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更得有些晚了,明日改正,还盼亲们继续支持!——
不爱猜疑的雨嫣,也发现了状况的异样。马队放慢速度竟同他们一路同行,甚至马队的主子降尊纡贵地走下马上,同他们一起围坐在火堆旁吃晚饭。
虽然有些不便,倒也不好赶人。俗话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全当路上多些同伴,人多势众,不怕遇到劫匪了。
吃过晚饭,萧文宇终于模黑找上他想找的目标。只不过围着它转了三圈,他一直不敢上前,也不肯离去。他的眼眼黏在那匹雪的汗血宝马身上,拔不出来了。他很想冲上去,解开缰绳,骑上去。可现在他只能眼巴巴的瞪着,连模一下都不成。
“宝马,饿吗?这儿有糖,要不要尝一尝?”萧文宇讨好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将手心上的糖送到他嘴边。
“呋——”白马抬起前腿,不在意、甚至带着轻蔑地将头扭向别一边。
萧文宇沮丧地垂下头,放下手臂。“糖是甜的……”失望地自言自语道。
“疾风不好吃糖,它爱吃豆子。”黄弈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到白马跟前,一边喂它吃自己手心的豆子,一边抚拍它的颈项。
抬头正好看到萧文宇渴望的目光,“想模一模它吗?”。冲他招了招手。
萧文宇兴奋地忘了讲话,只是不住地点头,轻手轻脚地来到宝马跟前,从他的手中接过一小把豆子,送到宝马的嘴边。白马先了闻了闻他的手心,最后张嘴舌忝食手心的豆子。“它吃了,吃了!”他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另一手也学着黄弈的模样轻轻地抚模马头。
见萧文宇整个心思都在马的身上,黄弈微笑着同他闲聊起来。“小哥儿姓甚名谁,几岁了?”
“萧文宇,八岁了。”萧文宇的眼睛就没离过白马,听到问话,也是顺嘴就说。“疾风真是匹好马!小姨说回长安城,她要送我一匹汗血宝马。”
“小姨?”黄弈挑眉一笑。
萧文宇一怔,紧张地笑了笑,“说错了,是舅舅……会给人看病的舅舅。”偷偷地吐了吐舌头,说错了。
“你舅舅的年纪虽小,但医术了得。看着还不满十四岁吧?”黄弈似乎非常认真地用手摩挲马的脊背,他的耳朵却树起来,惟恐会漏下萧文宇的话。
“舅舅上个月才过十五岁的生日……”萧文宇心不在焉地问道。“大叔,疾风几岁了?”
“大叔?”黄弈微怔,马上又笑着说道:“二岁多了,疾风是匹公马。等疾风有了儿子,送匹给你如何?”大叔?!黄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还蛮亲切的。
“送我?”萧文宇不信地用短短地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真得吗?”。他狂喜地拉住黄弈宽大的袖子。“无功不受禄,小……不,舅舅说不能受人以柄。不如……不如大叔到时卖一匹小马给宇儿?”
“无功不受禄……受人以柄?说得太好了。”黄弈脸上闪着激动。如真是位奇女子。
“大叔,可使得?”萧文宇极其渴望地目光,盯着他。
“嗯?”黄弈根本没听到萧文宇的话,“什么使得?”
“有了小马,要卖一匹给宇儿。小姨……不,舅舅有银子。”萧文宇露出万事大家可以商量的讨好。
“好,一定卖给你。”黄弈笑着点头。
萧文宇伸出小手,黄弈也收起笑容伸出手,击掌为盟。萧文宇心喜若狂地跑去找雨嫣,想与她分亨这喜悦。他终于要有自己的马了!
“镇南侯的妻妹……”黄弈满意地笑了。
她已然及笄了……
为了摆月兑马队,除了头天露宿山林,第二天起齐虎他们晚上路、早歇息。只要赶上镇店,就住客栈,不再露宿。吃过晚饭,雨嫣舒舒服服地洗衣过热手澡,正靠坐在床上,打着盹儿晒头发时,却有人来敲门。“咚咚……”
雨嫣猛地自半梦半酸中睁开眼睛,“谁,何事?”
“先生,小的刘海。想请先生帮家主拆去缝线。”刘海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天已经黑了,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装束,很想拒绝。可拆线确实也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先回去吧,稍后就过去。”雨嫣无奈地重新穿上外袄、鞋子,将有些湿的头发用发簪束于头顶。背起药箱走出屋子,旁边房间地王音儿闻声走出来,抢过她肩上的药箱。“主子,音儿陪你同去。”
原想拒绝的雨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虽扮了男装,但若传出去,总是“好说不好听”。“受累了……”
“主子跟音儿,还客气。”王音儿微笑着跟在她身边,却不停地月复诽。死色鬼色胆包天!有她音儿在,休想占主子一点点儿的便宜!
