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从衙门回来就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太一样。
进府的时候,帮他牵马的门房就是一脸的喜气,乐呵呵的,好像有天大的喜事一样,搞的阿桂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了。
进了府,见家里的小厮丫头也全都是一脸喜色,阿桂就更有点模不着头脑的样子,就觉得吧,家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匆匆穿过前院,过了一个抄手游廊,阿桂到主屋给瓜尔佳氏请安,就看到额娘瓜尔佳氏乐的眉开眼笑,他还没坐一会儿呢,瓜尔佳氏就赶他走了:“儿啊,去瞧瞧你媳妇吧,记得啊,现在你媳妇最大,什么事都要由着她的性子来,千万别惹她生气。”
就这么不清不楚的一句话,弄的阿桂提心吊胆的,就怕黛玉出了什么事情。
从瓜尔佳氏房里出来,直奔黛玉屋里,还没进门呢,就听到雪雁和红袖在屋里叽叽喳喳的说话。
“阿弥陀佛,盼来盼去的,格格可算是盼来了,求佛祖保佑格格添一男丁,雪雁愿每天烧香拜佛……”这是小丫头雪雁的声音。
扑哧一声,这是红袖在笑:“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啊,我告诉你啊,要拜就拜送子观音,你求佛祖有什么用啊”
两个小丫头的话,无疑给阿桂点明了事情真相,阿桂听了之后,呆呆的站在屋外,也不掀帘子,就一直跟个化石似的发呆,过了好久,才慢慢扯动嘴角,脸上浮起狂喜的表情。
猛的掀帘子进了屋,倒是把雪雁和红袖吓了一大跳,两个丫头也不怕阿桂,拍拍胸口道:“大爷,您可是吓死我们了,进来的时候,您就不会弄个响动什么的吗”
对于两个丫头的责怪,阿桂也只是笑了笑,问道:“格格呢?”
一听在问黛玉,两个丫头顿时眉眼带笑,朝阿桂做了个小声一点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格格睡觉呢,说是累了,才刚睡着不久。”
阿桂点头,摆摆手让两个丫头下去,直接进了里屋,就看到黛玉在床榻上躺着,身上盖了薄被,一头青丝全散在枕头上。
走近了再瞧,却看她睡的不是很安稳,眉头紧皱着,睫毛轻颤,再加上有点苍白的嘴唇,看的阿桂这个心疼啊,二话不说月兑了靴子和外衣就躺在黛玉旁边,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黛玉这才睡熟了过去。
两个人一觉醒来,都已经到了掌灯时分,黛玉睁眼一瞧,发现她在阿桂怀里,一张女敕白小脸马上爬上红晕,推推阿桂轻声道:“这都什么时辰了,红袖这丫头也不知道进来叫一声,耽误了晚饭的点可是不好。”
阿桂此时也睁开眼睛了,呆呆的看了黛玉半晌,才傻傻的笑了起来:“你放心,额娘才不会计较这些呢,你啊,现在可是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额娘恨不得把你捧上天去,哪还会在意这个。”
说着话,阿桂伸手在黛玉小月复上模了起来,真的很想感受一下小生命的迹象,八过,怀孕初期,他怎么能够感觉得出来呢?
看着黛玉细瘦的身体,阿桂真的无法想象这里边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模了半晌,在黛玉的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来的时候,阿桂这才收手,一脸傻傻的笑容,呵呵直笑。
黛玉这个无语啊,心说,这还是那个精明沉稳的阿桂吗,这家伙,现在的表现怎么这么傻啊,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
“黛儿,我今天真高兴,我要做阿玛了”傻笑良久,阿桂才来了这么一句话,逗的黛玉轻笑起来,点着他的额头很无奈的说道:“你啊,哪个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至于乐成这样吗?”。
“至于”阿桂一听急了,急忙分辩起来:“你和别人又不一样,你是黛儿吗,黛儿生的孩子,一定也是聪明又漂亮,呵呵”说着话,这丫的又傻笑起来。
黛玉很郁闷啊,真是拿阿桂没办法了,只是希望他能够尽快适应过来,别再动不动就傻笑了,这样子要是去衙门办差的话,还不得给别人笑话死啊。
黛玉和阿桂温情脉脉的时候,可盈和弘昼也是喜的无可无不可的。
原因就是,盼来盼去,两个人终于盼来的永瑛的信。
可盈拿着那薄薄的几张纸,一脸的喜悦,翻过来覆过去的看啊,就差把那纸都塞到眼睛里才算好了。
弘昼坐在一旁干着急,咳了几声,可盈不理他,他这才站起来道:“我说盈盈啊,你看完了,也该给我瞧瞧了吧,话说,你也别忘了我这个当阿玛的人。”
“一边去”可盈瞪了弘昼两眼,又拿着信看了一遍,在确认永瑛真的是很平安的时候,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用最慢的速度把信递给弘昼。
弘昼很快接了过来,心急火燎的看了下去。
永瑛这信写的不短,先是讲了一些他们在海上的历程,虽然说吧,这一路也算是很顺利了,可小惊险也有一点的,在经过吕宋、麻逸这些小国靠岸采购东西的时候,曾和当地土著发生纠纷,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再就是快到澳洲的时候,经历过一次小风浪,不过,因为船很坚固,再加上船长和水手们都是经验很丰富的人,所以,也不过就是稍微紧张了一点,很快就抗击了风浪。
