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原装,竟无端想起山寨版。甚至在一瞬间想去体会影美人学人笑脸时的心情和在无人时会展露的表情。
情美人看出我思绪飞远,凑过来笑着问道,“小天,你在想别人吗?”。
别人……
那个“别人”几乎占据了我的整个思想,只要有一丝空隙,只要有半点儿联系,他便无时不在,无处不存,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形影不离”。
有点儿负气地摇头扯谎,“没有,我在想你,想我们以后……”
情美人瞧着我,晶亮的眼睛闪出半信半疑,“小天,你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
顺手又模上她的肚子,笑着答道,“除非有要命的事儿,否则暂时是走不了了。小皇帝心血来潮要加封我做什么郡主,那小崽子貌似有打算一辈子把我困在京城不放出去。”
情美人笑道,“这样最好……你留在京城,才能常常过来看我。”
“就像原来一样?”
“就像原来一样。”
“呵呵,我成了半夜相会朱丽叶的罗密欧啊。”
情美人但笑不语,我却想到了重点问题,“我晚上过来的话,撞见小白脸儿怎么办?”
“放心吧,自从我有了身孕之后,他晚上就从没出现过。”
怒,“自己的孩子都不管?吕凤仙儿是个什么极品?”
情美人摇摇头,笑道,“其他时候来过,只不过不在我这儿过夜。”
靠猜也猜出这混蛋球儿男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老婆怀孕就禁欲,铁定是找其他老婆or其他哥哥众乐乐去了。
情美人用食指戳戳我的脸,笑道,“你鼓着腮帮子干嘛?替我抱不平吗?那厮不来不是更好,我巴不得少看他几眼省得恶心。”
话说的有理,我立马释然,转而把小白脸儿扔出话题讨论,“听说女人怀孕不良反应一大车,小情儿平常没有什么不舒服吗?揣着个球来回跑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有时会难受,不过不严重。揣着个球来回跑的感觉,等你自己也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了。”
狂摇头,猛挥手,“得了吧……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一天了。怀孩子是件苦差事,生孩子更是大工程。像我这样不是挺好,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你出力负责我的丰衣足食。免去怀胎十月就弄一个小宝贝儿,刘臻茗恐怕是天下间最幸运的女人了。”
情美人脸上明明写着动容,说的话却完全南辕北辙,“小天不想为自己所爱生儿育女吗?”。
嘻嘻哈哈,接话搭茬儿,“生就算了,育是一定要育的。”
她这一问是不加调侃的试探,我这一答却是带着玩笑的敷衍。不知怎么,我很怕她把话引到“所爱”这个议题上,更不想在重逢初见时就把“别人”牵扯进来添乱。
“情儿,孩子的名字想好了么?”
情美人摇头笑道,“想过一些,都不满意,莫非小天有什么好主意?”
晃着脑袋作学究状,“这你就问对人了。要说给小不点儿起名字,那我可是行家老手,天下多少标新立异,乱七八糟的名字都是出自我的手笔。”
情美人歪着脑袋拖长一声“哦”,“真的吗?我倒是想听听你的‘丰功伟绩’的说。”
“琼玖珺琳琥珀瑛,娣姒娇媚妮婀娜,倩俏佳侣侍伴侧,逸迹迷途遭逢逪。”转脖子念叨叨,“一百多个人名信手拈来,每个还都有点儿典故。”
小蹄子嗤笑出声,“好了好了。让你起个名字,你扯东扯西地没完没了。快说几个好的送来过关。”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主意,“小宝贝儿姓吕,不如就取名叫吕衣吧。”
情美人有些不解,皱着眉头问道,“小天说的是衣服的衣?”
点头点的一脸的理所应当,“是衣服的衣,你想啊,布做出来的不就是衣服吗?”。
情美人挥动着小拳头猛捶我,忍不住笑红了脸,“一本正经等你的建议,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也被她感染的笑个不停,“天大的冤枉。我发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想到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千古绝‘名’,有内涵有深意,且男女皆宜。”
情美人上手捏我的脸,边扯边问,“就算小宝贝儿真的取名叫做吕衣,那又该取个什么字才好?”
看她一脸正色,我反倒有些手足无措,没想到随口无心的一句玩笑,居然成了她当真预备收录正题,姐表示压力很大。
如果小宝贝儿果真叫“衣”,那也得做最贵最好的衣服。
扬起嘴角,笑着说道,“字‘阿玛尼’。”
“什么?”
