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英勇地靠上前,试图捋顺小崽子炸开的一身毛,笑道,“李傕那猪头三把我弄去欺辱了一通,皇帝陛下不说安慰,还忍心喂我吃瘪?”
小王八闻言略有动容,老老实实地让我像逗弄宠物一样模了个够本,却还硬挺着绷紧了脸,嘴里吞吞吐吐地问道,“他怎么你了?揍你了?踢你了?动用私刑了?”
心里想着揍我,踢我,动用死刑的人从前就只有你,现如今又加盟一个虐待狂。嘴上禁不住冷冷答道,“那王八羔子敢动我一个手指头,姑女乃女乃当场就做了他。”
影美人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一个彻底,亲眼见证完好无损后才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莫非那厮说你了,骂你了,言辞威胁了?”
这兄弟俩一个赛一个的较劲儿押韵。
心里想着说我,骂我,言辞威胁的人从前就只有你,现如今又加盟一个情美人。脸上止不住挤出苦笑,拖着长音叹气答道,“李傕那猪头三怂到冒泡,明说暗骂,隐喻威胁。老小子在宴席中当庭杀了樊稠,之后又态度嚣张地叫我凡事三思,切莫再随心所欲,一意孤行,否则……他就要不顾情分。”
影美人面生恼怒,却不火上浇油,反倒满口玩笑,“该说池阳侯同我们心有灵犀?他对你说的与我们对你说的,如出一辙。一样的话听一遍是一家之言,听两遍是两家之言,听上三遍就是众家之言了。你是该凡事三思,切莫再随心所欲,一意孤行。”
摊手笑,“怎么能一样,你们说这话,我就算气也甘之如饴,他说这话,我恨不得下死手弄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
小崽子在旁摇头晃脑地哼哼,“甘之如饴?你甘之如饴的表示就是宣布‘以私人身份做着做那’,然后再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就知道这该天杀的小王八早晚要把哪一档子“不欢而散”拿出来说事儿。他气我,难道我就不气他吗?只不过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没完没了的纠结又有什么意义?
做一个不多不少的笑而后答道,“皇帝陛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行行好不要追究细枝末节了。我在外头看坏人脸色,难道在家里还要看家人脸色吗?”。
小崽子被呛了茬儿说不出话,影美人在一旁正色说道,“李傕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从今往后,臻茗永无宁日,伯和也步履维艰,我们不能再逆来顺受,总要想出个对策来。”
话题转移太快,我与小崽子面面相觑足有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才找回接话的节奏,“今天同李傕的狗腿子谋士贾诩搭了几句话,那厮虽助纣为虐,却也并非大奸大恶。只盼他多多劝他主子抚安百姓,结纳贤豪,不要再搞内部干戈。”
影美人看着我笑道,“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依臻茗看来,要怎样才能除掉李傕郭汜?”
小样儿的随手甩给我个课题就这种难度,姐表示压力很大,“斗兽棋,老虎吃猫,找只老虎来把猫吃掉不就成了?”
影美人摇头笑道,“自古只有内讧,没有外歼。当初若不是舅舅引外兵入朝,也不会有之后的十常侍乱,董卓掌权。王司徒巧设计引得吕布父子反目成仇,不费一兵一卒就除掉了董卓这大奸大佞。我们也可效仿王允‘祸起萧墙’的筹谋,除掉这二人。”
拧着眉毛着实用心思考他提出的建议,反复斟酌后还是觉得不妥,“内讧外歼,利弊都不是绝对的。纵使我们可以效仿王允耍心机搞定李傕郭汜,保不齐又有另一伙李傕郭汜趁火打劫,故技重施。当初这两个猪头三差一点儿就弑君谋逆,要不是谋士进一言,小崽子与你我现在都在颠沛流离逃亡的路上。再来一伙不知底细的势力,一切又要洗牌冲来,结果不一定比现在好。”
影美人无意识地点点头,看样子是既不能推翻我的理论,又不能说服我接受他的思想,叫着劲儿地纠结了一会儿,选择闭口不再说话。
小崽子适时插入谈话,担任仲裁,“既然你们两个各执一词,不如施展能耐分头实施。谁对谁错,谁输谁赢,只看最后结果。”
姑女乃女乃一听“竞争”二字就莫名兴奋,影美人却没表现出热衷,“汉家天下都在你手中,伯和把这当成是儿戏吗?”。
小王八凭空被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吓得当场收回了所谓的提议,耷拉下眼皮眯在一旁不敢再多说话。
看不过影美人对个半大点儿的孩子施压,笑着说道,“我觉得小崽子的建议没什么不好。你也说‘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们各自照自己的计划主动出击,只为多条路多条胜算。”
同样的产品换个包装接受度就果真不一样。影美人低头想了想,终于松口,“既然如此,你我各凭本事,再分高低?不知臻茗想找的老虎是谁,万里征途的第一步又要怎样走?”
