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擒贼擒王,蒙面匪贼一伏法,双方战事上的胶着状况虽未立时得到缓解,但很快这个消息就如沙暴般席卷了整个战场,原本已占上风的盗匪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盘散沙四散逃窜。大
“看来你的部下已把他们的首领给遗弃了。”乌塞尔玛拉不无嘲笑的看了眼被五花大绑的匪贼头目,他的肩上已是一片殷红,被血浸湿的衣服上沾满变了色的细沙粒,“说,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见他丝毫没有回答的意向,乌塞尔玛拉一脚踹上他的肩膀,当他准备再给他来上一脚时,手臂却让伊莲硬生生的给拽住,只听她有气无力道,“这些交给别人去做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回孟菲斯。”
蒙面贼匪不屑地轻笑,他这个挑衅的行为很快引起了乌塞尔玛拉的不满,他心中不由地窝火,如果刚才不是伊莲伸手拦着,这个时候这家伙哪里还来的力气在他面前讪笑,伸手一把将他脸上的面纱扯掉,黑布下露出了一张带着刀疤的坚毅面孔。
好酷啊。伊莲暗暗在心下想着,此时此刻她完全忘记了眼前这家伙正是刚才死死勒住她咽喉的罪魁祸首。大这个让她几乎一命呜呼的男人显然也感到了她的兴奋,冷冷看了眼站在身前的两男一女,他估模着此次被擒恐怕很难月兑身,如若真象那个几天前贸然来访的男人所说,后续将有人马援助的话,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但他萨特是不会相信什么外人的援救的,早在伏击这支队伍前,他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及安排,即使这次他会命丧于大漠,他的部落也能因为这个活计得到足以休养生息的供给,而他的兄弟将接管整个部落,一切都会如他在时一样……
紧盯着匪贼头目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法伊兹催促乌塞尔玛拉道,“摄政王子不如将俘虏带回孟菲斯审问,沙漠区域天气变化异常,我看还是立即启程追赶运输队比较妥当。”
点头示意法伊兹着手安排启程相关事宜,乌塞尔玛拉搀着几乎要晕倒的蓝伊莲坐进队中仅剩的一顶驼帐中。瞧着眼前这破烂不堪的白麻布小帐,在看看同样破烂不堪的自己和乌塞尔,她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对上乌塞尔略带疑惑的双眼,她柔柔地打趣着,“现在任谁看了你都不会相信你是埃及的摄政王子了。大”
“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乌塞尔。”
有些语塞的低头,她笑的黯然。有时候她分不清对乌塞尔的感觉,她没有爱过,所以不能分辨那到底是不是爱,可她知道这种感觉与她暗恋同系师哥的心情是不同的。
“想什么呢?”将水囊递给她,他用手捏了捏她的面颊。
她正想为他不规矩的手破口大骂时,只听法伊兹的声音在帐外响起,透过破破烂烂的围帐,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伤员,从衣着上看乌塞尔的人似乎伤的要多些。而那些受了伤的俘虏则用绳索反捆着,如同糖葫芦串般一个连着一个。
“情况如何?”乌塞尔玛拉扫了眼他的伤病残将,口气不悦道,“需要修整下在启程么。”
“臣也想,可时间恐怕不允许。”弹了弹身上的浮沙,法伊兹上前一步将头凑到帐前,低声与摄政王子耳语一番,伊莲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私语顿觉无趣,起身将空间让给两个男人,她颇为落寞地走出驼帐。
放眼这无际的沙漠,她把曾经那种向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审美心态早就一抛脑后,无端地倒是生出不少胆怯的想法来。瞧瞧这个缺少现代先进定位仪器的时代,她行走在这样的大漠中根本就是和死神搏斗……
匪贼头目萨特将目光死死锁在黑姑娘的身上。眼看她那美丽的双眸闪烁着忧郁的色泽?她在担心什么?是在担心埃及小王子的安危么?还是她自己的生死?他很难想像这位摄政王子对女人的品味,记得一年前从往来的商队中似乎曾经听说上下埃及最美丽的宝石花让摄政王子一举摘得,可今日一观真是大失所望啊。
除了失望,在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嘲笑。流浪预言家拉玛贡十年前的那段预言现在看来不过是个骗人的幌子。一想到拉玛贡在部落里骗吃骗喝了五个年头后才离开,萨特就不禁摇摇头,但所幸的是这个骗人的幌子让族人统一,部落强大,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萨特的小动作引起了伊莲的注意,他面带嘲笑的表情使他看上去更加的桀骜不逊,她不动声色地缓步上前幽幽道,“如此多的人要因为你的愚蠢行为而丧命,你觉得很好笑是么?”
初听她鸟鸣般细柔的声调,萨特呆愣片刻,稍后略带惋惜地看了黑姑娘一眼,他状似无辜地浅笑,脸上那条长疤痕贴着他紧绷的面颊抖动了一下,瞬间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不逊地瞟了眼不远处的摄政王子及法伊兹,他探身低头对她耳语道:“很快你就要消失在这黄沙中了,趁还有时间,和你的男人多相聚一刻是一刻吧。”
“很快……消失在黄沙中……消失?……”喃喃着,她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却激动万分,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难道她很快就能回到现代了?不假思索的靠向他,伊莲伸手紧紧拽住男人的长袍,颤抖着冲他大叫“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
她的叫声立时便引起两个私谈公事的男人的关注。法伊兹知道从她离开驼帐那一刻起,摄政王子就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只是那时他还能装模做样的坐在驼帐旁听自己唠叨战略部署,可现在,他无奈的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些许的大男孩,只见他一个箭步窜出几米远,而此时黑姑娘早已稳稳地搂在他的怀中。
使劲甩开从背后搂上来的手臂,她恼火的给了乌塞尔一记卫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