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我只怕你不给我机会7000+文/楚东来
易州风雨潇潇,马上就大年三十了,沙洁那丫头一个劲儿的跟在夏茗风后头闹腾,他被她闹得昏昏沉沉的,恨不得每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难得晴好的午后,一诺和顾北辰在花园晒太阳,他瞅着沙洁不在的功夫进了花园,一诺见他进来忙从顾北辰腿上起来,迎上了他。
“二哥,怎么出来了?”她笑的颇有几分揶揄。
夏茗风笑,温柔的笑,明媚如春,“闲着也是没事儿,今年远东倒也不忙了,不然还可以在办公室里闷几天,沙洁那丫头太难伺候了,不知道妈妈怎么会认她来当干女儿!”
一诺捂嘴轻笑,“那也不是妈妈非要认她的,人家带着礼物来咱家,见着咱妈扑通就跪面前儿了,笑的那叫一个甜,非要拜咱妈当干妈。咱妈也好多年没逗过十七八的姑娘了,看沙洁长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还是沙厅长的闺女,她能不为自己儿子着想吗?当然是立马儿就开心的认下了。泸”
夏茗风听得直皱眉,一诺拍拍他的肩膀,“二哥,你是不是想去北京找你的曼曼啊!”
夏茗风双手一摊,“妈妈不会放我走的!”
一诺一笑,“今儿早上姑妈说以后你去哪儿她也不管,我估模着是被沙洁这姑娘折腾的也够劲儿了,要是咱家娶这么一媳妇儿,咱妈也得憋屈死,她那大小姐脾气咱妈可不喜欢。曼曼虽然骄傲,但为人却是亲和有礼的。喵”
顾北辰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所以啊,你还犹豫什么呢,快去北京吧,给曼曼一个惊喜。当年在我们钢琴班我们追她现在可是后悔的心肝儿都疼呢!”
一诺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顾北辰忙笑着将她拥进怀里,“当然了,现在我有了一诺,不会跟你争晓曼了,早上一言和子琪可是费了不少心力才把沙洁给你骗出去,你还不快走?”
夏茗风闻言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从家里跑了出去。
翡翠湖杨家别墅,照例是父女俩一起在用早餐,已经是二十九的早上,翌日就是大年了。
杨景生与女儿说着些什么,兴许说到僵处了,二人都有些不开心,杨景生起身背对着杨晓曼,极目看窗外无尽的白雪皑皑,“爸爸从来没有勉强过你做什么决定,不过这次爸爸得给你提个醒,如果错过了夏茗风,日后你会后悔的!”
言毕老爷子穿着晨练衣就去了花园。
杨晓曼在窗内静静看着头发渐渐花白的父亲,心中不由得一痛。
过了许久,她走上前去站在他身后道,“爸爸,谢谢你!”
杨景生终于转过身,看着他惟一的女儿,眼里有着深深的怜惜。
她像她的妈妈,有女孩子该有的任意妄为和骄矜,她是他捧在掌中宠在心头的明珠,他怎能不爱她呢。
杨景生伸手轻抚她的头发,“你从小任性,我很少阻拦你,一直由着你的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多说你半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杨晓曼泪眼朦胧,摇了摇头。
杨景生长叹一声,“因为爸爸深信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很多事需要你自己面对,很多坎坷,也要你自己亲身经历后才会成长。这个世界很复杂,爸爸在官场上斗了一辈子,很清楚许多事情本就难辩清晰,是非曲直也不是一句话就说的清楚的。我以为是好的,对你来说却未必就好。不要说你没有做错,即使你错了又怎么样呢?爸爸一生疼你宠你,自打你母亲去世后,整个心思都在你身上,爸爸也一向自信有能力承担和包容你所犯的过失。所以这次,也一样,以后也不会改变。只要真的是你想做的,我绝对不会拦阻。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茗风,就算爸爸再怎么喜欢他,也不会勉强你嫁给他,所以你不必有思想压力,也不必为了孝我敬我而委屈自己。”
他说罢继续着自己的太极动作,杨晓曼从身后看着父亲,他矫健的身影早不复当年的高大挺拔,爸爸老了,多年前就老了。
只是她固执的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接受,她以为她一直长不大爸爸就不会老去,但是现实并不会因为她的任意妄为而有任何改变。
杨晓曼擦擦眼泪长长的舒了口气,“谢谢爸爸。”
杨景生回眸一笑,静静的看着女儿,“父女之间,不必这么客气,只要你快乐,这是最重要的。爸爸最爱的人,还是你,你幸福就好,别人同步痛苦,爸爸根本不在意,或许这么说很自私,但爸爸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笑着,笑的慈祥而苍老。
“我不知道能不能忘了俊以,暂时也不想谈什么爱情,跟夏茗风在一起感觉确实很好,他很绅士,知道顾及我的感受,永远把一切事情帮我想好。但是现在,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所以我还不能接受他,就算他现在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能接受。对不起,爸爸!”
