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绍康洗完后,穿着白色的中衣走出来。蒋若男叫丫鬟进来将水换掉。自己又进去洗。这次,她倒不担心靳绍康会突然跑进来,她觉得,靳绍康这人,除了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让人难以接受外,某些方面,还是有他的优点的。
比如说,此人有些君子风度,不会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像上次,如果他真的要用强制手段,自己难道真能推开他吗?
这也是她能跟他继续合作下去的原因之一,如果他是那种禽兽不如的人,自己可能真的要想办法逃跑了!
洗完穿上中衣走出来,见靳绍康正躺在床头看书。
蒋若男走过去,“侯爷看什么书了。”靳绍康将书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床头拿的,一本医书,你平日里就喜欢看这些书?”一边说,一边往里挪,让出刚才坐的位置。
“是啊。小时受了爹的医生朋友的影响,对医术养生很有兴趣,这些年来一直有看这方面的书。”蒋若男趁机为自己懂这么多的医学方面的知识解释。
她在靳绍康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下,凉席被他坐的热烘烘的,很不舒服,她拉了拉他的衣角,“让我睡里面,这里都被你睡热了。”
靳绍康扯过自己的衣服,将手上的医书放下,跟着躺了下来,“哪有女人睡里面的。”说完翻过身背对着她。
蒋若男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女人怎么就不能睡里面了?说起来也是,他每次都睡在里面,让自己睡外面,她一直以为这只是凑巧,也没有在意,今天听他的口气,原来是故意让她睡外面的。
不知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蒋若男嘴里嘀咕着,也懒得和他争,睡外面就睡外面吧,反正现在这种天气睡外面也挺凉爽的。
她走下床,将火吹灭,然后上了床,躺下,转过身,也背对着他。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后面的靳绍康转了个身。他灼热的呼吸喷到了她的颈后。
她一下子又惊醒过来,黑暗中,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警惕。
一段时间过去了,后面除了感觉到他的热气外,并没见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蒋若男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心情一放松,睡意很快席卷了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靳绍康唤醒。睡得正香被吵醒,实在有些窝火,她转过头去,“怎么啦?”
靳绍康眼睛也懒得睁开,“我要小解!”
蒋若男恨不得一脚踹死他,“那侯爷去啊,马桶在屏风后。”又不是小孩,难道还要她帮他月兑/裤子?
靳绍康睁开眼睛,一手托起头,懒洋洋地说:“床下有夜壶,你帮我拿一下。”
蒋若男看着他,瞪大眼睛:“侯爷要在床上小解?”不是吧。不会懒成这个样子吧?而且,那多臭啊……
“有什么问题?”靳绍康答道,接着又推了推她,“快点,服侍夫君起夜,也是身为妻子的责任之一。”
蒋若男无语,转过身去翻了个白眼,又俯,从床下拿起夜壶,头也不回,直接递给他。心想,怪不得要她睡外面,原来是要她服侍他……
半天不见他来接,蒋若男回过头去,“怎么呢?”
靳绍康朝她一瞪眼,“我还要问你怎么了,你都不会吗?你不帮我拿好,我怎么小解?”
蒋若男以为自己听错了,坐起身来,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确定,“侯爷是说,让我拿着夜壶,然后你再……”她指了指他的,又指了指夜壶口,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对,就是这样,”靳绍康点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之前难道不知道?”还觉得很奇怪。
“轰”的一声。蒋若男整个人都点燃了,是被熊熊燃烧的怒火给点燃的!
娘的,这是个什么世道!
下一秒,蒋若男将夜壶整个儿塞在他怀里,转身就躺了下去。再也不理会他。
身后传来靳绍康不满的声音,“喂,蒋若男,你干什么!这是身为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蒋若男气得几乎爆粗口,“我不做,我死也不做,如果做妻子就是要做这些,侯爷你干脆休了我吧!”
靳绍康被她噎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怎么有这样的女人?每次做离谱的事情都能这么理直气壮!他从小到大,只要在家里,哪次起夜不是这么被伺候的?
休了她,她也好意思说,她自己弄得圣旨,让他怎么休她?
靳绍康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得已,只好越过她,下了床,去到屏风后解决。完了后。又重新回了床上。
刚躺好,便听到蒋若男略带戏谑的声音:“侯爷怎么不自己拿着。”
靳绍康心中憋着气,本来不想理她,可是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回答,“不习惯,自己拿着尿不出来。”
话音刚落,便听到她吃吃地闷笑声。
靳绍康又羞又恼,想发发脾气来维持自己的尊严,又发不出来,过了一会。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两人背对着背,都睁开着眼睛,脸上挂着笑容。
***
一大早,蒋若男和丫鬟们给靳绍康收拾好,将他送了出去。靳绍康走后,蒋若男又回去睡了一觉。而红杏一时无事,便一个人走了出来。
她心情非常郁闷,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能接近侯爷,可是侯爷连正眼都不瞧她,小姐好像也没这个意思,要是小姐肯提携她,让她服侍侯爷洗澡什么的,还有什么不成事的!
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又走到上次和于姨娘谈事的僻静角落里来。
她靠在一块假石上没多久,便看到于姨娘从另一边袅袅娜娜地走过来。红杏看到她转身就想走。如今她对于秋月的感觉很复杂,既有些感谢她给自己出了点子,让自己不用配给下人,可是,又觉得此人可怕,下意识地想离她远一些。
可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于秋月的娇柔的声音:“红杏,干嘛见到我就走啊!”
红杏无奈,只好转过身,脸上堆笑,先是给她行了礼,然后道:“奴婢只是没看到姨娘,可不是故意躲着您。”
于秋月走到她面前,摇着扇子娇笑:“红杏,我又没说你躲着我。”
红杏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
于秋月继续摇着扇子,“看到你真好,我有件事正想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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