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乾在回去的路上想着:“王主任的老婆还真聪明,我只说了一遍名字她就记住了,临来时还叫了我的名字。她这样做可能是有两层意思:一是让你放心,王沛东虽然不在家,我已记住你的名字,你送的礼不会白送;二是第一次就能记住你的名字是对你的尊重,也显得亲近。这样办的多圆满,只要他老婆高兴,我不信他会反对我。”
王沛东刚一走进家门,他老婆听到响声抓紧从里屋高兴地跑了出来,一张口就说:“刚才你们办公室里的盛乾来过了,给你送的烟。”说着她又从桌子上拿起卡满心欢喜地对着王沛东显摆说:“这里还有六千元的购物卡呢?盛乾真大方,一次就送这么多,以后我也可以用卡在超市买东西了。下午我接了儿子就去超市看看,这回儿子想吃什么我都给他买,不再跟以前一样惹得他嗷嗷大哭了。”
王沛东本来想骂盛乾:“不是个人的东西,以前瞧不起他,见他当了主任又来巴结他,真是狗眼看人低,他最烦这类人啦!简直就是人类的败类。”当他回转身只见妻子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他不忍心扫她的兴志。
妻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见人爱、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她不仅有一副面似桃花的娇好面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打扮起来,走在路上回头率也很高。当时给她介绍的对象也不少,她唯独看上了我这个农村出身的穷学生。自从妻子和他结婚以来,都是简简朴朴地跟着他过日子。刚结婚的时候没有房子,我们就像四处打游击一样,经常搬家。为了买房,她省吃俭用,一个钱恨不得掰成两个花。这些年她就像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花一样,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那双曾经似玉笋般的女敕手,也被生活打磨变得又老又粗糙。
王沛东打开方便袋,只见里面装着十条玉溪香烟。他想:这小子出手真大方,这些烟也很贵重呀!价值两千多。他妻子一见,一下子把烟全收了起来,说:“这好烟还是留着有人、回老家的时候用吧!自己抽啥烟都一样,好的也长不了两斤肉。反正平日里有事时买一盒好烟我都心疼,还不如买斤肉一家人吃一顿呢?”一听妻子这样说,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沛东的妻子真的在超市买了不少平时不舍得买的肉食。看着妻子和儿子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王沛东总觉得对不住他们,是他自己没有本事,让老婆孩子都跟着自己受罪。再加上吃饭的时候妻子总是喋喋不休地说这说那,王沛东对盛乾的不满也慢慢地消失了,因为是盛乾给了他一个和谐的家庭氛围。
王沛东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说:“嗨,这社会也怪了,虽然明知道盛乾是一个见风使舵的‘马屁精’,以前还有点恨他。可是,现在一下子好像喜欢上了盛乾,觉得他像自己肚子里蛔虫一样,最知道他需要什么、喜欢什么、着实令他心动,最让他有当主任的自尊感。难怪,贺明、刘平那么喜欢盛乾,他真是一个上等的‘马屁精’啊!”
过了几天,盛乾一看时机已经成熟了,就像王沛东提出了要负责招待、购物的问题。结果,王沛东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并让已经到装备处当副处长的何健与盛乾办了交接手续。至此,盛乾赤果果地行使厚黑的目的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