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哼着“雪绒花”的曲调,伊莲拍拍毛糊糊的小黑子,这家伙个头越来越大,她两只手一起使力都拽不住它,但好在它还听话。大
坐在中庭的凉亭下,她无聊地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这是个不错的院子,高高的无花果树长满了绿油油的大叶片,斑驳的日光洒在中庭的地面上,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祥和,可就是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地方,刚才差点上演了一幕谋杀案。将小黑子紧紧搂住,她故作平静地靠在扶手木椅中乘着凉。
是他么?眯缝着双眼假寐,她心中一幕幕重放着浴室内的景象,遗憾的是不管如何回想,她始终想不起对方的面孔来,甚至连衣服的颜色都想不起来,说想不起来还是客气的,其实她当时压根就没有看清楚对方。
“姑娘你醒着么?”女孩瞧了眼对自己呲牙咧嘴的黑色大兽,胆怯的后退了两步,“我给你送茶点来了。”
她张眼一瞅,来人正是那个先前在浴室内说‘还有事情等着要办’的姑娘,当时如果不是她让这个没礼貌的丫头先行离去,恐怕也不会遇到后来溺水的一幕,真是冤孽啊,撇撇嘴示意她不要害怕,伊莲让小黑子蹲到扶手座椅的另一头,那丫头这才放着胆子走上前来。大
不等她开口,伊莲只淡淡一句,“这茶点是谁让你送来的?”
“是丽坦兰特小姐。”
“她可有什么吩咐?”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轻巧地将水果托盘放在石桌上。
只听她脆声声道,“我家小姐说,先前误会姑娘了,还望姑娘不要介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和她说,不必客气和拘束。”
“知道了,你下去吧。”她淡淡一笑,心想这定是法伊兹去做了思想工作的结果。貌似不经意地一抬头,冲正欲转身离去的丫头试探道,“对了,你家小姐的哥哥他不长在家啊。”
“是啊?”脆生生的音调再度响起,只是这回口气了充斥这一种自豪的调调,“萨布里少爷可是咱全凯姆特最年轻的维西尔,这上上下下有多少事情等着要他去忙啊,自然就很少顾家了。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不会是看上我家少爷了吧?”
看着这个一脸傻呆呆的黑女孩,小丫头嗤笑道,“快别做梦了,我家少爷可是全凯姆特未婚姑娘的梦学”
“不是说法伊兹是上下埃及姑娘们的梦中情人么?”她突然想起在西奈沙漠时乌塞尔对她说的话。
“法伊兹大人虽然是摄政王子身前的大红人,但我家少爷可是全凯姆特最年轻的维西尔呢,前途不可限量。”
“上下埃及共有几个维西尔?”
“两个,姑娘你不是咱们凯姆特人吧?”送水果的小丫头正说着,只听见有人不住地咳嗽,回头一瞧,来者正是摄政王子身前的大红人法伊兹。他一手挽着丽坦兰特,一手握拳置于嘴前,继续咳嗽了几声后,他若无其事地朝伊莲笑笑,“水果还可口么?”
“忙着长知识呢,都忘记品尝了。”玩笑地冲他身边的娇俏女孩莞尔一笑,伊莲这才问出心中的疑惑,“维西尔是什么官职?”
“维西尔是法老在国家内的最高代理人,遵照法老的意志报告和管理各自辖区的情况,起草和罢免法官,官吏,僧侣的命令;征收赋税。并以最高法官的资格主持会议和高等法院。其职能还包含了法律公文的盖印、保管法律和行政文书,接待外使和接受贡物并对宫廷作业以及阿蒙神庙有一定的约束力。”法伊兹想了想继续道,“对了,还有负责领导建筑事业,征集军队以及对于国家资源进行调查,对宫廷的防御做出安排,对社会动乱进行防备等等”
哦,类似宰相之类的官职,伊莲点点头心中默默想着,这样一个有社会地位的人会出手谋杀个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甚至是第一次相遇的女孩么?得出这样的答案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漫不经心的将椰枣放入口内,她温柔一笑对法伊兹道,“似乎你比较游手好闲一些呢。”
乍舌地听完女孩的评价,法伊兹绅士地不去一争长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虽然稍纵即逝,但他还是捕捉住了那掠过褐色面孔上的疑惑之色。是什么使她不安?萨布里如何会出现在那里?刚才浴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样子他有必要和这丫头好好谈谈。
晚饭过后,萨布里才迟迟归来。丽坦兰特娇痴着责怪他的哥哥不早些回家错过了饭桌上的有趣事情,接着她如一只快嘴麻雀般将把黑姑娘蓝伊莲将要留下借住一段时日的事情叽叽喳喳地说给萨布里听。男人只是哼了一声便回房休息去了。
“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丽坦兰特瞧着哥哥的背影,撇了撇小嘴。
她的小尖嗓如同苏格兰风笛般,发出小豆芽似的声响,“平常可不是这样的。”
瞧他刚看她的眼神,伊莲不由地又想到了他那只有着血痕的右手,是他么?她心里微颤了下,有着这样身份的人,她必须小心提防,如果只是个误会那最好不过,但倘若不是误会,她闭了闭眼不敢再往下去想。
“能和我多聊聊你哥哥么?”伊莲拉着丽坦兰特的手柔声问道,两人早已冰释前嫌,此时正坐在一块吃着水果,小黑子趴在两个女孩的身旁的地上吐着大舌头,它看上去似乎很热……
埃及的沙漠内气温早晚差异很大,即使在有着树木的城市内,温差也是存在着的,早上的孟菲斯气温异常闷热,而此时,随着晚风徐徐而来的是一股湿热,乌塞尔玛拉看了眼匆匆而来的法伊兹,立时知道伊莲这丫头已经抵达孟菲斯城了。
“一切都还顺利么。”
“是的,摄政王子。”犹豫着该不该将女孩险些溺死的事告诉乌塞尔玛拉,他低着头静默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如何彻底粉碎大皇子的党羽,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