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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和离书为聘礼?
她那个小脑瓜里倒底装了什么?
萧峰坐在马上,皱着眉冥思苦想。最弱得出的结果是亲事被调包,让雨嫣事事变得谨小慎微。先握着和离书,算是她事先准备好的过墙梯。若有个万一,她也有个退身步。
真是难为她,年纪小小就得事事亲力亲为,等接她回府后,他会好好照顾她,给她一个安身的家。
方才书写和离书时生出的恼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对雨嫣的好奇与怜惜。萧峰毫无察觉中,向着名叫雨嫣的陷阱迈出了第一步。
故作不知的雨嫣笑容可掬地送走了气哼哼的萧峰,将几经周折方才弄到手的和离书仔细收好。
“小姐,真得要回萧府吗?”。小秋为雨嫣鸣不平,“和萧轩少爷比起来,萧峰将军就是个大老粗,根本配不上小姐。”
雨嫣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道:“名分上,我已经是萧峰娶进门的妻了。萧轩……我与他已经是叔嫂了。莫再提他,让多嘴多舌之人听到,恐又生出许多事端。进了萧府。不比在顾家,要更加小心。”对着小秋嘱咐,更象是在提醒自己。
顾雨柔小心的将温度正好的茶端到沈氏面前,脸上笑容里陪着仔细。“娘,喝茶。”
沈氏略带遗憾地看着眼前的儿媳,心里为她报不平。多孝顺的孩子,顾家怎么就容不下她?这儿媳,她处处看着顺眼,只是缺了顾家的依仗,总是……
可一想到陈氏受她所累,被送进顾家家庙,沈氏也不好拉下脸苛责她。再加顾雨柔刻意迎合,婆媳相处得好似一对母女。
“娘,老宅那边修整得差不多了,大伯也快分府了吧?”顾雨柔状似漫不经心地与沈氏聊起了家常。
沈氏轻哼一声,不满地将茶碗放回桌上。“若不是为了主持分府之事,恐怕这会儿我还在抄写佛经呢。”
“主持分府?”
沈氏面带得色,“当然是由我主持分府。侯爷一直忙于军务,府里府外、大事小情都有**持。大少爷要分府单过,要分多少银子、田地、农庄、店铺,这一切都记在我心里,少了我……分府非分出乱子不可。”
“别说分府会出乱子,就是前几日,若不是娘治家有方,这府里早就乱得没章程了。”顾雨柔来到沈氏身后,轻揉地为她按摩颈部。
沈氏享受地闭上眼睛,慵懒地点了点头。“萧家早有祖训。萧家长子从戎,继承爵位、建军功,一生的荣华富贵都得用命去拼。就算是分府,也只能分得少量极少的家业,轩儿又没有其他的兄弟,余下的家业也都是他的。”她撇了撇嘴,不屑道:“顾雨嫣将来就是成了侯爷夫人又如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占着虚名,肚子饿了又不能当米吃。”
“还是娘远见卓识,有她哭得时候……”顾雨柔手上的动作愈发的温柔,嘴角挂着得意,想到自己遭受的不公,她的眼神冷若冰霜,仿佛要生吞了谁。
“哎哟……”沈氏被捏痛了。
一时情急,顾雨柔的手还是失了准头。“对不起,娘……没事吧?”
“没事……别捏了,过来这儿坐会儿。”沈氏慈眉善目地拉过顾雨柔,坐到她身边。“如今只盼着你们小夫妻俩恩恩爱爱,早点儿让我抱上大孙子,那我这一辈子就别无所求了。”
“娘——”顾雨柔羞赧地低下头,但她的眼睛却没有一点笑意。萧轩依旧夜宿书房。平时几乎不同她讲话。长此以往,她如何能怀上孩子……
没有孩子,沈氏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
孩子!孩子!孩子……
“姑母、姑母……”自外面走进一男子,见沈氏与顾雨柔都在,笑吟吟地说道:“原来表弟妹也在。”
顾雨柔抬头,四目相对,男子眼中闪过的惊艳、轻浮,令人厌恶。她清丽的脸孔多了冷淡、疏离。
“君柳来了。”沈氏面带慈祥地招呼他,“媳妇,他是我娘家侄儿,沈君柳。”
顾雨柔弯了下嘴角,淡淡地说道:“君柳表哥……”
沈君柳摆出自认为最潇洒的姿势说道:“君柳这厢有礼了。”末了,还不忘向顾雨柔抛了记电眼。
顾雨柔如同吃了只苍蝇般恶心,强压喉咙里窜上来的酸味,转身对沈氏施礼。“娘,儿媳给萧轩作的衣裳还差点儿,儿媳先……”
“去忙你的吧……”沈氏笑着摆摆手。
顾雨柔同沈君柳道别,便匆匆离开了沈氏的屋子。
沈君柳虽垂涎顾雨柔的美色,可当着沈氏的面也不敢太过出格。见顾雨嫣的裙角没入门帘后,他才苦着脸向沈氏诉苦道:“姑母,您可要为侄儿作主……侄儿一片好心帮表弟,谁曾想他不只不领情,还把侄儿堵住暴打了一顿。您看……这儿……这儿,还有背后都还黑紫、黑紫的……”他卷起袖子、解开前襟,雪白的皮肤上大块大块的淤血、青紫。
萧轩得知自己被陷害后,对沈君柳恨之入骨。为解心头之恨,他带着几名侍位,去ji院堵正堵住风流快活的沈君柳,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打!
