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男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一喜,连忙掀帘子出去,三天没见到他,说不想他是假的。可是听他开口问到花,心中的喜悦又消失于无形。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
靳绍康转过头见到蒋若男,双眼一亮,笑容立刻漾出来,当即将花的事情扔到一边,迅速走到蒋若男身边,也顾不得有旁人在场,握着她的双手,“若兰,什么时候回来的?”
脸上的欣喜是那么的明显。
见到他的笑容,蒋若男才开口道,“回来没多久。”
说完,挣月兑他的手,转身进到屋里去。
靳绍康怔了怔,跟着走了进去。
映雪见两人进去,连忙催着粗使丫鬟将花搬到前院去。
屋里,靳绍康进去后,见蒋若男背对着他站在桌前,一身玫瑰红压花妆长袄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细细的腰仿佛不盈一握,他心中一热,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上。
他深呼吸几口,那股如兰似麝的香气充盈在他的鼻间,几天来因为见不到她而有的空虚感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填满。
“若兰,我好想你。”他轻轻地说,同时亲吻她的耳垂。
往日这个时候,蒋若男便会回转过身,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嘴角含笑,黑亮的眼睛充满情意,那一刻,他会觉得就算让他拿出所有来留住这一刻的幸福,他也愿意。
可是现在,蒋若男僵硬着身子,不出一声。
靳绍康松开手,“怎么呢?若兰,怎么不高兴?”他缓缓扳过她的身子。
蒋若男抬起眼,看着他,如黑宝石一般的眸子氤氲着薄薄的雾气。
靳绍康一下子慌了,“若兰,怎么呢?是不是在宫里受委屈了?”
“不是。”蒋若男摇摇头,“我在宫里很好,公主的病情也已经稳定了。”她很不想质疑他,可是她又压不下心中的疑团。
她看着他问:“这两天……这两天,清黛的身体好些了吗?”。
靳绍康神情很自然,“前天受了些风,说胸口痛,昨天因为于秋月的事情,又加重了些,所以连着两天我都去看了她一会。”他将她搂入怀里,“我知道我答应过你,每次都和你一起去,可是这两天你不在府里,她的身子又不好,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不过每次都只是问问病情,喝杯茶就走了。若兰,你不会怪我吧”
蒋若男的心这才缓过来一些,顺势靠入他的怀里,双手环过他的腰。
感觉到她亲昵的动作,他将她搂得更紧些。
“对了,去看清黛时,清黛说你很喜欢这种花,而这一盆又是这些花中开的最好的,所以特意让我带回来。我闻着这股香气,觉得很熟悉,便让宁安搬回来了,刚才怎么见你又搬出去了,怎么,不是你喜欢的吗?”。
原来如此,蒋若男暗怪自己多心,她抬起头看着靳绍康说:“侯爷,花儿还是要放在有阳光雨露的地方才好,放在房间里长不好的。”
靳绍康点点头,“是有这么个说法。随你,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蒋若男本想说说自己对这盆花的怀疑,可是一来连刘子矜也查不出什么,二来清黛屋里还有了,说出来很没有说服力,还会让他觉得自己多心,想了想,还是没出声了。
靳绍康抱紧她,继续诉衷情,“没有你在身边我都睡不好觉,总觉得缺了什么,前天晚上,我都是眼睁睁地到天亮,昨儿晚上我就将枕头当成是你,抱在怀里才睡得着。你说着要是我以后上战场可怎么办?又不能带着你去,难道每天睁眼到天明?”
