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在孙公馆第一进正厅右厢房,原来是两间小客房,被孙晋打通汇成一大间,改成了比较宽敞的客厅,是孙晋专门会客的地方。客厅正堂墙壁上挂着一幅两米长一米宽的嘉峪关长城的油画,手法是西洋绘画。正堂摆放着一对沙发,沙发中间隔着小茶桌,一束鲜花宁谧地伫立于小茶桌上。正堂两旁摆放也是沙发,共五对,相向摆放。客厅布置简洁分明,属于西洋摆设格调。
“荣三爷,久仰久仰!”孙晋进入客厅,冲着客厅正堂端坐着甘选荣拱手施礼:“冒昧把荣三爷请来,唐突了,请荣三爷海涵!”
甘选荣见施礼年轻人,谦恭有礼,一身西洋服合身得体,带着副圆框眼镜,显得斯斯文文。
“您是孙少爷,久闻大名,就是不见其人。今日有幸目睹孙少爷风采,深感荣幸!”甘选荣起身回礼道。
三十多岁的甘选荣今日特意穿着一件长袍马褂,头戴礼帽,过早的主持家族生意的压力让甘选荣眉宇间略显成熟与创桑,清瘦的脸庞显得却非常淡定。宾主落座后,福叔从仆人接过香茗轻轻放置在小茶桌上,冲着仆人摆了摆手,意思是说这里不用伺候了,然后伫立于孙晋旁。
“久闻荣三爷深谙经营之道,生意越做越大;尤其是荣三爷乐善好施、扶助乡邻,价格公道、买卖公平,深受乡邻的赞誉!这点值得芳志敬佩之至。今日荣幸邀请到荣三爷到寒舍做客,蓬荜生辉啊。”孙晋也学到民国时期客套的开场白,这是前世电视剧学的,今儿个现场先买。
“孙少爷客气,甘某首先恭喜孙少爷与督军大人失散多年后父子相逢,这是督军大人仁德施政之心感天动地。相比之下,甘某所做不值为外人道亦。这次瘟灾,孙少爷秉承了令尊大人的仁德之心,不计得失,不计成本,出售药品,奉天城灾情控制得比较好,这份好生之德使甘某自愧不如”甘选荣谦虚的回礼。
孙烈臣与孙晋相认,孙烈臣要求对外一律宣布:孙晋是孙烈臣失散多年的孩子。反正民国这种社会动荡频繁,孩子流失事件是经常发生,在民国年代已是少见多怪了,所以才会有刚才甘选荣祝贺之说。
“荣三爷,芳志听说令嫒身染流感,深受病毒之苦,不知现在身体好否?”孙晋客气一番之后,语气变得关切起来。
“唉,说来惭愧。小女现在还没好昵!用孙少爷药店的‘银翘散’后,只是起到稳定病情作用,至于病愈甘某正在发愁昵。我听外人说孙少爷对医道颇有研究,配制了针对‘西班牙流感’病毒的药品—板蓝根,不知孙少爷能卖给甘某一剂否?甘某携家人感恩戴德。”甘选荣说着眼睛微红。看样子为小孩操心劳累!
孙晋微微一笑:“荣三爷说笑了,芳志不过略懂些人的生理疾病,说医道就折杀芳志了。至于说板蓝根,说实在话我都没有把握药效怎样,现正在临床阶段。前段时间,家父试了试,效果比较明显。既然荣三爷急需,我这里正好准备给家父的板蓝根药汤,现在我就叫福叔亲自送过去,但效果怎么,芳志不敢担保。”说完孙晋冲着福叔耳旁说了几句,福叔低声应是后,向着甘选荣点头悄悄出去了。
甘选荣见孙晋大方地把板蓝根这么重要的药赠送给自己女儿治病,激动得赶忙向孙晋施礼感谢。
孙晋摆了摆手,诚恳地对着甘选荣道:“实话实说,此药只有家父一人用过,不敢随意拿出来出售,毕竟关乎人命,并不是芳志故意私藏。我已经通过家父在美国的朋友并委托他们进行检验,不久就会来信。等确认了,我就投放市场,不知荣三爷对此有兴趣否?”
孙晋毕竟不是医学专业人士,只是记得‘板蓝根’中草药方子,效果怎样他心里有九分把握,他还是担心记错了或者漏了某味药引、主药,那就麻烦了;所以他就两手准备:一、找不同的老中医进行询问;二、一但检验成功,他就通过孙烈臣的关系在欧美各个大国进行注册,名字都取好了,叫“孙氏感冒灵”。孙晋心里那个得意的笑,穿越就是好,可以YY一下,孙晋心里只有对‘板蓝根’发明者表示道歉了。
甘选荣不知道孙家大少爷心里正在婬意着数美元英镑。他心里非常感激孙少爷的慷慨赠药,内心赞许:真是个纯爷们!虽然他也发现孙大少没有将板蓝根药方给他,只是给了药汤。这或许是祖传秘方不外传,这点在当时非常流行,老话说:教好了徒弟,饿坏了师傅,说得就是这个理。再说自家也经营了几家药铺,所谓同行是冤家。
让甘选荣感到吃惊的是孙少爷相邀合作开发这个药品!作为在生意场上拼打了几年,眼光还是有的!知道这个板蓝根市场前景非常广阔,那是在家里等着数钱。可他为啥邀他甘选荣呢?难道孙家大少看重了手中生意,想利用孙家势力做霸盘?甘选荣转念一想也否定这个想法。
按理说孙家家大业大,还有孙烈臣那些生死弟兄昵!虽说跟孙烈臣关系一直不错,但相对孙晋那些老把叔而言,甘选荣只是外围人,不是核心圈内的人。
孙晋坐在那里喝着茶,微笑着等待回答!见甘选荣脸上犹豫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法,也没去打扰他,让他有时间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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