情美人一脸惊诧,“哪有人取字这么繁冗啰嗦的?”
拉过她一缕头发缠在指尖把玩,笑道,“相信我,这字绝对是超顶级的。保你的小宝贝儿长大之后做到行中翘楚,大富大贵。”
情美人笑的头上都闪耀着圣母的光环,说出的话也满是哲理,“只愿他平平安安……”
“平安好,平安是福,平安不易。希望小宝贝儿能健康成长,事事顺利。”
情美人轻叹一声,随即笑道,“小天,我想听听你的事,我们分别之后你到了哪里,遇见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
彼时一直担心她会问的话,在这一瞬间她果真问出口的时候反而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有解有答的论述题。如果要坦诚相对,云美男的事,影美人的事,就不能不说,甚至孙文台及传国玉玺的事也最好一并交代。分别之后的许多辗转,许多委屈,许多无奈,甚至有一些不能同影美人直言相告的事,我觉得都有勇气说给情美人听。
“情儿,我嫁人了。仪式简陋,却是明媒正娶,现如今的我同你一样,是人,妻。”
平平淡淡地以这一句作为开场白,而后便笑着看她,看她的反应。情美人闻言并没有表现出过度惊讶,只稍敛笑容接话道,“怎么能一样。既然是明媒正娶,你便是妻,我只不过给吕奉先做妾,天差地别。”
细细观察下她的表情,确定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之后才敢继续笑着调侃,“我还以为你关注的重点在于谁是我老公。”
情美人一脸理所应当,“难道不是你的小老公扶正了吗?”。
苦笑,“我没扶正他,他反倒弄来了别人。”
情美人闻言斯文破裂,声辞俱厉地叫道,“你说什么?他敢这么对你?”
深度苦笑,“此时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情美人看着我,犹豫半晌斟酌着问道,“小天,你现在还和他在一起吗?”。
点头,“算是吧。不是‘在一起’的在一起,却也依旧形影不离。”
情美人眼睛里露出些许悲伤,一字一句轻声诉道,“你真傻……”
深度点头,“天下有情人都是傻子,不止我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料定自己会受伤害,却总舍不得放弃。说到底,这人啊,就是抱着贪婪的劣根性同现实不断妥协的懦夫。”
情美人还要再说什么,被我抢先一步转移了话题,“情儿,你不想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小妖精脸上的笑容立时变得诡异,“当然想知道。快从头到尾一并交代。”
“从头到尾交代要牵扯到猴年马月。简单来说,我同某人定下婚约,收了聘礼,中途却阴差阳错嫁给了另外一个。”
情美人闻言脸上才显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怎么会这样?那小天真正喜欢的是哪个?”
“哪个也不是。我现在的老公就是有名无实的摆设,我与他说白了就是封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只可惜那么一个极品好男人,偏偏不是我的菜,所以说人生总有许多无奈,你相爱的,值得爱的与真正爱的,永远也不能三位一体。”
情美人轻点一下头,“那位……同你有婚约的,又是……”
“同我订婚约的那位,已经过世了……”
“那位……已经过世的……同小天的感情很深吧?”
“为什么这么说?”
“你提到他的时候神情那么忧伤……”
笑也无味,哭也无感,只剩下满心满心的惆怅,“算不上感情深,只是遗憾荒唐的初恋总是以难堪收场。”
情美人拉过我的手笑的别有深意,“这话不对。你是我的初恋,我不想和你荒唐收场,也不会和你荒唐收场。”
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妄图靠许诺打破魔咒,“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会很好,很好很好的……”
两个人憧憬未来正在点上,就被吕布小白脸儿的突然驾到搞的虎头蛇尾,不欢而散。爬墙的我受惊之下一个腾跃怎么进怎么出,几乎在凤仙儿兄推门的瞬间就没出息地落荒而逃。
狂奔出二里地才发觉不对,凭什么该落跑的是姑女乃女乃我。这小样儿的当初做了我的手下败将不算,还到处放话瞎传姐的传言。以至于认识的,不认识的,见我第一句话都变成了“你怎么没死?”
妈妈咪呀的,别人都是发讣告宣布去了,姑女乃女乃还得专门搞了声明宣布我还没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