蒋若男忍不住笑了,“胡说八道,绍康,你越来越不像你了”
“谁说的,或许这才是真实的我,不过只有你才看得到。”
靳绍康说着说着便低下头来,压住她的唇,
小别胜新婚,蒋若男不再去像那些事情,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他的柔情当中。
过了一会,两人又说起于秋月的事情,蒋若男说:“明天就是嫣然回门的日子,我想还是过了明天再解决这件事比较好。”
靳绍康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接着,他声音忽然一沉,“这一次,我绝不会轻饶她”
“侯爷也觉得于秋月是用巫蛊害人吗?”。
“不止是这件事,”靳绍康停了停,接着说,“到时你就会知道。”
还卖关子……蒋若男撇撇嘴。
晚上自然是好一番缠绵,靳绍康似乎要将这两天的都补回来似地,特别的卖力,到了早上,自然又是预想中的腰酸背痛。靳绍康临走时,亲了亲仍然躺在床上,慵懒妩媚的妻子,“好好休息,多躺一会。”
蒋若男咬牙切齿,“坏蛋,都是你害的”
靳绍康坏笑,“昨晚你不是这么说的。”
蒋若男脸一红,将被子蒙住脸。听到他哼哼地闷笑声,又听到他说:“今天嫣然回门,我早朝完,就会请假回来去接嫣然,家里又要你多辛苦了”
蒋若男轻轻嗯了声,心中充满甜蜜。
靳绍康走后没多久,蒋若男起了身,收拾装扮一番给太夫人请了安,安排好下人的事情后,便吩咐映雪,“将月灵带过来。”
月灵是于秋月现在的大丫鬟。事发当天,她肯定在场,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定知道。
没多久,映雪就将月灵带到蒋若男屋里。
月灵跪在蒋若男面前,脸上红肿不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显然之前已经吃了不少苦头。
她瑟瑟发抖,一边哭一边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姨娘怎么会有那些东西,奴婢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蒋若男看着她道:“现在我问你一些话,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否则,后果怎样,你知道的。”
月灵连连磕头:“只要是奴婢所知道的,奴婢绝不敢隐瞒夫人。”
“我问你,当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于姨娘怎么会让人打柳红?”
于秋月也不是容易冲动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月灵收住哭声,断断续续地说:“当天清姨娘来给姨娘请安,姨娘让我和柳红出去,两人关在房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轻响,然后便是清姨娘的惨叫,我和柳红立刻冲了进去,见清姨娘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脸上还有个被打的红印,柳红便质问姨娘为什么打清姨娘,姨娘说是清姨娘自己打的,清姨娘只是哭,也不争辩,柳红自然不相信,别说是柳红,就连我都不相信,天底下哪有自己打自己的呢?柳红回了几句嘴,姨娘气起来,说她没上没下,就要奴婢去打柳红,柳红不服,不肯让奴婢打,就和奴婢扭打起来,清姨娘爬起来拉柳红,可是不知怎么的,柳红忽然撞到大柜上,大柜的门被撞开,然后那……邪像和符咒就滚了出来当时姨娘的脸一下就白了”
蒋若男仔细地听着,“你说的都是实话?”
月灵连忙道:“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言后来,柳红拿着这些东西告到太夫人那里去了,没多久,太夫人带着很多人搜查了姨娘的房间,还将奴婢掌了嘴问我姨娘的事情,可是我哪知道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以前都是丽珠服侍姨娘的。”
说完又连连磕头求饶,蒋若男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便叫映雪将她带下去,给她上点药。
月灵下去后,蒋若男坐在桌边静静的思索。
那一巴掌到底是于秋月打的们还是清黛自己打的,如果是清黛打的,那她的目的好像是要故意激起柳红和于秋月的争执,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蒋若男眼睛一亮,难道说,她早就知道大柜中有这些东西?可是于秋月真的要行巫蛊之术肯定会隐秘非常,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知道的事情,清黛又怎么会知道的?说不通啊?自己身为靳家的主母,一点风都没闻到了
还是说,这一切真的是巧合,似乎说巧合更说的通些,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啊
迎香院里
柳红进到屋里对躺在炕上,脸色苍白的清黛说:“姨娘,刚才我听人说,映雪将于姨娘身边的丫鬟月灵带到秋棠院去了。”
清黛眼中冷光一闪,她在疑心这件事?这个侯夫人,似乎怎么都放心不下我了
脸上却露出温柔的笑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夫人自然是要调查的。”
柳红一边帮清黛撸被子,一边说:“这样也好,于姨娘一次又一次的打姨娘,前天你拦着我不让我说,今天夫人总会从月灵嘴中得知的,到时两罪并罚,侯爷一定会将她送到庄子里去,以后就没人欺负姨娘了”
柳红自从跟在清黛身边,清黛一直没将她当下人看待,有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忘记给她留一份,让她很是感激,所以对清黛更加尽心尽力。
清黛叹口气,“其实于姨娘也挺可怜的,我的伤势应该跟她没关系。”
“姨娘就是太好心了,所以才被她欺负”
清黛温柔地笑了笑,心中却冷笑不已,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为了整治于秋月,在她身边盯了两天,晚上连觉都没睡,才找到她这个死穴不知她还会不会这么想?本想要了她的命,可是她毕竟怀着侯府的孩子,丽珠刚死,她又死了的话,自己难免受到怀疑,这次只是将她赶到庄子里去,算是便宜她了
她应该庆幸自己好命,惹了“妖狐”竟然还能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