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往陈家的路上,白家一如既往的豪华,一排宝马开道,浩浩荡荡,阵势非常巨大。
坐在第二辆车后排里的白宏岳笑着对着旁边的人说话。
“茱蒂,你今天见到白墨了吗?”。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位栗色长发的美女穿着抹胸的吊带朱红色礼服,脸上施着淡妆薄粉,深凹的眼窝显得她蓝色的眼睛更加的深邃。
“谢谢伯父关心,看见白墨了。他比我想象中要英俊的多。”
茱蒂的中文口语并不怎么好,多少还带一些英语的味道,但是很显然是做了一番苦功的。
白宏岳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腿,笑道:“你喜欢那就好啊。你父亲和你说了这件事了吧。”
茱蒂咧着嘴角轻笑道:“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和白墨先生结成百年之好,以助您将白家产业发扬光大。茱蒂向来是以家族的大任为己任,更何况白墨先生还是如此优秀的人,茱蒂高兴还来不及,没有任何异议。”
白宏岳听了这话开怀大笑起来,连连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史密斯家族最优秀的一位女儿。哎,只是我儿子喜欢另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就是今晚的主角,陈老先生的孙女。到底能不能把握住他的心才是你此次中国行的重点。我告诉你的那个赛车场你以后还是多去几次吧,相信我儿子总会注意到你的。”
听到这里,茱蒂似乎没有任何失望的情形,自幼她对自己就是极度自信,来这里之前什么都打听好了,不就是一个小女孩吗?拥有魔鬼身材典型欧美脸庞的她根本没有把那个小女孩放在眼里过。
得意的扬起嘴角,茱蒂朱红色的性感嘴唇妩媚妖娆。
她应道:“伯父说得对,茱蒂会的。”
白墨坐在第三辆车里,和白沧海在一起。
他的脸色低沉,脑袋里全是沉疴之前的那种犹若鲜花败落的模样。白沧海唤了他两声,他这才回过神来,问道:“爷爷你叫我?”
白沧海点点头,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白墨苦笑,出神的说道:“还不是因为沉疴。她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对我特别冷淡。可能是我最近太忙了,没有在最关键的时候去安慰她吧。她家里刚刚出了巨变,我也能理解。只是担心她别出什么事才好。”
“哎,都怪我,非要你调查你父亲勾结国外商人走私的事情,要是没有那些事情缠着,想必沉疴那丫头也不会感觉你忽略了她。咱们白家虽说不是出身特别的干净,但也是国内民营中的特殊一家。几十年来咱们依仗着和莫先生的国外势力关系才能把市场打到国外去,偏偏你爸爸的手脚不老实,非要谋私利,那可是几千万的海关税款,他就这么和国外的那个叫什么史密斯家族的给吃了。他的事情我懒得管,但是他影响到咱们沧海实业的声誉我就不的不管。
哼,他以为我老糊涂了,没能力将手伸的那么长了。今天还把什么史密斯家族的女儿茱蒂带了过来,看样子史密斯家族已经准备将手伸向咱们了。真庆幸当初我没有把莫先生帮助咱们白家的事情告诉过他一分,不然,那史密斯家一定会被吓跑的。这条大鱼咱们计划了这么久,绝对不能断。今天的宴会上,你要注意一下引鱼上钩。”
白墨凝神,点头道:“是。”
车队缓缓开入了陈家,沉疴已经装扮完毕,和陈衡璞坐在书房里聊天。等下宴会开始的时候他们自然要出去给宾客们见面。
“丫头啊,这么多天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沉疴抬头看了看陈衡璞愈发苍白的头发,把那抹愁容埋在了心里,微笑着说道:“很充实。这一学期的东西我都不用再学了,没人打扰,也没怎么跟人说话,啃了很多的书。”
“哎,别在这样下去了。白墨那个小家伙呢?”
沉疴垂首,有些难过的缓缓说道:“他可能太忙了吧。一个星期都没有过来看我一眼。或许已经把我忘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白墨是个好孩子啊。最近税务局的局长都找到了白家门上来了,说白家偷税漏税达几千万,可能是因为这件事而忙碌吧。”
“偷税漏税几千万?”
沉疴抬头,心里满是惊讶这绝对是一件大事,若是放在普通商人身上,绝对会重判的啊想到这,她的一颗心没来由的提了起来。
“是啊。哎。所以你啊,别那么倔强,有些事你得放在他的角度去想想。我看今天那小子送你过来之后赌气走的,你们两个吵架了?”
