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麻辣烫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57章 此地伤心不能道,目下离离长春草

作者 : 阳光2087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门外若无南北路,人间应免此方愁。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流水落花春去也,悲莫悲兮生离分。

最后一夜,谁也没有失眠,搂在一起睡到日上三竿,只等阿玛尼哭着叫人才双双转醒,彼此都不提离言别语,似乎要走的不是我,要留的也不是她。

料理毕私情,总还要同太守大人正式告辞。老张给足挂名郡主传说中的皇家颜面,亲率班子列队相送。一干人浩浩荡荡出了城门,正待华丽地策马扬鞭,就被颠颠儿来迟的陈宫毫无形象地扯到一边儿。

老小子摆出地下党接头的姿态低声说一句,“郡主,可请借一步说话?”

心说你再用点儿力气就要把我拽出二里地了,借的可不止一步。看他扭扭捏捏的小媳妇儿模样我就猜得到,小样儿的要说的内容跟老曹绝月兑不了关系。

对雷火自卫队的兄弟们做领导式挥手示意他们稍等,高调将陈宫拉到墙角儿回问,“公台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这厮莫名其妙红了红脸,“本想昨日晚宴同郡主讲明,可惜不胜酒力,醉过去了……”

昨晚酒席上种种,姑女乃女乃历历在目。倒霉孩纸哪里是醉,分明是喝吐喝抽喝癫痫。

干咳几声示意他可以砍掉废话入正题,此君接了信号立马竹筒倒豆子点中心句,“郡主彼时说要去山东见你义父,我有一事相求……”

听这话头,莫非小样儿的要我从中撮合撺掇他与老曹涛声依旧。转念一想,哥们儿提出此种要求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人别的资本没有,就有那么点儿所谓的原则,既然当初走的决绝,时至今日就没理由吃回头草。

皱着眉头表示我猜不出,小样儿的一脸正色直言道来,“郡主可知明公与陶谦结怨?”

“哪个明公?”

“就是你义父。”

“哪个陶谦?”

“徐州陶谦。”

闻言惊悚,大摇其头,“怎么可能?当初十八路诸侯会董卓的时候我跟老陶也有点儿交往,那厮为人温厚纯笃,况且对我干爹一向礼遇。两个人关系说不上铁,倒也没出什么错儿,怎么会平白无故结怨?”

陈宫一声长叹,“此事说来话长,恕不能向郡主一一言明。当初我为东郡从事,与陶谦交厚;听闻你义父起兵报仇,残杀无辜,便自去做说客,不想……”

哇塞陈宫和老曹居然背着人民抽空儿搞出这么一出插曲,简直是挑战群众们脆弱的小心脏,“是不是……义父责怪公台当日不辞而别,避而不见?”

小样儿的怅然摇头,“恐怕他是不想见我,无奈灭不过旧恩……虽得见……”

姐最烦的就是人说话吞吞吐吐,要不是看这老小子的表情比失恋还痛苦,我早就没那个耐性听他讲评书。

陈宫颓然长叹,“虽得见,他却不采吾言,誓要报仇雪恨。我没有面目再见陶谦,才来陈留投张邈。”

点头表示同情,“我知道有些事本质复杂,三言两语描述不透,只不过公台还是得给我透个底先。”

小样儿的眨巴眨巴眼儿,“透什么底先?”

废话,你说透什么底先。枉你满月复才华,怎么一牵扯到老情人的事儿就抓不住要点。

“究竟什么深仇大恨让老曹尽失风度?”

老小子恍然大悟,立时送出四字回答,言简意赅。

“杀父之仇。”

我的西门垏陶谦没事儿杀老曹他爹干甚?

陈宫见我张口结舌,犹豫着要不要抽时间从头到尾地解释,歪头瞥见以张邈为首的送行人员皆摆出不耐烦的姿态,才把竹筒倒豆子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退而求其次对我慌慌叨念,“陶谦乃仁人君子,非好利忘义之辈;其父遇害,乃他人之恶,非谦之罪。州县之民,与你义父无仇,却尽遭受屠戮。郡主若得见明公,能否劝说几句,化解这场戾气?”