杨晓曼默立半晌,然后转身准备回房,却顿时怔在原地。
花园入口处,夏茗风正静静地站着,白雪将他整个人映衬的更加高大俊逸,他的脸色太过平静,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杨晓曼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方才他们父女俩的对话了。
有些生气白了站在夏茗风身后的秀娟一眼,夏茗风什么时候来的,这丫头也不提个醒。
谁知秀娟不但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反而愣愣地看着丰神俊逸的夏茗风,眼圈红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杨景生听身后没了动静,回头看到夏茗风的时候,神情也很是尴尬,但他毕竟是久经世面的人,官场上逢迎惯了,岂能应付不来这种小场面。
他立刻笑着迎了上去,“茗风来的好巧,叔叔正好有事与你商量,。”
夏茗风倒也没有任何异样,温文一笑,恭敬的对杨静声道道:“对不起,杨叔叔,因为想给曼曼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打个电话就来了,还请您见谅。”
惊喜?杨晓曼看着他,夏茗风也回视着她,语音更加柔和起来,“京里风雪大,寒兰也需一些特殊肥料,我找大舅舅要了些,说是帮你送来。诺诺和北辰说你一人在京里也没什么相熟的朋友,所以我想着来陪你过这个年,如果打扰了,对不起。”他的退后一步将带着的花肥放在桌上,眼睛里亮晶晶的,看不出半丝不愉快。杨晓曼朝秀娟看过去,示意她将肥料收起来,秀娟点了点头拿着肥料就走了。
没想到,他对她还有此等心意,他的诚恳让她觉得羞愧有心疼,一时间,她心中起了不忍之念,因为方才与爸爸的那番话,她娇俏的脸蓦地红了起来。
“叫茗风费心了,叔叔替晓曼谢谢你。我们去书房吧”
夏茗风又看了杨晓曼一眼,随即笑了笑道:“好。”说罢跟着杨景生离去,高大的身形渐渐隐没在楼梯转角处。
“他什么时候来的?”杨晓曼问。
秀娟边收拾东西边回答,“小姐刚说不能接受他的时候他就来了……”她忽然仰起头急声道:“小姐,你真的不能接受夏二公子吗?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夏二公子他对你多好啊,那么好的人你不要,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啊?”
杨晓曼脸色一寒,不免有些生气,“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秀娟只是个伺候小姐穿衣吃饭的,还指望着老爷给发工资过日子,哪敢教训您?我只是替夏二公子叫屈,而且也替小姐可惜罢了。他明明什么都听见了,但怕小姐难堪,表面上就装出一副笑脸来,一个字都不提。你错过这样一个男人,会后悔的!”
“够了!我不需要你来替我可惜。”
秀娟望了她几眼,扭头捂着嘴哭着跑了。
风刮了起来,花园里很冷,杨晓曼忽然觉得浑身打颤,她抱臂在大理石凳上坐了下去,眼角余光看见了楼上窗内摆着的那两盆寒兰,开得很好,那花色是她最喜欢的。
杨晓曼不知道杨景生是如何对夏茗风说的,抑或什么都不必说,以夏茗风那么聪明的人,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无沦她多么不情愿,都不得不承认——夏茗风对她真的不错,超过了这些年来所有想通过各种手段打动她的男人们。
可是为什么,他不是俞俊以!她的心都有些不受控制了,如果他是俞俊以,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跟他结婚,跟他在一起生活一辈子。
俞俊以没有珍惜她的情意,她同样抛弃了夏茗风的真心。
世事就是这样残忍,有的人不是不好,只是懂得的太迟了。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许多稍纵即逝的真情,一旦迟了,就毫无意外的会错过一辈子。
大年夏茗风是在杨家过的,他一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依旧与杨景生谈笑风生,依旧想着法儿的哄她开心,依旧为她做好所有他能做的事情。
不过秀娟自二十九那天早晨后就一直不太说话,杨晓曼知道她在闹别扭,却没想到她会持续那么长时间。
这丫头跟在她身边好几年了,早些年家里穷就出来伺候人,爸爸瞧她可怜就叫她来家里陪自己,顺带着出钱叫她上学。
她跟她一直情同姐妹,从来没有这么久不理会彼此。
初三那天早上,她上楼来叫她吃饭,只是冷冷的喊了一声,转身就要往楼下走,杨晓曼装作发脾气的样子叫住了她:“秀娟你给我站住。”
秀娟停下,“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秀娟转身就走,杨晓曼拦住她,“你这算什么?还在生我的气?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你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跟我闹别扭。”
“我才不敢,我还指望着你过日子,你哪天不需要我陪了老爷留着我也就没用了,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呢!”
