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刚刚结束,安基文因为工作丢不开,打算让妻子抓紧时间带莉莉到区内一家较有名气的医院进行整容。
由于担心随身带去的钱不够,早上,马露蓉和女儿一块到陆歌家,莉莉走进屋子,就向陆歌和方素洁打一声招呼:“陆叔叔,方阿姨,春节好!”
新春祝福语,总是让人感到吉祥如意。陆歌很高兴地马上给她一个红包。
莉莉愉快收下后,又说:“陆叔叔,谢谢你!”
方素洁很高兴地端来水果盘,盘里盛着红瓜籽、葵花籽、糖果、糯米饼干、兰花根、红薯片之类的零食点心。她把果盘放在马露蓉旁边的茶几上,热情地招呼道:“嫂子,难得你来我们家串门。”
马露蓉客气地说:“呃,平时你们都没空,今天趁着春节长假来拜个晚年,不好意思了。”
“什么不好意思呀,说这客套话就见外了。咱俩就像亲姐妹,看到你和莉莉来我们家拜年,我和陆歌高兴都来不及呢!”方素洁说罢,向书房那边望去,叫一声道,“方强,莉莉同学来了,还不出来和你的同学见见面么?”
陆方强正在玩电脑游戏,他退出游戏,从他老爸的书房走出来,便向莉莉母亲说一声“姨妈新年快乐!”
马露蓉笑道:“呵呵,方强又比去年春节的时候长高了,真的越长越帅呢!”
陆方强心里乐滋滋的,对着莉莉夸一句:“姨妈,你女儿莉莉才是真的越长越漂亮呢,我们班上的同学都叫她是靓妹!”
莉莉腼腆地答微嗔他一句:“别胡说了,我现在都破相了,还靓什么靓呀?”
陆歌对莉莉说:“莉莉,你到叔叔跟前面来,让叔叔看看你下巴的疤痕有多严重。”
莉莉走到他跟前,让陆歌仔细地看一遍。他瞧了一下,感慨地说:“唔,幸好还不算很严重,抓紧时间去整容,不会留下很大的问题。”
马露蓉接过他的话音:“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说这事……”
她还没有开口提起借钱的事,陆歌就明白了她的来意,说:“噢,你是担心钱的问题吧。”
这时,方素洁提起菜篮子,对马露蓉说:“露蓉,你先坐着,我这就上街去买一些新鲜肉菜回来,等会儿在我们家吃中午餐哦!”
马露蓉说:“素洁,不用麻烦你了,我和莉莉坐一会儿就走。”
“急什么走呀,难得你和莉莉来一回,今天就别客气了啊!”方素洁说罢,转身出门。
陆歌说:“你就听我老婆的,今天一定要在这儿吃顿便饭,不然她不高兴。”
马露蓉看着方素洁离去的背影,内心微微受到震动。她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缓过语气,把方才没有说完的话接着说下去:“元旦那天,我买彩票幸运地中了6万元的奖金。可是扣除20%个人所得税后,那些钱领回家还没有坐热板凳,好几债主就碾着来追债了。我一气之下,把欠他们的4万多块钱全部还清楚了,省得那些他们整天跑来踩我们家的门坎,没完没了讨债的话语听得我的耳朵都快长老茧了。至今想起那些事情,心中仍然窝出一团火!”
“算了,那些人也真是的,一个个小心眼,势利眼,他们就是怕你赖帐不还。其实,你和阿文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没法子,把的钱全部还清了,心里也清静了许多。”
“唔,借钱过日子确实不好受。当然,这要看债主是什么样的人品了,像我陆歌,帮助穷人解除一时燃眉之急,我倒觉得是做了一件善事,大好事!”
“如今像你这样有一副好心肠的人太少了。”马露蓉感慨地叹一声。
“我不过是尽一点自己的能力罢,能帮一点算一点。我也从来不乞求人家回报什么的。那些来向我借钱的人,什么时间由他们自个约定。”
正在和莉莉聊天的陆方强插过一句:“爸,你这样太相信人家,碰上赖帐的怎么办呀?”
陆歌回儿子话语道:“当然,借钱给对方也要看对象,看他借钱的原因。如果是赌输了,抽白粉抽穷了,或者搞野鸡寻野味什么的,我当然不会理睬他!”
这时,陆歌把话题转回来,问马露蓉:“你打算什么时候带莉莉去整容呀?”
马露蓉说:“计划后天就去,只是目前手头有点紧。”
“好吧,等一会儿我和你到银行去,先给你取1万块钱,你看够了么?”
马露蓉听他这话,心里十分感激。她说:“够了,够了!”
陆歌说:“嗯,如果到时候不够结帐,你打电话给我。”
“莉莉,还不快谢谢陆叔叔!”马露蓉催女儿一下。
莉莉听从母亲的吩咐,再次答谢一遍。
这里,陆歌问起莉莉回到学校后的学习情况,问她在学习方面是不是因为上回参加“梦幻歌星”总决赛而影响了读书和考试成绩。
莉莉告诉他说:“陆叔叔,您放心,上回我外出参加比赛拉下的课程,放寒假前,我就已经全部补回了。”
“是么,那太好了!说明你真正做到唱歌和读书两不误,这种难能可贵的精神确实不容易啊!”陆歌感叹一句。
陆方强告诉他父亲说:“爸,你知道吗,这次学期考试,莉莉各门功课在班上排名都是第三位,我十分佩服莉莉具有一种非同寻常女学生的天赋和扎实的基本功!”
