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孩,让嘉逸心里大叫不妙,她的神色一变,也让身边的程峰留意到了这个“不速之客”。
这人,不是林丽丽,还会是谁。
看样子,她是下了节目之后匆匆赶在追悼会开始之前跑来的。
这都不是关键,问题在于,看她现在的架势,显然不是以同事的身份前来参加的。程峰看了看前头与司马平父母呆在一起的沈柔,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这公子司马平,人虽然已经故去,可是身后的风流帐,看样子,还没算完。
果不其然,林丽丽一脸悲怆的走上前去,一直来到司马平父母的面前,对着二老深深的鞠了一躬:“叔叔阿姨,我来晚了,请你们见谅!”
见林丽丽来了,电台的几个同事也凑了过来,其中包括之前被警方走访调查过的邢斌和陈强。
林丽丽的话,让司马平的父母怔了一下,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漂亮姑娘是儿子死前最后的地下恋人,只当她是电台的同事,忙客气道:“谢谢你这么忙还赶过来送我们家阿平最后一程!”
“叔叔你这是讲哪里话,我理应多陪陪你们二老的,只是阿平这一走,我心里实在是……”林丽丽哽咽着,无法说下去。
这一边林丽丽真情流露,那一边司马平的父母却一头雾水,他们莫名其妙的看看眼前这个哭泣的姑娘,又探寻的看向身旁的沈柔,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林丽丽似乎也没有料到,司马平和自己的秘密恋情,竟然连自己的父母也都保密着:“叔叔阿姨,阿平走的太突然,可能没有来得及对你讲,我是他的女朋友,原本我们打算结婚的……”
“等等,你说,你是阿平的女朋友?”司马平的父亲大吃一惊,连忙转头去问沈柔:“小柔啊,这是怎么回事?这姑娘怎么会说自己是阿平的女朋友!”
司马平的父母不明就里,沈柔此时却什么都明白了,只见她涨红了脸,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原来那个女人就是你!一定是你害了阿平!”沈柔高声叫道,又对司马平的父母说:“就是这个女人给阿平惹了麻烦,他才会被人暗害的,就是她害了阿平!”
林丽丽从小除了被父亲林华严格的管教之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巴掌打在脸上,一时间有点发愣,可等她回过神来便勃然大怒,一边伸手去拉扯沈柔一边怒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栽赃我,凭什么打人!”
两个女人不由分说撕扯在一起,场面乱成一团。
嘉逸看得心惊,林丽丽平时那么俏丽大方,沈柔又那么柔弱斯文,可是眼前的二人,俨然是两只暴怒的豹子!
前来吊唁的亲友赶忙上前来拉开两个愤怒的女人,几个熟悉沈柔的司马家亲属拉住沈柔好言安抚,电台的几个年轻人也把不肯罢休的林丽丽拉到一旁,有人出言安慰,也有人一副作壁上观的架势,很明显,林丽丽与司马平的地下恋情果然如嘉逸他们了解到的那样,保密工作做的甚好,以至于今天这一爆炸性新闻一经公开,八卦心理强一点的人,已经顾不得自己身在司马平的追悼会上了,脸上抑制不住的流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这时候,沈柔已经把她从司马平那里听到的关于他与林丽丽的秘密恋情以及他如何担心恋情曝光会带来大麻烦讲给司马平的父母听。
等到林丽丽总算平静下来,司马平的母亲铁青着脸色又向她扔出一个重磅炸弹:“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晓得你是什么人,阿平带回家给我们看过的,我们司马家认可的女朋友就只有小柔一个!这里不欢迎你!我们也不需要你来送阿平最后一程!你走,现在就走!”
话一出口,林丽丽的脸色比刚刚被沈柔甩了一巴掌的时候更加雪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双唇颤抖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身子晃了晃,差点昏倒在地,幸好始终在一旁陪着她的陈强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你还好吧丽丽?”陈强一脸担忧的看着林丽丽:“要不要我扶你坐下来休息休息?”
林丽丽丝毫不领情的甩开陈强的手,努力的靠深呼吸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冷冷的看了沈柔一眼,白着一张脸转身快步离开了追悼会现场。
陈强见林丽丽负气离去,直觉的追着她跑出去几步,见旁人诧异的看着自己,忙歉意的笑笑:“女孩子家,气头上怕出什么事情,我跟去看看。抱歉抱歉!”说完径自追了出去。
林丽丽离去之后,在场的人议论纷纷,都在谈论司马平生前的风流,一时间现场的气氛有点乱哄哄,而经过了刚才的一闹,司马平的父母也因为动气而心脏不适,被人带到一旁去服药休息了,只剩下沈柔一个人孤坐在一旁抽泣不止。
嘉逸忍不住过去,坐在沈柔身边,抚了抚她颤抖的后背。
沈柔见是嘉逸,或许是之前对嘉逸的印象不错,此刻更是表现的尤为亲近和依赖,她伏在嘉逸的肩头,失声痛哭起来。
等到她总算哭累了,停下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抱歉,让你见笑了,我刚刚……实在是太失态了。”
“别那么说,换成谁也不能保证自控的。”嘉逸安慰她。
沈柔叹了口气:“我本不想闹成这样的,可是,一听说那个女人就是阿平死前和他在一起的人,想到阿平说过的和她在一起可能会带来的大麻烦,我就忍不住去怨恨她!”
“我明白,”嘉逸善解人意的说:“只不过逝者已矣,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家要好好的送司马最后一程,而不是为了他生前的琐碎而纠缠不休,你说对么?”
沈柔抹抹脸上的泪:“嗯,你说的对,对不起,我去补下妆,看看阿平父母的情况怎样,呆会追悼会就要开始了。”
离开沈柔身边,嘉逸起身朝程峰和田阳那里去,没走出几步,一个女人的谈话便绊住了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