中间一段是写澳洲的美丽,永瑛用一大段一大段的话赞美了澳洲的美景,并且还讲了他看到的袋鼠啦,考拉之类的在大清没有的动物。
最后写的是他现在的生活,永瑛对于澳洲的生活真的很满意,这里天高地阔,可以随他发挥,再加上在这里的人全都是弘昼救下来的各地的灾民,对于弘昼是很感激的,也很忠心,这次同船来的人,也全都是弘昼对他们有恩情的,所以,对永瑛真的很好,一直拿永瑛当小主子对待。
永瑛在适应了几天新生活之后,并没有玩乐,而是一直研读可盈让他带着的那些书,并且指导工匠做一些省时省力的机械。
有新式的纺织机,澳洲这边盛产羊毛,质量又好,永瑛就让人制了新式的纺织机,组织妇女进行纺织。
大清古老工艺和新式机器之间还真是碰撞出了不少火花,现今那些妇女们织出来的布匹、毛毯之类的东西真的可以说是做工精美,图案华丽大方,速度又快,质量又好,比大清那些工匠做出来的要好上许多。
永瑛已经组织了船队运往别的国家去卖,希望能够卖个好价钱。
还有就是贾琏一家的生活,这家人适应能力真的很强,贾琏一到澳洲就帮着永瑛调解各村落乡镇之间的关系,又帮着他建了不少瓷窑,准备在这里把大清的制瓷工艺发扬光大,凤姐更是极有眼光,极有手腕的一个女人。
在贾琏忙碌的同时,凤姐拿出自家带来的金银,在这边建了小型的纺织厂,又建了瓷窑,还有一些别的手工艺工场,充分发挥了女强人的本色。
而迎春,现在则是在随永瑛学习那些新的知识,永瑛这才知道什么叫做聪明,对于那些先进的知识,迎春一点就通,一学就会,现在已经可以时不时的做些小发明小创造了。
而迎春的婚事也已经被提上日程,原因就是,在来澳洲的路上,迎春和一个弘昼门下的管事看对了眼。
那个管事也是精明的,极有文采,不过就是早年家里因为一场变革而被抄了家,和贾府的遭遇很相像,在抄家后,因为那个管事年幼,被弄到人市发卖,那个时候,弘昼年纪也不很大,在街上游玩的时候,碰到了那个管事,就把他买了下来,这些年一直让他办一些不能拿到明面上的事,很得弘昼看中。
就在来时的路上,迎春一次夜间为自己遭遇而感伤的时候,在甲板上碰到了那位刘姓管事,两个人聊了几句,那位刘明春刘管事就对咱们的迎春姑娘上了心。
这一路上,刘明春一直磨着永瑛打听迎春的事情,在得知迎春的遭遇之后,很心疼她,想到自身的遭遇,有一种同病相连的感觉。
后来,路上无聊,再加上反正也是出了大清地界,船上的规矩也没那么多,刘明春就时不时的来个偶遇什么的,和迎春谈天说地。
迎春心里苦闷,也不好和哥嫂说,碰上刘明春,就感觉碰上了知音一样,把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听的刘明春更是心疼,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迎春。
就这么的,两个人的事情被凤姐发现了,这女人是个精明的,知道刘管事很早之前就跟着弘昼了,是弘昼手底下一员得力干将,将来在澳洲的前途不可限量,就留了心,和贾琏商量之后,感觉把迎春嫁给这个人是挺不错的。
起码刘管事为人很好,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又不赌不嫖的,再加上对迎春极好,真真的是把她放在了心坎上,找这么一个人疼着宠着,迎春这人生以后也是很圆满的,前途也是很光明的。
就这么的商量好了,在到达澳洲的时候,不料刘管事却先提出了要娶迎春的请求,凤姐和贾琏两个人在征求了迎春的意见之后,便和刘管事开始商量起了婚事。
在永瑛写信的时候,两家已经交换了定物,马上就要成亲了呢。
弘昼读完了信,心里也感受到了永瑛那满篇字中充满的喜悦还有激动,并且也看到了永瑛对于澳洲发展前景的畅想,真的可以说是有一种争月兑了枷锁之后的空旷和高远的感觉。
“唉,咱啥时候才能去啊”弘昼不冷不热的来了这么一句。
可盈愣了一下,拿过信来小心的折好,放到盒子里锁了起来,才笑道:“很快就会去的呀,你看啊,林妹妹现在生活圆满,咱们家的孩子现在也都大了,额娘身体也硬朗的很,咱们想去,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我就不信你那好四哥有本事半路上把咱们劫回来。”
这倒是事实,弘昼点点头,很认同可盈的话,他们夫妻俩苦心经营多年,现在可以说是掌握了很多方面的资源,要是想走,乾隆那是没本事拦住滴。
八过,弘昼又想到四四临死前的嘱托,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啊,可是,皇阿玛的事情还没有做好,咱们暂时还是走不了的,我再瞧瞧吧,等发现合适的人选之后,咱们就把一切交给他,再远走澳洲发展自己的事业。”
可盈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话,她也明白,弘昼这人外表看着虽然不造谱,其实吧,心里还是很实在的,只要是他认同的人交给他办的事情,他都会好好的帮你办的,要是办不好,这心里是绝对过不去的。
为了让弘昼安心,可盈也只能陪着他等了,并且祈祷早日出现合适的人选,让他们夫妻月兑身。
可是,这俩人现在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等又是多年,并且还出现了那么多的极品人物,当然,这是后话了,咱先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