杨晓曼皱了皱眉,这姑娘这两年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她愈发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秀娟的唇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呢?跟我闹别扭气的还是你自己,何必呢。我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没心没肺的,你要生气我可真不理你了哈!”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秀娟咬着下唇眼里也有了泪意,她继续说:“而且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听的。你那么骄傲那么任性那么爱自作主张,连老爷都管不了你,何况我一个跟你认识不过几年年纪还没你大的小姑娘,你要听我的话还真神了。”
杨晓曼深吸了口气,转身道窗台上看那两盆寒兰,一边模着寒兰细细的叶子一边说,“秀娟,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因为一个外人来责怪我。”
秀娟顿时怔住,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杨晓曼唇角浮起一个微笑,颇多凄凉,“你知道我没有朋友,没有可以说话的对像,所以很多时候我只能去博雅弹弹钢琴,而那边的人待我并不友好,对我也有颇多猜测。这些年来爸爸找来跟我玩儿的人很多,只有你是我自己亲自挑选的,也是惟一一个我允许走近我房间甚至听我的心事的的。我没有想过你会是这件事中指责我的人,而且是惟一一个指责我的人。”
秀娟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前些天我帮你带了件礼服,在学校被系主任看到了,系主任很生气,也不听我解释就把这事儿反应给学校了,学校的年终奖决定不发给我了。我不是贪那点钱,我就是想用自己凭实力挣来的钱。而且夏二公子的事情,我也只是为小姐着急啊,夏二公子人家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跟他在一起呢?为什么你就那么地死心眼非认定了俞俊以不可呢?他到底哪点儿值得你念念不忘了!”
杨晓曼梳搭在寒兰上的手颤抖了一下,“原来你也知道俞俊以……”
“我知道!其实不只我,翡翠湖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不说罢了。我还知道俞俊以为了自己的情殇一个人跑到墨西哥躲着去了,夏二公子和他相比,那一点儿都不差!可是小姐你却选他不选夏茗风……我根本闹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你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杨晓曼回过头来哭笑不得的看着秀娟,轻轻道:“你不明白的……你不会明白的……你不知道当年俊以迷倒了多少人,你也从来没见过俊以,你不知道他有多好……”
“夏二公子也是顶顶好的大帅哥,没人可以相比!”
“当年俊以的爸爸还在省厅时,他是所有官家公子里最出色的,没有人及得上他的聪明才智,易州商场一直都有他一席之地。”
“夏二公子家里也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人家现在在易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都追到咱们翡翠湖来了,小姐又不是没见识过!”
“俊以的笑容很漂亮,他总是和朋友们谈笑风生,他很幽默,有他的地方总有笑声。”
“夏二公子虽然不爱与人笑闹,可是他满心满眼都是你,他看着你的时候仿佛你就是全世界,小姐,他是真的爱你。只是因为俞俊以曾经的那么一点点好,所以你就为他执着到现在,夏二公子这么多优点你都不放在眼里吗?你这是在干嘛,跟我一起回忆你的往事,回忆你轰轰烈烈的爱情是吗?我告诉你我没时间,我还准备年后的毕业论文,你想回忆自己一个人回忆吧。”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杨晓曼猛然一惊,两行热泪顺着眼角不自觉地滑了下来。
曾经的一切,她都记得那么清晰,这么多年来,惟有靠着那些曾经快乐的回忆,才能支持她容忍现在的凄凉。
可是为什么终于找到个人倾吐出来时,却仿佛每一件都变成了讽刺?
俞俊以走了,她试过千百种方法忘记他,把他排除在心门之外,她也确实那样去做了,她的心慢慢的趋于平静,提起他的时候不再那么痛了。
可是那些往事还是那么尖利,刺的她的心鲜血淋漓,有人说你或许不是一直爱着那个人,只是舍不得你在他身上倾注的情感,她想或许她就是这样的。
可是到底怎样才能舍得呢?她不知道,也无从得知。
细细想去,俞俊以曾经对她比对别的女孩子,真的不算坏,但也仅仅是把她当个小妹妹般,高兴时哄几句,不高兴时就不太理睬。
一个男人,若真的对一个女人有情,是不可能那样的,她而今明白了这个道理,却不愿意面对。
或许她只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放不下苦等俞俊以的那些年。
她知道他只有对夏一诺却是不同的,当他看一诺时,他的眼神,那么专注,就像夏茗风看她一样。
杨晓曼忽然发觉自己所谓的轰轰烈烈的那些曾经,其实就像镜花水月,经不起真实的碰触,脆弱得不堪探究。
她曾经至爱如珍宝的那些年,她曾经以为是她全部精神支柱的过往,那些个与俞俊以一起疯一起笑,一起天南海北的画面,那些往事曾经是她心中开的最灿烂最漂亮的冬樱花,将她整个少女时代渲染的耀目无比。
她甚至会因为那些事情而感到无比骄傲,因为自己的坚贞,自己都被打动了。
而今,怎么会苍白成这个模样!