沉疴苦笑,哪里是吵架了,是我给他脸色看了,冷战而已。
“没事的,爷爷,我会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白墨最近的状态……”
“你啊,没事别瞎折腾了。白墨那小孩多激灵。知道你舅舅出现的时候什么情景吗?他几乎用命令的语气和白老头说了让白墨成为继承人的问题,这不还是为了你吗。你舅舅看人准着呢,白墨对你是真心的啊。”
沉疴听着陈衡璞絮絮叨叨的念叨,不由得心里也敞亮温暖了许多。她笑道:“好啦好啦,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一件事……子昌被葬在了西山的公墓里,有空就去看看吧。至于陈露,我还是没有找到她。就算是你不想面对这件事,你也要振作起来,人死灯灭,不要再记仇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就咱们爷孙俩了,我们更要坚强起来。不能因为这点打击就受不了啊。”
沉疴连连点头,也许是最近太自我封闭了,在这个时候也没有给老人打过一个电话,其实要说难过,陈衡璞比她还要难过的多啊,老年了唯一的儿子也死了,但是事情都这样了,老人还在劝她,她哪有脸皮再郁闷下去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惭愧起来,她还真没有和老人家好好的谈谈,没有多多关心人家。这么被陈衡璞一劝,她的心里就跟敞了个窗子似地,豁然开朗,看着陈衡璞脸上的笑容刚刚泛起,很显然他很担心她啊,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呢。
想到这儿她就站起身来,半撒娇半推着陈衡璞笑着说道:“好啦,爷爷,您可别碎碎念了,孙女以后全听您的,走走走,咱们去外面看看吧,人都来了。”
陈衡璞见沉疴展了笑颜,也就知道自己这些话没有白说,哈哈笑道:“好好好,呵呵,走。咱们爷俩出去走一圈。”
两下这么一聊天互相的心情都好了,沉疴再见到那些一簇簇的陌生人也不那么的厌烦了。今天她穿的是粉色系的礼服,显得格外的清纯可爱,这倒是符合她的年纪。上次的诱惑女神不由得让她显得太过高贵了,大多数二十五岁以上的女孩子才会打扮的那么成熟,她这般打扮让陈衡璞很是开心。这才是他的乖孙女的本性啊,她还小呢,这么多年来让她碰到那么多不顺心的事,可真委屈了她了。
以后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的补偿她。
两人下楼,迎来了最重要的一批客人就是白沧海付德龙马袁超三个老头,连带着家族的那些年轻有为的后辈们。
白墨刚一进了陈家的客厅,就到处寻找沉疴的身影。和白沧海一聊天,他心里的心结也打了开,很想找到沉疴说说话,再跟她好好的道歉。女孩子是用来宠的,哪里能像自己这样,她闹别扭自己也跟着冷战的啊。
白墨不知道,他一开始以为风度翩翩可以诱惑所有女孩子而不费吹灰之力的气质已经在遇到沉疴后悄然改变了,他因她的喜怒而焦虑,因她的顾虑而伤感,就像那天被扎了一刀甚至要丧命的情况下他也一点不后悔不难过一样。爱情中总要有人付出的多了些,而这个人无论是贵族王孙还是草根劳工,在爱情面前永远是卑微的,没有公平没有等价代换。
只要每天都像那天从病房里那样相拥,那比什么都快乐。
所以他最先在所有人前面挤进了屋子,这样做虽然很无礼,但是确实最先能够见到沉疴的办法了。
很快,他就发现了在楼梯上往下走的扶着陈衡璞的沉疴,一时的五念杂陈,一个箭步就冲沉疴走去。
沉疴听了陈衡璞的开导,心里自然也有话想对白墨说。下楼后自然就在那些一堆堆的人里面扫着,很快,她就看见了白墨大步的走向这边来,看着她的眼神炽热深情,目光炯炯。
沉疴不由得羞愧的脸色通红,最近因为父亲去世的打击自己做的确实太过分了,现在看见白墨,心里满是愧疚。
“还不快去呢,人家在看着你呢。”
陈衡璞这个时候看着楼梯下面一直看着沉疴,还有些踌躇和自己见礼的白墨,颇为俏皮的笑话起自己的宝贝孙女来。沉疴看着白墨紧张的样子扑哧一笑,松开陈衡璞向白墨走去。
陈衡璞只觉得心里一空,还有些舍不得,暗道,这女孩啊,早晚还是泼出去的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