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梅香便拿着蒋若男所需要的铜钱和药油过来。蒋若男又要梅香打来水,将手洗净。又将两枚铜钱用烈酒消毒。
刘子矜在旁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好奇地问:“侯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蒋若男回头看着他抿嘴一笑,“这是刮痧!”看他疑惑不解的样子,蒋若男便知道,这个世界还没有刮痧。那么就让她来做这个开创人吧!
“刮痧?那是什么?”刘子矜瞪目结舌
蒋若男有意在刘子桐面前卖弄一番,让她对自己更具信心,便很耐心地对刘子矜解释道:“刘太医,这么说吧,人的疾病一般都是因为毒邪入体,阻塞人体的脉络,阻塞气血,使气血流通不畅,久而久之,郁积得越厉害,病情就会越严重,而这时,如果用刮痧器皿在表皮经络穴位上进行刮治,直到刮出皮下出血凝结成象米粒样的红点为止,通过发汗使汗孔张开,痧毒随即排出体外,就能舒筋活血,达到治疗的目的。这个就是刮痧了!”
养生书上对刮痧的原理什么的有很详细的描述,可是蒋若男可没有这么好的本事将它一字不漏的背下来,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说出这么一番话。但刘子矜身为御医,自是一点就透,医者对于医术上的追求和探究是永无止尽的,蒋若男所说的刮痧很快便挑起他的兴趣
他双眼发亮地说:“侯夫人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今天正好让在下大开眼界!”
刘子桐见蒋若男信心满满的样子,又见哥哥像是很赞同她说的话,更奇怪的是她所提出的方法似乎连哥哥都不知道,这让她疑惑极了,心下嘀咕,难道蒋若兰还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杏林高手?
蒋若男笑着对刘子矜说:“今天是不能满足刘太医的这个愿望了,因为今天给刘小姐刮痧须得宽衣。”
刘子矜有些遗憾地说:“即使如此,在下只得回避了!”他转过身向外走去。
刘子矜出去后,蒋若男让梅香帮忙将刘子桐的上衣解开,露出背脊。刘子桐心下揣揣,“蒋若男,你不会是变着法子来耍我吧!”
蒋若男让她背过去,同时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很闲啊,故意跑到你家来耍你,再说,我的字据还还在你手上了,你怕什么?”
刘子桐年纪小,受不得激,“我才不怕,反正你没治好我的病,我就将你写的字据拿给大家看!”
蒋若男笑了笑,还真是小孩子。她转过脸看着她的背部,背上骨头凸起,几乎都没什么肉。
蒋若男忍不住道:“好好一个姑娘,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都没有好好吃饭吧,瘦骨嶙峋的,又有什么好看?”
“这都是因为谁?你还好意思说!”刘子桐恨恨地说。
“我可没有不让你吃饭。”
“换做是你,难道还能吃得下饭?”刘子桐的声音带着些哭音。
蒋若男顿时无语。
她不再说什么,用铜钱沾点药油开始刮背部的正中线和背部两旁的膀胱经,刮过肝腧穴,脾腧穴,胃腧穴,三焦腧穴,肾腧穴。才刮的两下,刘子桐就开始呼痛。
“这是干什么?痛死了!”
蒋若男手上力道不减,柔声道:“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我们说好的,你要按我说的做,可不能反悔。”
再刮的几下,雪白的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紫红色的印痕,旁边的梅香顿时叫起来:“你都把小姐弄伤了!”
刘子桐急了,连忙问:“梅香,怎么啦?”梅香忙拿过一面铜镜在后面照给她看,“小姐,你的背都紫了!”
刘子桐扭过头从镜子中看到背上一条条的紫红的银子立即叫起来:“我就知道你没怀好心,住手!”接着又哭着叫哥哥。
刘子矜在外面听到妹妹的哭叫声连忙问是怎么回事,梅香跑过去一脸气愤地将蒋若男的恶行告诉了他。
蒋若男隔着窗子跟刘子矜解释道:“刘太医,刚刚我就说过着些红印就是痧毒,是正常现象,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刘子矜略一沉思,已明白其中的道理,便在外面却劝解妹妹:“子桐,不要担心,照侯夫人说的做。”
蒋若男走到刘子桐身边冷哼一声道:“刚刚还说的天下无敌,原来终究是个胆小鬼!”
刘子桐气极,转过头瞪着她:“好,蒋若男,你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接着便咬着牙再也不发一声。
蒋若男刮完背部又在她的小月复刮了中极穴,关元,气海三穴,又在下肢刮了血海,三阴交,照海等穴整套动作不过一盏茶功夫。
间中,她也会和刘子桐说说话。
“刘小姐,其实今天我来时想要跟你道歉的,那时我不懂事,任性妄为,才害得小姐吃了这么多的苦。”
刘子桐冷笑一声:“没想到你也会道歉,只是,如果我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再跟你道歉,你会接受吗?”。接着嘴一扁,泪珠而又滚落下来,“我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笑话我。”
“你错了,他们怎么会笑话你,要笑也是笑我。你都不知道,很多人都因为此事指责过我,还有些人家里有宴会都不请我去了!”刘子桐的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属于心病,只有纾解她的心情,才能从根本上治好她的病。
“真的?”刘子桐年纪小,没有那么多心眼,很容易便相信了蒋若男的话。她看了看蒋若男,想到她也因此受到了责罚,心中稍稍好过了些,“你当时也是太过分,我只是不给你看我的人偶,你就将我推到水里去。你可知道,那个人偶是我哥哥去边疆时刻意带会给我的,我怎么可能给你玩,要是你弄坏了怎么办?”
“子桐,那时我并不是有心要将你推下水的,我只是……我只是很嫉妒你!”
“嫉妒我?”刘子桐诧异了,她蒋若兰深受先帝和太后的宠爱,干嘛嫉妒她这个五品官的女儿。
窗外的刘子矜也同样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蒋若男回想起蒋若兰当时的心境,轻轻道:“我爹和娘都没了,又没有兄弟姐妹,太后和先帝虽然疼我,可那是不一样的,你多好,你有爹娘疼,还有哥哥爱,又长得像花一般的漂亮,你都不知道,你拿着人偶炫耀是你哥哥买给你的时候,我有多眼红,想要来看看,你又不给,我很恼,激动之下才做了那种事,看到你落水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就是不想承认错误……”
刘子桐听了她的话,久久都没有言语,可是心中的郁结却在无形中纾解了不少,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她以为自己已经很惨了,可是听蒋若男的这番话,感觉她无父无母,又没有疼爱她的哥哥,似乎更惨。见到别人比自己惨,心中总是要舒服一些的。
过了良久,刘子桐轻轻出声:“蒋若兰,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
窗外的刘子矜听到蒋若男的这番话,心中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有些难受,这种酸胀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都没有消散开。
关于刮痧的来历,我百度了一下,“其确切的发明年代及发明人,难以考证。较早记载这一疗法的,是元代医家危亦林在公元1337年撰成的《世医得效方》”所以我假设这个时代没有刮痧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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