陆歌说:“那你可要好好向莉莉学习哦!”
莉莉谦虚地说:“陆叔叔,要说到我的进步,其实全靠陆方强帮助呢。如果这次不是他每天下课后积极辅导我学习,我怎么能这么快把拉下去的功课补上来啊!”
“唔,只要你们共同进步,我打心眼里为你们感到由衷高兴啊!”
就这样,陆歌父子俩与马露蓉母女俩手机访问你一句,我一句,越聊越投入。不知底细的人,还以为他们就是一家子呢!
不到半小时,方素洁很快买菜回来了,她远远就听见自己男人和马露蓉正聊得风生水起。她拎着满满菜篮子青菜肉类,心情很平静地走进屋。
马露蓉见方素洁回来了,再次与她打一声招呼。
这时,陆歌站起来,伸手想接过妻子的菜篮子,说:“素洁,你辛苦了,厨房的活让我来吧!”
方素洁推开丈夫的手,说:“你继续和露蓉聊吧,煮饭做菜我比你内行多了。”她说罢,到厨房忙碌去了。
方素洁在淘米洗菜的时候,两只耳朵一直注意听自己男人与马露蓉说些什么。他们又聊了一会儿,马露蓉站起来,提出要回家了。方素洁听见后,急忙从厨房走过来,佯作生气的样子,说:
“嫂子,你就不能在我们家里吃一顿便饭么?你看我,菜都买回来了,米也淘洗装进高压锅了,你如果真的要走,那你以后就别再来了!”
陆歌也跟着站起来,挽留道:“就听素洁的吧,她做饭都不怕辛苦,你张嘴吃一顿会辛苦么。”
马露蓉解释说:“噢,不是怕辛苦,而是……”她一下不知如何圆说。
陆歌继续劝她道:“等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和你上银行取钱。不然,不仅素洁生你的气,我也会生你的气哦!”
在这家夫妇的热情劝留下,马露蓉只好再次坐下来。
一会儿,陆歌对莉莉说:“莉莉,阿姨做饭,你闲着没事的话,不妨就先唱唱歌吧,我也想再听听你的歌呢!记得去年春节你曾经在我家唱歌,转眼又过去了一年,日子过得真的好快呀!”
莉莉难为情地推辞说不想唱。
陆歌不解地问:“你一直不是很爱唱歌的么,今天怎么不唱了呀?”
陆方强替她解释道:“老爸,莉莉自从下巴被坏人用刀子削去一块肌肉后,严重的疤痕把面部的某根神经绷得紧紧的,多多少少都对她嘴巴张合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因此也影响到了她的声带、咬字和吐音。”
“哦,原来是这样。”陆歌鼓励她道,“莉莉,你今天就唱给我听听看,如果后果真的很严重,影响了你今后走上歌坛的仕途,我资助你到上海一家最好最有名气的整容医院去!”
马露蓉见陆歌如此说,心里非常激动,⑴⑹χS℃ò○М她劝女儿说:“莉莉,你现在就好好给陆叔叔唱几首歌吧,不管唱得怎么样,都是表示对叔叔的一片谢意!”
“嗯!”莉莉也十分激动地点点头答应了。于是,她叫陆方强打开客厅的影碟机、音响以及电视机。陆方强从柜子抽屉取出话筒递给她。莉莉认真挑选一张歌碟,不一会儿,音响里很快传出优美的旋律……
莉莉开口唱歌了。她好长一段日子没有唱歌了,这久违的歌声啊,在她听来真的有点陌生了。
坐在旁边的陆歌一边欣赏莉莉的歌声,一边仔细观察她面部活动的神经,果然发现她张开嘴巴唱歌时,面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显得很不协调。他对乐理知识多多少少也懂得一点,他凭着上回看江南卫视台实况转播莉莉参加决赛时,唱出来的歌声与这回听到的歌声相比较,今天她所唱的歌明显变调了,音色水准至少下降了一个档次。
莉莉好不容易唱完一首歌了。她放下话筒,转脸看看陆歌,只见他神态很严谨,透出一种凝重、忧虑忡忡的表情。她难过地问道:“陆叔叔,你怎么啦,我的歌是不是唱的一点也不好听了?”
陆歌心情如同坠了一块石头,他用手轻轻抚模一下莉莉的下巴上的那块疤痕,怜惜地说:“莉莉,叔叔一定资助你到上海最著名的整容医院去,这样更有把握保证整容质量,让你重新插上金嗓子的翅膀,啊!”
顿时,莉莉像久别回家重逢父亲那样,竟然情不自禁地一下子扑在陆歌的怀里,激动地叫喊出声:“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