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顿饭吃的令沉疴整个人都感觉很兴奋,所以她现在根本睡不着觉。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朱砂临走的时候已经说好,那台电脑,沉疴可以随便使用,里面已经恢复了出厂设置,什么资料都没有的。
沉疴倒也不客气,连上网,查了查自己的邮箱,发现了几封老爸发来的威胁信,内容无外乎就是再不回家就冻结你每个月两千块钱的零花钱,我已经知道你考上了珠虹大学,不回家就永远别认他这个老爸,扒拉扒拉之类的啰嗦话。
沉疴哂笑了一下,然后登陆了自己的网上银行,点开账户截了个账户数据的截图,那二十万的小款子也许在陈子昌的眼里不算什么,但是若是这二十万出现在沉疴的账户里就是个问题了。
她点开了写信页面,然后把那个截图传了上去,之后,她写上了一段话:陈子昌,我妈妈已经死了,是你的过去害死了她。我不需要你那可怜巴巴的两千块,看清楚,我的账户里有二十万。而这二十万是我自己从正当途径赚来的,念完大学,绰绰有余。把你那点怜悯留着吧,你不再是我父亲。我不需要你卑微的钱,留着去赏给你养的两只贵宾狗吧。
说完这些,点了发送,沉疴暗爽着看着那封带着点绝情意味的小数据嗖得一眨眼消失不见。
沉疴的一溜烟的动作做的毫不拖泥带水,闪电般带走了她心里看见那封信后的阴郁。她早就想这么做了,但是以前没钱没能耐,就算是打脸也无法打的这么响亮。而如今这封信也犹若一个大巴掌,狠狠的扇在了陈子昌的脸上。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已经完全握紧捉劳的一只小白兔,你原本以为怎么打骂欺凌,那只小白兔都不会咬人,而却在一个不留神之间,它逃跑了。不仅这样,它还在逃跑之后变身成为一头大灰狼,转过头来狠狠的咬断了你的喉咙。
陈子昌查看了一眼自己的收信箱,没想到这么巧,与此同时他也在电脑前。当那封信和那个截图在他眼前展现笑颜,他顿时勃然大怒起来,一把抓起自己桌面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那个,那个不孝女!不孝女!!!竟然,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二十万,她哪里弄来的二十万!”
这声音颇大,两只被沉疴形容成为贵宾犬的王莉娜和陈露正在客厅做面膜,这一声吼传了出来,顿时吓的两个人手里的面膜都歪了下来。
王莉娜扭动着腰子,穿着纯丝薄的睡衣一步一摇的来到了书房。原本陈子昌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发火的时候,只要她一出声,那陈子昌就会立刻变成小绵羊一样,温柔轻语的小声哄着她。所以,她想得好,以为这次陈子昌也不过如此。
于是轻轻开了门,娇滴滴的叫道:“老公……你又闹什么心呢,什么二十万啊——”
陈子昌正在气头上,突然看到王莉娜脸上蒙着片海底泥的深绿色面膜出现在了门口,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想起了沉疴信里的那个贵宾犬的形容词,他猛的吼了一声:“贱女人,你给我滚——”
接着,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烟灰缸撇到了王莉娜旁边的门板上,吓得她猛然间尖叫起来!然后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来,顿时把脸上的面膜一抓,开始昏天暗地的哭了起来,那架势就像要把整栋大楼都要哭倒了似地。而陈露看着自己母亲哭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也跟着咧着嘴巴哭了起来。
这么一哭不要紧,陈子昌暴怒的情绪更是感觉到火上浇油,蹭蹭蹭的窜出了书房,吼道:“你们都给我闭嘴!老子今晚上不回家了!”
然后风风火火的拿起了外套,啪的一甩大门,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边闹的不可开交,沉疴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她也能想象得到陈子昌那张变了色的脸。固然沉疴不能忍受陈子昌的那番作为,但是陈子昌还是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想法的。在公司的时候是那样,在生活里依旧是那副样子,足足的大男子主义。沉疴就是想让他发飙,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前十八年的反抗失败不过是未能昂首挺胸月兑离他的饲养环境。如今无论哪方面,她都可以对自己负责了。
可以堂而皇之的甩他这个陈世美的脸面了。
没心情等着看陈子昌的回信,沉疴把邮箱一关,就搜了一下珠虹市的市内网,然后注册了一个账号,贴上了一个收购旧衣服的广告。只留下了自己的网络联系方式。
她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的。当然,和在县城里的法子一样,收购废旧衣服然后转手卖出去。不过,这次可没有那么一个花枝招展的大妈级姐姐来收购她的低廉的货色,她现在手头的钱也不算紧张,于是就准备开一家网店。
而她的成本依旧是每斤衣服五块钱。
关掉同城网站,她就登陆到了网上商城。网上商城里眼花缭乱广告和图片,让她目不暇接。一眼就可以看出,这网络上的网店竞争一点也不比现实中的店铺竞争小。
注册网店的程序并不复杂,在网店提交之后处于审核状态了,她终于长长的喘了口气。虽说这整套流程不复杂,却也足足得耐着性子弄下来。而且,别人家的网店不过是代理从代理商那里提取数据包,而她的网店的数据就不能向别的网站那样下载数据包,只能自己做了。
关掉电脑,沉疴起身感觉嘴巴有些干,于是来到了冰箱前。她本想拿出一瓶可乐来喝,但是不知道怎地脑海里就回想起了朱砂的面色来,那气质颇好外貌偏向妖艳的朱砂就像是个活月兑月兑的大盖章,盖在了沉疴的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在她简简单单的十八岁生涯,很少看见这等集气质修养于一身的女子。说的白了点,她这十八年来除了上学便是在家与那两只贵宾犬争斗,生活阅历和眼界挺狭窄的,思想也挺单薄纯洁的,若非自此从家里逃出来,她也是想象不出那穿着德石龙的老头会在一个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和自己一个小娃子谈笑风生,也想不出一个身份待定的杀手能够在身上有个那么大的血洞下护着自己从拥挤的人群钻出来,更是想象不出,自己能在到了这个陌生小区的第一天,就碰见一个中法瞳孔双色的月复黑男。
所以,她果断的关掉了冰箱门,取了朱砂没有拿走的茶叶,诡异的泡起了一壶浓烈的香茶来。她总觉得,这人并不能一棵树上吊死,无论是生活方式还是生活习惯,总得该改变改变。
尤其是现在,她已经自由了。
(这章补更昨日的。哎,家里有些乱,码字自然没有以前那个速度了,朋友们还是掂量着点。近年关了,客人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