杨晓曼扶住桌角,开始断断续续地哭,哭到心脏开始隐隐地疼痛。
一听见她哭,秀娟这才慌了,连忙从楼梯上折回来,走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对不起,晓曼,我不该惹你伤心的,我就是管不住我这张嘴,是我年纪轻不懂事,就知道刺激你……曼曼你打我吧,骂我吧,你打吧,只是你不哭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不怕疼,真的。”
杨晓曼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是我错了,错的那么彻底,那么离谱。”
她哭累了才喘着气儿道,“夏茗风确实哪里都好,他值得更好的女人,我根本配不上他。喜欢他的年轻姑娘太多太多了,他凭什么放弃那些女人而选择一个早过了三十岁的老处-女?这太可笑了不是吗!秀娟,我不该对自己这么自信,我不该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的好意!”
秀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抱着她一起哭。
两人正哭着呢夏茗风上来了,他没进来,敲了敲房门,“曼曼,你爸爸叫你下去吃饭,你胃不好,别不吃早饭!”
杨晓曼赶紧擦擦眼泪洗了脸之后匆匆跑了下去。
早饭后她在翡翠湖畔玩儿,湖周围还是没有化的积雪,白皑皑的,看上去冷的不行,她径自缩了缩身子,一双大手搭了上来,给她披上风衣。
她回头,正是夏茗风,“你怎么出来了?”
夏茗风仍旧是笑,“翠堤上比不得平日,现在是最冷的时候,你出来也没穿的厚点儿,所以我就过来了!”他说的理所当然。
杨晓曼听了心里却愈发的不是滋味,她紧了紧披风抬头看着他道,“你这样为我根本不值得你知道吗?你说说我有哪里好,都三十出头了还赖在娘家不肯嫁人,你干嘛追着一个这样的我不放呢?我不是不喜欢你,是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喜欢他?她竟然说这话了吗?她也意外自己怎么说了这样的一句,夏茗风似乎也是一怔,伸手刮了下她冻的通红的鼻子,“我觉得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别人再喜欢我那是别人的事情,你犯不着跟她们相比,除了年龄上的优势,那些姑娘哪儿都没你好。再说了,你我年龄相仿,我爱你才是应当!”
他笑的很开心,也很自然的说出了爱她这句话。其实这句话,从来,他从不曾提过。
杨晓曼径自往前走了几步,“我受不起你这样的盛情,你我虽不是从小到大的情分,但同在易州,对于我和俊以的事情你肯定也不陌生,甚至是一早就知道的。你也该知道,我心里搁不下过去的事情,若你真的要等我,我无法保证日期,也无法保证有一日我会接受你!”
夏茗风拉过她冰冷的手握着,认真的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我不怕再等下去,我也不怕你不接受我,我只怕你练让我等你的机会都不给!”不知道是冷风刮得眼睛疼还是什么,杨晓曼只觉得痛,搜筋刮骨的痛,第一次,她哭着扑进了他怀里,将他抱的紧紧的。
他的胸膛很温暖,很厚实,值得依靠,可是她必须过得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否则她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接受这个温暖的怀抱,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以后的他。
翡翠湖别墅,杨景生在露台上要往翠堤之上相拥的两人,秀娟也朝着那个方向看,眸中有浅淡的灰色。
他上前轻声道,“秀娟也喜欢茗风吧!”
秀娟被吓了一跳,忙回身道,“姥爷,秀娟是下等人,不配喜欢夏二公子,小姐跟他才是绝配!”
杨景生垂了垂眸,“秀娟你也莫要太贬低自己了,当年曼曼挑上你我决定供你上学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你是个优秀的孩子,值得有同样优秀的人对你好。出身这种事情也别太去在意,好好学习,等你毕业了挣许多钱,把爸爸妈妈都接到京里来,他们一定很开心!”
秀娟不住的点头,说谢谢老爷,之后便下了楼。
翠堤之上相拥的二人终于放开彼此,杨晓曼吸了吸鼻子注视着夏茗风,“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可能会离开一些日子,等我回来,我会告诉你接受还是不接受,你愿意等吗?”
夏茗风笑的温柔,揉揉她的头发,他柔声道,“我早说了,只怕你不给机会,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还在乎这几日吗?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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