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备哥英明神武,大杀四方,传言的内容远远不够力度。”
连轴转的折腾,姑女乃女乃只想找床睡大觉,未免惹麻烦唯有溜须拍马强作敷衍。
备哥皱着眉头打量我半天,决定不满意我的答案,找借口开堂审了我小半夜,十大酷刑全体用尽,妄图弄清在分别的日月里我到底干了什么丰功伟绩。
身心备受折磨,第二天还要打着哈欠随军出征。
备哥手底下也没多少兵,连着羽哥飞哥三千人整编做援军。一行浩浩荡荡逛到北海,刚踩到黄巾军的边儿就要拉架势作战。
抽空儿跑回北海政府找孔融交差,老小子听到信儿总算心安,点兵查马,又派太史慈出城助阵。
管亥见救兵这么“精装”,压根儿不以为意,直到交手才品出点儿败相。俗话说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五元上将一起上阵招呼,先斩管亥,再砍贼众。这一通肆无忌惮的屠戮,只杀到黄巾死的死,降的降,余党溃散。
战场余温尚在,狂风送传血腥。如此萧索的场景,凭空引得我多了几番感慨。太守大人亲领班子成员列队出迎,一一见礼,大设筵宴。
席间糜竺扯我手要我引荐备哥,我看老小子豆眼儿放光,大概了解他倾慕备哥的心情,顺水推舟为两家牵线搭桥。
糜子仲与刘玄德一见如故,心心相惜,手挨手互敬了好几杯酒。糜老儿把张闿杀曹嵩,曹操围徐州等系列故事细细诉说,用词精良,讲评生动,只忽悠到备哥摇头晃脑地长叹,“陶恭祖乃仁人君子,不意受此无辜之冤。”
上首孔融听到话头,迈着风雨飘摇的小碎步奔过来插嘴,“公乃汉室宗亲。今曹操残害百姓,倚强欺弱,何不与融同往救之?”
靠这厮明显喝的步履踉跄还想扯个垫背的耍志同道合,果真是玩儿政治的材料儿。
备哥只喝了个半醉,答话还有那么点儿所谓的理性,“备非敢推辞,奈兵微将寡,恐难轻动。”
孔融吃了瘪,毫不气馁,连敬十杯喝蒙了备哥才接茬儿发话,“融之欲救陶恭祖,虽因旧谊,亦为大义。公岂独无仗义之心耶?”
一语打击梦中人,何况还兼酒精催,备哥满腔自以为是的豪情已然冒头,莫名其妙就松口下应承,“既如此,请文举先行,容备去公孙瓒处,借三五千人马,随后便来。”
让梨兄闻言立时眉开眼笑,扯着备哥的手要保证,“公切勿失信。”
备哥先后被多人捏手抚模,满脸尽是可疑的潮红,“公以备为何如人也?圣人云: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刘备借得军、或借不得军,必然亲至。”
听话音儿这倒霉孩纸恐怕是激动了,正预备凑过去扶他一扶,就被人隔空拦截了手。
太史慈拿住我的爪,一脸悲怆,“郡主为什么不要我?”
一言出,噪音骤停;时间静止,空间固定。四围喝多的,没喝多的,似喝多没喝多的都直勾勾放眼神盯我。
众目睽睽之下反手握住子义君的手,力图摆出领导安慰下属的姿态笑道,“不是刘天不爱才,只不过单位财政紧张,平白拉你跟着吃苦,我于心不忍。”
太史慈闻言语塞,却还是满眼哀怨。正犹豫着要不要从这一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深情对视中抽身回来,那厢有人自告奋勇解救我于危难。
孔文举伸爪过来一把打落我们尴尬交握的手,拉住子义君深情表白,“他不要你我要你,从今晚后,子义就留在北海,我必厚待。”
得闲一路冲出宴会大厅,仰天吟“你不是我的月亮,我不是你的云”。那一夜,我不知道各位英雄们发生了什么,因为我把自己喝到痛快,就找间上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干众人顶着宿醉送行分别。我看太史慈收拾个小包袱也要走,心中奇怪,就跑过去问他为什么不留在北海。小样儿的咧嘴憨厚地笑,“奉母命前来相助,今幸无虞。有扬州刺史刘繇,与慈同郡,有书来唤,不敢不去。”
你爷爷的,这混蛋球儿早就拿了别家公司的job,offer,昨晚还跟我唱哪出沁园春。
备哥与孔融客套毕,抽空儿过来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公孙瓒处借兵。当初夺路而逃,把烂摊子都留给了子龙,现如今哪还有脸跑去见白马太守,“不是我不想同哥哥们去。只不过糜竺先生赶着要回徐州报信,小妹还得充当他的脚力。”
