟瑟的样子,还悲剧的被人围观,实在是叫人心里大爽无比。不过,他那样子也实在是有点可怜,唉,谁叫我总是好心呢。
林沛沛叹一口气,解下脖子上的围巾,上前系在钟离秋的腰间,将他身上那两片开了差的T恤布绑到一起,拉着他跑出了众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