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在说什么这般热闹?”调整好情绪的朱慎之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文姬抬头看他一眼,兴奋道:“小河帮我胎教呢以后你可能会有个文武全才的弟弟哦呵呵”
江小河淡淡地扫他一眼,继续对着文姬讨论孕期如何保养,如何饮食之类的话题。
朱慎之听了半晌,觉得自己应该避开两人的谈话,却又不舍得离去,忽然看见一旁的法诀,江小河的字体他还是认得的,当即拿过来仔细拜读,火速地浏览一遍凑近江小河笑道:“小河,这个口诀我知道不过只听到过上半阙。”
江小河扬眉,朱慎之见引起了她的注意,笑道:“是胡大家告诉我的,说是你们胡门的不传之秘。你学了下半阙?”
江小河对此事早有猜测,也不觉得稀奇,只是沉着脸愤然:“你别跟我提那个胡狂哼你爹令那胡狂到处乱闯,不就是想寻长生之道吗哼,这回无论是修仙的法诀,还是长生的秘诀,我都教给文姐姐了,也省的你们再惦记哼,那个胡狂,别让我看见”忽而神色一顿,道:“崂山老道也会上半阙,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朱慎之扫了一眼文姬,见她点头,心中惊疑,连忙嘿嘿赔笑,心里连番猜测江小河这样做的目的。她故意提及崂山道士知晓法诀,估计是因为江小狼背弃师门反投过去而迁怒,如果让他知道了崂山道士知道法诀,却没有告诉他,来引起他对崂山道场的猜疑。但事实上多年前探到香兰院查江小河身世时,他就从崂山道场拿到这上半阙法诀了。又或者她这次合盘托出法诀,只是为了让胡狂失去价值?朱慎之心中一动,看着江小河的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小河,我看你这次回来气色很不好,为何这般气恼那胡狂?可有需要我帮忙之处?”
文姬立即接上:“小河,你说,那胡狂哪里得罪你了?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出气姐姐才不管他是什么大家不大家的”
“哼一言难尽,这回还真是我吃了大亏……”江小河沮丧地坐到木椅上,愤然道:“如果不是他捣乱,二长老就不会拖延了好几天才遇见江枫。如果不是拖延了那么些天,江枫他也不会…….哼说来说去,根子就在胡狂身上哼你爹也跑不了要是江枫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哼….”江小河说去江枫,忽然想起自身此时的状况,也不知道等他出关后还有没有命相见,眼圈顿时红了,嘴里也不忘胡乱攀缠:“文姐姐,我不管,你不准教给那老头功法也不准告诉他”顺手指了指朱慎之,朱慎之看着眼前白女敕葱指,强忍着不抬手握住,继续赔笑:“小河,你告诉我他怎么捣乱了?我帮你出气”
“哼你该知道前段时日胡狂赵七他们的奇遇吧?就是二长老整的。就是为了耍他们玩,回秘境晚了几日,如果不是这样,我师父他的病情不会像现在这样严重。都怪你爹,你,还有那个胡狂没事找事…….”江小河心里难过,顺嘴乱攀乱咬。那次耍弄胡狂赵七他们的是胡大他们,但朱慎之他们怎会知道,此时对江小河的话已是深信不疑。
“啊?江神医怎么了?他现在在哪?”文姬和朱慎之顾不得其他,齐齐询问。
“我也不知道……”江小河又茫然又沮丧:“他被二长老藏起来了,说得个两三年才能有信。或者是好了,或者是……是没了……”
朱慎之闻言,一时之间不知该暗地里高兴还是继续陪她伤心。忽听江小河又喃喃道:“不管了,反正我跟他拜过堂了,是死是活他都是我的人了…….”
朱慎之如同雷击,面色大变,死死攥住江小河的手腕刚要追问,就听门外响起一声响亮的吆喝:“胡门内门弟子、淑芳斋三品内阁侍卫江河大人接旨勒…….”
江小河愕然,趁机甩开朱慎之的钳制,窜过去抓过圣旨,展开一看啼笑皆非:“文姐姐,我姐夫还真老了。老糊涂了这莫名其妙的圣旨,封文姬夫人你的娘家弟弟江河为三品带刀侍卫什么的,我本来就是三品侍卫啊为什么再多这一道子?连个布头铜钱什么的都没有赏赐,小气成这样,就不嫌发这个圣旨浪费布料吗”
话音一落,咣当一声,江小河转头过去,只见朱慎之两只胳膊在桌子上支撑不住,颓然跌进木椅,桌上的茶杯倾倒撒了一地的茶水。文姬忙捏了帕子上前帮他擦拭身上的茶水,怜惜地看了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真是的。慎之啊,你心绪怎地这么杂乱?就是你爹发的圣旨又怎么了?我跟文姐姐论我们的姐妹情谊,跟你依旧是好朋友,你放心我不会黑心的让你喊我舅舅或者阿姨的用的着这么担心吗”江小河顺势坐到他对面,号脉了片刻,没心没肺地抱怨起来。
“小河”文姬恨瞪了她一眼,担忧地看着朱慎之。
朱慎之努力一笑,语无伦次:“我没事,没事…对了,小河,胡狂已经受到了天罚,他半年前失足坠崖,死不见尸,活不见人,万一回来了,我定让他向你赔罪。你别生气,父王派他去寻胡门秘境,我也有赞同的……我没事…我也该受罚…你成亲了,我应该祝福你,我很高兴……你和夫人亲如姐妹,现在真成了夫人的弟弟,我很高兴,很高兴……我没事…父王,父王他…呃….”忽然他呃地一声,弯腰吐出一口淤血。江小河看看血色,满意地从他背后收回手掌,顺势点击几处穴位,朱慎之全身一软,顿时堆委了下来。
“好了,姐姐,你让人带他去睡一觉,醒来就啥事都没了。”
文姬沉了脸,也不回答,招人抬了朱慎之去偏房收拾停当,见他只是陷入黑甜梦乡,呼吸平稳,才默不吭声地转回外厅,闷坐半晌,忽然抬头对着偷吃点心水果的江小河认真道:“小河,你去闯荡江湖吧。”
江小河挑眉了,笑道:“好啊,修炼法诀到手了,过河拆桥啊想赶我走啊?”