备哥拉着糜竺的手依依惜别,比对待我这亲妹妹还要动情。糜竺也是一副万般不舍的怂样儿,只惹得姑女乃女乃在旁叫嚣,“哥哥借了兵就会来救,相见有日。”
回徐州的路上,糜竺一个劲儿地向我打听备哥资料,看架势这俩人是彻底地勾搭有道。
飞机降落,早有人冲上来迎接,陶谦一脸期待,糜竺见势迎上前去报喜抢功。影美人笑盈盈地走到我身边,道一声“辛苦”。
小蹄子太久没笑的这么不含杂质,我的心也不自觉地跟着明亮了几分,“田楷那边搞定了吧?无影也辛苦了。”
影美人低头附耳,“臻茗允诺要补偿,我现在想收账。”
看这厮的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我早就没出息地未战先怯,“这么奔波,无影都不累的吗?我都快累死了。”
小样儿的听出话里的推月兑,行动大于一切就地抱起我往客房走,脸上还带着传说中的诡笑,“你累,让我帮你放松啊,待会儿你不用动,乖乖躺着就好。”
眼看着大势已去,索性不再徒劳挣扎,为平不甘心,唯有动嘴不依不饶,“想不到无影还有奸尸的癖好。”
某君看我一眼,笑的若有深意,“你是活的也好,死的也罢,我都奸定了。”
凭我长期的作战经验,只要这小样儿的坚定了,我也就被奸定了。
风卷残云过后,影美人半侧身子压着我喃喃道,“怎么办,我好像没有从前那么喜欢你了。”
亲热毕说这话实在解high,我被折腾的骨头散架,也没多余的心情研究他说这话的目的,胡乱嗯一声就预备逃离现场会周郎。朦胧中他卷着彼此的头发念叨了许多话,却都只在我耳边飘了飘就过了去。
一觉醒来,身边人已经不在,剩给我的只有半边冷床。从前这家话不会扔下我先走,当下之举是否间接证明了他彼时的论调。
心情莫名沉重,慢悠悠地穿衣起来,唯一的感觉就是饿。揉着混沌如浆的脑袋推门出去,某仆从冲上来服侍,“郡主终于醒了,可要传饭?”
“传传传,抓紧传,怎么睡了一夜,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某仆皱了皱眉,随即露出个谄媚笑,“郡主已经睡了好几天了,难免肚饿。”
What?好几天?补眠也不用这种地步吧?
胡乱吃了口饭便奔到办公楼见陶谦,还没进会客厅就听到一群人嬉声谈笑。抬腿进门,挨个辨认。老陶带糜竺陈登坐一边,备哥领羽哥飞哥坐另一边。紧挨着飞哥的还有一个人,英姿俊朗,风华绝代,正是多日不见的云美男。
老婆见老公,唯一的情绪就是激动。我见老公的情绪更是异常激动,冲上前一把将坐着人扯起,高声叫“子龙”。
分别这么久,他又抽空儿变帅,一脸笑容融的我心都痛,“臻茗,你醒了。”
语气平淡,好一派波澜不惊人不动。
郁闷之下踮着脚捏他的脸,出声抱怨,“子龙见到我怎么一点儿都不高兴?”
小样儿的为解救深陷贼爪的俊脸,连忙温柔地抱了抱我又轻轻松手,“刚到徐州就去看过你了,只不过你那时睡得正香,我坐在床前激动了几个时辰也不见人醒,满月复热情早就被折腾散了。”
既然他解释的这么诚恳,我也勉强接受,“你就干坐着,没干点儿别的?”
云美男笑的腼腆,“我抱了你。”
呃这厮用词太引人遐想。无意中套到这么有点的信息,更要再接再厉,“除此之外呢?”
某君貌似更不好意思,“后来也上床陪你睡了一觉。”
天我怎么都不知道。眼见满堂人瞪着一对小夫妻眼冒红心,连忙拉着云美男的手坐进席位,转移话题向诸位大爷们询问进程报告。
糜竺笑容满面,主动开口解惑,“孔融田楷两路军马已至,却惧怕曹兵势猛,远远依山下寨,未敢轻进。曹操见两路军到,亦分了军势,不敢向前攻城。”
备哥接茬儿,“我向公孙瓒求马步军二千,借子龙一行。”
侧头与云美男交换个眼神,彼此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曹兵势大,操又善于用兵,未可轻战。孔融田楷马上就到,我们正在商量对策。”
收心问话,“商量出来结果了没有?”
备哥一脸胸有成竹,“城中无粮,难以久持。不如令云长、子龙领军四千在孔文举部下相助,会合田楷为掎角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