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衍小主依旧是临走前去探视了白露,喂了些果子,又对它说了会儿话。”
“说了些什么?”淳于甄故做随意,嘴角却是已经微微上扬。
小太监忙绘声绘色的学道:“衍小主说道,‘白露,不是我不肯要你,我都已经向太子讨了许多次了,都被其拒绝……不过你在此看来过的也是不错,那绝尘虽看着高壮,却原来是个惧内的,呵呵。’说着他看了看绝尘,又模了模白露得脑袋。那白露在他手里可真叫个听话,跟只猫似的,他又说:‘只是你这脾气要改改,以后可万不能将人说摔就摔了。你可知道以后骑你的人都是些什么身份的?若是惹恼了他们,你这小命可是说丢就丢的……我能保你一次已是好运了……哎,你怎么这么呆,怎么就被人抓来了呢?这边虽是锦衣玉食,却也比不上在草原上月兑缰而驰,迎风而立来的潇洒自在,对不对?’其后衍小主又抱了一会儿马头,才恋恋不舍得离开。对了,他今日还又试着喂了绝尘,不过陛下的绝尘依旧是不吃他的手中之食。”小太监微微抬眼,小心窥探着主子得脸色。
“哼,那厮在人面前跟个闷葫芦似的,在马跟前倒是话多。”淳于甄哼笑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却是喜怒难辨。
“就是,奴才也从来没见过能和马说那么多话的人……弄得奴才都恨不得替白露回几句话了。”
“呵。行了,去领赏吧,继续给本殿好好盯着。”
“奴才遵命。
小太监离开后。淳于甄独坐在书案前闭目良久。随后执笔在纸上迅速描绘着。简明而流畅得线条顿时洋洋洒洒得呈现在纸上,勾勒出少年驰骋与白马上得矫健身姿。却是留着五官,停下了笔,那身形已是和阮钰十分神似。他顿了顿,又换了一只小狼嚎,抿嘴一笑,熟练却又谨慎的在少年得脸部勾勒出了眉眼鼻唇,正是丝丝带笑,生机勃勃的阮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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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钰再一次回过头看下不远处得那个小太监。微微皱眉。为何他从刚开始就嘴里默念着什么,又自顾自得不住点头?阮钰一脸狐疑。不禁问道:“你在念些什么?”
小太监头也不抬,闻声便暗自念道:“你在念些什么,你在念些什么。“不经意的抬起头,正对上阮玉询问得眼神,当即大窘,原来是问自己话啊……
“呃……没什么,没什么,衍小主只管自己和马说话便是。”
阮钰正要再度开口询问,却听见门外传来叩拜声:“太子殿下—”
阮钰顿时一惊,却已是无处可躲,像是当贼被捉了个正着,及其局促不安眼睁睁得看着淳于甄笑着走了进来,他倒是自然,随意问道:“衍少也在啊?”
“太子殿下。”阮钰低头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了。”
淳于甄扶了扶他得手臂,笑着看他。却令阮钰更觉尴尬。
“看来衍少果真喜欢这匹白马。”淳于甄转身意味不明的看了看白露,又回头审视阮钰。
阮钰此时也分不清淳于甄是何用意,只垂首不答。
淳于甄叹了口气:“罢了,本殿就将那白露送给你罢。”
阮钰闻言惊愕得抬起了头,只见淳于甄眼中却是波光流转不明其意。
“今日就可牵去,雨润楼得一间杂室本殿已经命人改建为马厩了。”
“臣谢过陛下。”阮钰躬身谢道。心里却感觉古怪,这白马他之前已经求过好几番都是不成,为何这又突然准予了?
阮钰将马牵出马厩时,绝尘自是一番折腾,若不是自己主子在,怕是早就从围栏中跳出来了,它这番扑腾,惹的一室的骏马全都嘶鸣不已,阮钰看得瞠目结舌,楞在了门口。淳于甄也是看不过,终于还是将它牵了出来。“我送你回去吧,绝尘若是看不到白露去了哪里,怕是不会心静。”
小太监们赶紧将马鞍安在了两匹马得背上。两人双双上马,也是缓行浅踏,默默无语。至雨润楼殿前,阮钰这才回过头看淳于甄。“殿下可要进去小息?”
淳于甄淡笑,“不了,你进去就是。”
阮钰不过随便一问,自是不会强求,翻身下马后便独自将马牵了进去。未再回头。淳于甄却是伫立在门口直至看不见那身影后才俯身安慰着拍了拍有些情绪低落得绝尘。又起身叹了口气,低喃道:“我淳于甄若是沦落到要沾一匹马得光却也太过不堪……架—”淳于甄掉头便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