来到黄弈的门外,刘海已等在门口,看到雨嫣身边的王音儿微怔,只是一瞬,他便笑着迎上来。“打扰先生了,请……”
黄弈其刻只着中衣坐在屋内喝茶,他的目光扫过王音儿,未露丝毫地不悦。刘海上前替他宽衣,便退到一旁。雨嫣打开伤布,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伤口恢复得极好,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她只是习惯性地安慰病患,根本没想到他会回答。
“先生的医术超群,黄某命大。”黄弈笑了,笑里却带着几分苦涩、无奈、酸楚……
“嗯?”雨嫣反倒愣住了,一向惜字如金的人,居然会说话。“还是黄老爷身体底子好,伤口自然恢复得快。”正当她拿出剪子准备拆线时,却再次被他的话,差点吓掉了剪子。
“先生的外甥可是镇南侯的公子?”黄弈虽是在问,语气却带着肯定。
“正是……”雨嫣定了定神,开始手上的动作,口中也不忘解释状况。不然什么不利的流言传回长安,恐累及侯府声誉。“宇儿也是淘气,在学堂里听别人污蔑自己的爹爹,同人打架。第二日就带着小侍跟着胡人商队出长安城,他想去边城找爹。家姐急得团团转,这才命我等出长安城寻他。如今寻得了,干脆领着他去边城寻姐夫,遂了他的愿,省得日后再偷跑。”说着,她开始轻轻地抽出肉中的发丝。
黄弈皱了皱眉,绷着脸。
“放松些,拆线不疼。不要紧张,不然反倒会疼。”雨嫣柔声提高醒,熟练地拔出一根发丝。见手下的肌肉放松了,“对,就这样放松。”
“记得镇南侯娶得是顾家嫡女,先生姓顾吧?还不知先生地姓名?”黄弈果然不疼了,又开始悠闲地说话。
“啊……”雨嫣的手轻轻一抖,“在下顾林。”
“顾先生救了黄某的命,无以为报,不如……不如黄某将家中的妹妹嫁予顾先生如何?”黄弈好整以暇地丢了个烫手山芋进她的怀里。
“啊……”雨嫣懵怔了。好好地看着病,怎么讲到娶他的妹妹了?一时忘了该如何回答。
王音儿看到黄弈嘴角的狡赖,便笑着帮腔。“黄老爷的美意,只怕我家少爷享受不了。少爷已经定亲,两人青梅竹马,只等姑娘及笄,娶进门呢。”
“噢……”黄弈笑着点头,他目光中寒意却让王音儿忍不住轻轻一抖。“倒是我多事了。”
王音儿暗吸了一口冷气,微皱眉,愈发看不清黄弈的身份了。
雨嫣专心地在安静的环境里,为他拆线。终于抽出了最一根青丝,雨嫣抬袖,抹了抹额角的汗水。“都拆下来了。”又重新上了药,包上伤布。雨嫣边收拾药箱,边嘱咐道。“十日之内不要碰水,可能伤口会痒,不碍的。伤口长新肉,说明快好了。”
王音儿背上合上的药箱,先出了屋子。雨嫣也拱了拱手,告辞向两人告辞。“两位早歇休息。”
“顾先生慢走……”黄弈拱了拱手,刘海则送她出了房间,替主子带上了房门。
黄弈略带失望地坐下,暗自后悔没在午间时,马车内拆伤口。也许他还可以守着那满车的馨香久一点,总好过他此刻守着个空屋子。
他有多久没如此动过心了?从第一个进入他*梦的她之后,整整二十多年了……
他正值壮年,女人如衣服,为何偏偏才及笄的小丫头,让他心动、牵挂?只因她救了他一命?
黄弈坐在烛光里,百思不得其解,印在脑子里的那双眼睛,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次日早上,当雨嫣几人起床用早餐时,店老板交给雨嫣一封黄老爷留下的信。而马队早已出发,去往边城了。
“终于把那群苍蝇撵走了,有他们在旁边,吃饭都不香。今儿个早上,能多吃两碗。”王音儿开始始早上的美食。
雨嫣也只是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就收起吃早饭了。
“主子,黄老爷信上写什么?”王音儿虽然对黄弈意见颇多,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救命之恩,容后再报。边城再见!”雨嫣淡淡地道。
“无趣!”王音儿吊儿郎当地摆了摆手。
雨嫣微微一顿,轻叹道:“音儿,真性情是好事,私下里如何都可以,却也得分些场合。黄老爷的身份尊贵,音儿失礼了……日后,定要改掉这个坏毛病,不然早晚会捅马蜂窝的。”
王音儿见雨嫣不悦地板着脸,而齐虎、齐豹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音儿什么都好,就是有欠稳重,玩心太浓。必须改正……”
王音儿羞愧地点了点头,“主子,是是音儿无状了……”
“有错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