“现在我手里能找的人的确是不多。备哥那厮不予考虑,他自己的脚跟都没站稳,遑论帮别人定天下;孙家更不用说,遭逢大变,元气大伤,复原也需要时间;马腾新败,陶谦固守,公孙瓒无谋,实在是找不出个靠谱的人当‘狐假虎威’的虎。”
小崽子笑道,“你忘了你的义父大人了?”
摇头笑道,“只有他忘了我,哪有我忘了他。悲催的是我不知道他现在跟谁混,在哪混,又混到了什么程度。否则,我的首选,必须就是老曹。”
影美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做评论。轮到我反问他,“无影的计划是什么,也说来听听。”
小蹄子狡黠一笑,故弄玄虚,“天机不可泄露。”
哇塞
这孩子太缺传说中的德了,骗我说了计划,自己边角不露。姐姐大呼上当的同时听到外头的守夜太监多嘴报了一声时辰。
惊道,“原来这么晚了小情儿非等得急死了不可,我要立刻回雷火宫。”
对面的影美人与小崽子都变了脸色。小王八提高音量喝道,“今天不许回去,留下侍寝。”
带着求救的眼神看影美人,没想到这小样儿的对他弟弟的圣旨并无异议。小蹄子前些日子横棒竖挡地阻拦我与小崽子同床共枕,今天怎么连半个“不”字都没有。
对小王八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惨兮兮地解释道,“彼时我连雷火宫的时候连门儿都没进就被你哥假传圣旨拐到这儿来。听小麦说小情儿为了等我一直没睡。她大着个肚子,如果休息不好,会影响胎儿发育的。”
小崽子不耐烦地撇撇嘴做出一个“谁管他”的表情,影美人在旁不动声色地说道,“吩咐人通知一声她不要再等也就罢了。”话音刚落,这厮就找太监来传达任务,姑女乃女乃连个异议都来不及提就眼睁睁地看着得令的某公公如越野摩托一样横冲出去。
小王八动作更迅速,干净利索地吩咐宫女将龙床铺好,自己被伺候着换了睡衣,小手一招,像叫小狗一样勾我过去。
无可奈何地爬到床上,安抚着躺在他身边却并不宽衣解带。影美人随后也把自己月兑得只剩里层,理所当然地钻到我身边的被窝里搂住我另一只胳膊。
报信的太监回来复命时小崽子已经睡着了。本打算把小王八交给周公我就闪人会雷火宫,听说情美人收到消息顾自歇息之后这个想法也略有动摇。影美人看我犹豫不决的模样,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一句,“把衣服月兑了吧,这么睡不舒服的。”
禁不住回想起上一次他说这话的后续动作就是自作主张地把我扒了个精光,为了防止小蹄子故技重施,急忙自动自觉地将外衣拖下去丢在一边。
影美人笑着一把将我拉到两厘米的距离,一边儿动手月兑我的中衣,一边儿笑吟吟地说道,“换上睡衣再睡舒服……”
姑女乃女乃在心里面鄙视这小样的不真诚,想月兑我衣服就直说,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
手脚僵硬地任由他把我剥得只剩洋葱心儿,看着他只顾盯着我的果身出身忍不住怒道,“不是说给我换睡衣吗?睡衣呢?”
影美人伸手一把搂住我,热热的呼吸激出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的怀里比睡衣可舒服多了,也暖和多了。”
这小样儿的又不分时间地点人物地乱发*
故意对他放射一个妩媚的微笑,同时出口的台词却一气打他入万劫不复,“你要我光着身子过夜我没什么意见,只不过……你想让小崽子一觉醒来就免费欣赏*光乍泄?”
影美人闻言立马恢复了理智,小脸儿绿的跟刚摘下架的黄瓜有一拼,手脚麻利地下地搞了一套睡衣,带着泄愤意味地套在我身上,完工之后不甚温柔地一把将我推到在床上,毫无情趣地通告一声“睡觉。”
抱抱枕的不要紧,可苦了我这当抱枕的。头闷在他胸口说出的话都不清晰,“我被你勒得喘不过气来了,还怎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