沈氏心疼的皱着脸。关切的问道:“要不要紧,还痛不?”
“当然痛,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才下得地。表弟下手也太狠……分明就是要人命……”沈君柳龇牙咧嘴、五官移位,好似刚刚被痛扁的模样。
沈氏满脸歉疚地说道:“君柳受委屈了,看过大夫了吗?可得好好补身子。”说着让身后的丫环去她内间拿出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沈君柳。“拿回去再补补身子,姑母替轩儿向你赔不是。”
沈君柳连客气都免了,理所当然把银票揣进袖子里。银子到手,也没心思再盘恒,草草敷衍几句便急着去当火山孝子了。
有了银子,翠红楼的绿牡丹还等着他呢!
望着不争气的侄儿,沈氏无奈地叹气。“沈家造了什么孽,竟生出这种败家子,唉……”
听说兄长要分府,萧珍珍再也坐不住了,打听到今日分家财,明日搬家。不用人请,她早早就回娘家来了。她与兄长是一母同胞,母亲早亡,今日无论如何她都替兄长多争取些,也为年幼的侄儿。
“大小姐回来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萧珍珍一进门。就见全家人都坐在大厅里,应该要商谈分府一事。“好巧,大家都在。”她笑逐颜开走进来,大大方方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镇南侯淡淡地笑道:“正在商议分府之事,赶上了就一起听听吧。”
沈氏眼角抽了抽,恨不能跳起来把她赶出去,可……
千防、万防却还没能瞒过她。
镇南侯看了眼沈氏僵硬的脸,淡淡地说道:“明日峰儿就分府回老宅了,趁着大家都在,光明正大的把事情办妥。”
沈氏强挺着张笑脸,从袖子里抽出厚厚的单子放到桌上。情真意切地说道:“分府是大事,当然马虎不得,这两日就一直忙这件事。若按别人家的规矩,长子要继续大半家业,可咱们萧家与别人不同,有祖先遗训,左右为难。尽可能得往上添置,这是单子。先看看,若有不妥再另行更改。”
萧峰起身将单子拿到手上,看都没看就要收起来,大大咧咧地说道:“不用看了,就按这单子上……”
“兄长莫急,可否让小妹过过目呀?”萧珍珍好奇地来到萧峰身边,不等他答应,一把就将他手中的单子抢到手,还怕他会来抢,背过身子展开单子念道:“城外西五十里外的农庄一处、东市铺面一处……”
单子上一共列了二处农庄、二处铺面、土地二十晌,另外有白银万两、丝绸、布匹若干,家具、马匹、马车若干,仆人、奴婢若干……
单子很长,上列的东西很多。越到后来,越是零碎的物件,甚至连萧峰书房里用的镇纸都列在了上面。其实真正值钱得没多少,总共加到一块也不到镇南侯全部家当的五分之一。
萧珍珍念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尾音也是拉得越来越长。镇南侯的嘴角由弯变直,最后垂下。萧轩的面色越来越红,到最后如坐针毡地在椅子上忐忑,只有沈氏把笑容挺到最后。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萧珍珍才将单子唱念完。“好多,念得口都干了,喝茶歇歇。大哥,发财了。这厚厚的单子,侯府的家当全都让你拉走了。轩弟往后就要喝西北风了。”
沈氏对萧珍珍的话置若罔闻,依旧厚着脸皮笑容可掬地对着萧峰问道:“看来缺点什么、还需要再添点什么?”
萧峰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该有得都有了,不缺什么。”
“娘,府上那些随父亲出生入死的老弱伤兵都跟着大哥走了。可相应分得银子给得太少。土地和农庄也太少,这往后大哥要如何养这么多的人?”没等萧珍珍开口,萧轩先忍不住跳出来为萧峰鸣不平。
见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帮她,沈氏气恼得恨不能上去掌抂萧轩。她精于算计、处处藏匿家产,到头来,还是不为了他吗?
她的这片苦心都被狗吃了!
顾雨柔今日只带着耳朵来的,其实她恨不能一两一文都不让萧峰带走,不想萧家的家财落进雨嫣的腰包。可她是刚进萧家门的新媳妇,而且进门还很不光彩。她很聪明地选择忍耐,不过宽袖里的手早被指甲不甘的掐破了。
听了萧轩的话,镇南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若这些只分给萧峰和文宇,倒也够了。可那些老兵、忠仆都是立过汗马功劳的,千万不能委屈了他们。嗯……再多添二处农庄、百田良田,银子也再万两吧……”
沈氏谦恭的说道:“侯爷所言极是,是为妻考虑有失,这就加上。”想到又分出许多,沈氏的心都在抖。
“峰儿先替那些老兵、忠仆谢过母亲。”萧峰心满感激地施礼。镇南侯分府的大幕正要落下……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