姐姐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云里雾里,前因后果都还没搞清呢拿什么资本劝说,奈何见这厮一脸期待,也不好直言拒绝驳他颜面,唯有哼哼唧唧应承下来,“我与陶谦相识一场,也算敬佩其为人。他有难,我若有出手的余地,绝不会见死不救。只不过……总得弄清这桩事故的来龙去脉才好行动。公台放心,既然我干爹正围攻徐州,不如我先奔到徐州见敌对双方,模熟状况再做打算。”

公台君当场展眉舒气,“如此有劳郡主。”

出于礼节执手相看绿豆眼儿,回一句,“还请公台对吕布多多提携帮带。”

替小白脸儿求人情比当初挨虐待狂三鞭子还要肉疼,无奈他好她才能好,为了情美人今后一帆风顺,这点儿痛苦就权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磨练。

陈宫凝眉颔首,“定当竭力而为。”

“今日一别,后会有期,公台多多保重。”

“郡主一路平安。”

这厢话别到尾声,张邈吕布也冲上来送几句祝福。看空中,好一片飞舞的白绢,听风里,好一些珍重的叨念。

十八相送完毕,车轮滚上征途。正坐在包厢愁眉苦脸地思考,就被人趁其不备入室图谋不轨。那来无影无无踪的俏公子装神弄鬼了一会儿,见被骚扰的毫无有效互动,便轻扑到我身上笑问,“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思不得不如不思。”

满脑子都是老曹陶谦,他说的话左耳听右耳出,完全没过脑。眼前人似乎看出我并不是再为离别烦心,立马识时务为俊杰地问一声,“怎么心事重重?莫非刚才陈公台跟你说了什么不成?”

“嗯。”

影美人似乎十分不满我的胡乱应承,两只玉爪不安分地开动。

心中乱,顾不得自己正寸寸失守,“他说老曹与陶谦打起来了,要我从中说和。”

小样儿的闻言默默停手三秒,“你预备怎么说和?”

看他面无表情,我反倒无措。这厮听到如此爆炸性的新闻怎么一点儿给力的反应都没有,让我怎么能不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略有耳闻。”

“知道了你不告诉我。”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现在还在打赌,说好了各凭本事,你自己不去搜集信息,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不说我都忘了,现如今还和眼前人有个约定来着。话已至此,埋怨他都找不到理由,只能没出息地自暴自弃,“算了算了,是我自己没本事没能力。”

影美人无视我情绪低落,自顾自忙来忙去,“枉费你手下那么多探子,整日里只顾与美人儿女情长,也不知利用。”

与本郡主儿女情长的美人里他排第一,现下还敢大言不惭地数落我。咬牙切齿盯着他抢白,“你说得对,不该只顾儿女情长忘了国家大事。美人儿,还不乖乖从我身上下去,否则坏了正事,别怪我迁怒于你。”

混蛋球儿闻言丝毫不为所动,“玩笑一句,何必当真。”

再被扯个两三下,我身上的衣服就要七零八落,适时拉住他作孽的手甩包公脸,“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昨天晚上你去陪她了,今天要补偿我。”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口,姐姐这点儿被突如其来的爆料暂且压制的所谓离别愁绪都被集体勾出,火山海啸爆发彻底。

剪不断,理还乱,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

小样儿的眼睁睁看着我瞬间留下两行清泪,立马知觉失言,惶惶想段子补救,“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悲歌当泣.远望当归。”

伸手将他推到一边儿,“目断魂销的人不是你,你说的自然轻巧,我现在就想念阿玛尼了。”

影美人听罢这句似乎有些生气,纠结了三秒钟还是压住情绪爬过来轻轻吻我额头,“不要伤心了,不如……我们自己造一个出来玩玩儿。”

若在以前,我会想也不想直接说“no”,现如今正赶上身心脆弱免疫力下降,就难免被他的无良提议动摇心思。

该死的见我不说话,急忙趁苦主还没改变主意就凑过来身体力行。

瞪着眼被剥了外衣,那厮邪邪一笑,眉梢尽是妖媚。原本是引人动情的风采,现在却成了破灭热火的冷水。

挣扎着抓住他的手,苦笑道,“你这表情……突然让我没了心情。”

影美人闻言如遭雷轰,面瘫目空,半晌才不甘心地辩解,“我没学你那个情人……”

“知道你没有,可惜还是让我想起她了。”

说这话时有五分真心,五分怨气,气他自作自受,气我自己千般心绪。

相顾无言着尴尬了半晌,还是他先服软起话题,“还想知道你义父的事儿吗?”。

不卑不亢地点点头,干等他哀声叹气地继续,“老曹在兖州,文有谋臣,武有猛将,招贤纳士,威镇山东。站稳脚跟之后遣人往瑯琊郡取其父。无料曹嵩中途死在陶谦部下之手,自此两家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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