文姬忽然奋起甩起衣袖,没头没脑地朝她打了过来,骂道:“你少给我装蒜这下你高兴了是吧?恩?慎之可是我从小一点一滴带大的,你就这么地欺负他你就这么狠心地往他心窝里戳刀他那么高傲那么优秀你怎么忍心你怎么舍得你怎能害的他吐血你说,江枫有哪点好?懦弱多情,优柔寡断除了会开方治病,还会干啥?现在他连自个都治不了,整个一废物你的脑子呢?你的眼睛呢?看着俩眼恁大恁亮,净是摆设你这个有眼无珠的混蛋,我恨死你了恨不得一脚踹死你,一巴掌拍死你”
江小河无语地半伸着双臂,任由她发泄。终于等文姬打累了,带着满面的眼泪哭倒在江小河的怀里,恨道:“你说,你小小年龄,怎就如此铁石心肠我可怜的慎之,咋就掉你网里了?”
江小河见她终于情绪稳定了,扶起文姬调笑道:“姐姐,你这顿打,可把我冤枉死了。你想想,慎之何曾向我露过一点心思?我又何曾给过慎之任何希望?从小认定的就是江枫。你再严刑逼供,我也不会学女英国的女人们,娶了慎之当二夫人恩,我要是真娶了他,你会不会干脆抹了我的脖子?”
“噗嗤”文姬被气的喷笑了,嗔道:“油腔滑调女英国我也知道。她们的国王也就两三个王夫,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就妄想咱们堂堂大吴的太子给你当小夫呸”忽然面色一变,想起慎之刚才的状况,心里骤然不安,看他那般模样,如果这妮子吐口愿意,这事还真说不准呢现如今的慎之已经成长的坚强果断,如果他真打定了什么心思,可不是谁想左右就左右的了的
忙转移话题,也笑道:“大王这圣旨一下,你就是我板上钉钉的弟弟了。嘿嘿,你可要小心了,别说你根本不可能再和慎之有什么瓜葛了,就是你露出一丝破绽,就等着大王揪你的小辫吧”
江小河如一摊软泥趴到桌上,郁闷道:“姐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知道,江枫命悬一线,又偏偏不让我见,再呆那里等着,我非疯不可。你也别指望我去闯荡江湖了,为了救他,我现在是半分内息都没了,真到江湖上就任人鱼肉了。我不管,圣旨都下了,我就是你亲弟弟,我不走,你得照顾我……”
文姬忽然趴到江小河近处,仔细打量半晌,又伸手在她脸上捏弄半晌,才遗憾道:“原来你这苍黄的脸色不是易容的啊怪不得慎之说你的面色不好。可惜了,你原先的肌肤晶莹剔透,多水灵啊现如今咋就整的跟掺了杂质一样,到处疙疙瘩瘩的?”
江小河脑袋一扭,甩开她的手掌,嘟囔道:“姐姐,你忘记了,我还会剖月复产呢。你就是赶我走,也得等你平安生产之后吧。反正我现在就赖这了我有圣旨,我是你的三品侍卫”
文姬神色一软,抚模着江小河黑亮的头发,叹道:“我哪里舍得你离开?你这般对我剖心剖肺的,我哪能不知你的玲珑心窍谁人能比?偏偏对我如此真心,我哪能不明白,哪会不珍惜唉…”
叹息一声,坐到江小河对面,认真道:“我知道你明白慎之的心思,你特意告知我们你已经成亲的用意我也明白,只可怜慎之,偏偏大王在关键时刻雪上加霜,下这么个旨意。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慎之经过这一下,以后定然会死心,会蜕变,会更成熟。可毕竟是我从小带大的孩子,总是忍不住心痛。”
江小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顺口接道:“我知道,你总是忍不住心痛,还会忍不住迁怒。这还是咱们关系好呢,要是被慎之他亲娘知道了,不知道如何发作我呢知道了,我躲起来玩去等你生产的时候再过来”
文姬一愣,忙伸手拉住不放,问道:“你准备躲哪去?怎么找你?”
“呵呵让人随意就找的到还算什么躲啊?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江小河突然觉得还真有点无处可去。没有江枫在这,去哪都觉得提不起兴致,又绝不愿就这么回基地老老实实地打坐练功,养大体内赶不走的毒瘤,可是,到哪去遛遛呢?到哪才有可能会有奇遇之类的,能帮助她摆月兑体内危机?
“哎,小河,你有没有兴趣当官玩玩?”文姬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茫然,忽然灵机一动,热情地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