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手靠背,看似悠闲的穿过黑暗的胡同,其实他的精神一直再注意着周围。刚才被林业一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注意到那边的院子。虽然不能出手将林欣救出来,但是帮一下忙并不会违背曾经发下的誓言。来到林业刚才爬墙的地方,夫子将口中的牙签取出,自在的拍了拍染上了灰尘的裤角,才纵身一跃跳进了院子里。
一进到院子,夫子便从袖中拿出了一条黑色的布将脸蒙住,露出在外面的眼睛正看着前面冒着星星烛火的房间。
林欣睡在床上,出神的望着床帐,林欣睡不着,担心林氏他们的心情折磨得让她无法安然入睡。每次入睡时都会惊醒,她总会梦见林氏他们一身染血的叫着她的名字,这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汗毛直竖。
昏黄的烛光下,不知名的黑暗角落里,总是传来一两声青蛙叫,凉凉的风吹起了床帐,也传来了外面小声的谈话声。林欣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看这个时辰那些绣娘应该是回来了,她还以为那个李横会让她们从早忙到晚。
最后,将她们的生命榨尽,然后再将她们当垃圾般的扔掉呢!林欣突然想起上次林义跟她说的那件事,李横的店里有个绣娘疯疯癫癫的跑到街上乱叫,最后却被他拖走的事。
想必现在绣娘们有这种待遇,也是托了那个可怜的绣娘的缘故吧!想着想着的林欣突然觉得自己有了睡意,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回来的绣娘看到躺在床上的林欣,不禁相视了一眼后,嘴角便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武娘,你看这丫头居然睡着了呢!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丫头呢!”下巴有颗红痣的红梅嘴里笑着说道。
站在她身旁的武娘,冷厉的眼光扫过林欣的身体,突然笑了笑:“瞧,这丫头的身体还真是白白女敕女敕的呢,哪像咱们呀!瞧我们这脸,面黄肌瘦的哪有当初的风采。现在,我可是连镜子都不敢照了!就怕一不小心吓着自己,呵呵……”
武娘的轻笑如同黑夜中吹来的风,冷叟叟的。其她的绣娘听到她的话,面黄肌瘦的脸上立刻扬起一抹诡异得不正常的笑。
“那要不要咱们安慰安慰这个可怜的丫头呢!瞧她肯定也是被那个杀千刀的给掳过来的。身为过来人的咱们,怎么也要过去看看呀!”红梅眼里冒着亮光,一步一步的向林欣走进。
而跟在后面的绣娘,嘴里都发出不明意义的笑,如同那寻食的狼般凶残。还在梦中的林欣,突然被身上传来的痛感而惊醒,睁大的明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绣娘吓了一跳:“你们再干什么?”嘴里发出一声低喝的林欣往床上缩了缩,拉远了与她们的距离。
红梅提着裙角,慢慢的会在她的床上,眼睛望着她的肌肤和善的笑道:“妹妹,不用怕!姐姐们只是来跟你打声招呼呢!”
红梅看着这白里透红的皮肤,眼里的嫉妒不用掩饰般的直射向她。原来她的皮肤也是如此,可现在的她皮肤干枯得如同四五十岁的老人般。所以,她不能允许有比自己更好的皮肤存在。
“你跟她唧歪这么多干嘛!想干什么就趁现在干,等到时候被那些看守的人知道了的话,少不得一顿打!”
红梅听到她的话,点了点头无所谓的说道:“也是!”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林欣看着她们旁若无人的交谈,也感觉到了越来越近的危险。红梅嘴角歪了一下,随即用手扶住,空出的另一只手却模上了林欣的脚踝,用力一扯便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
林欣惊慌的看着自己被她人床上拖下:“你这疯女人想要干什么?你疯了吗?快放手呀!啊……”
林欣不受力的从床上跌了下来,而扶着下巴的红梅笑得十分尖利。“你们还再干嘛,愣着像根木头似的!”
红梅的一声不满打破了屋子的平静,绣娘们从身后抽出一根细小的树枝,慢慢的走向林欣。走到一旁的武娘,也没有像刚才那样靠着手看着,而是快步走了上来将林欣死死的按住,再用早就准备的毛巾塞到她嘴里。
“放手,你给我放手!”力量的悬殊,让林欣无论怎么用力都挣月兑不了她的手掌。她不知道接下来想要发生什么,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爆发吧!被李横压抑得太久,突然看见一个新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扭曲思想。
林欣突然觉得这或许就是牢中所谓的潜规则,新来的总是被后来的欺负,但自己不会就这样愣愣的被她们欺负的。
“别挣扎了,小丫头,武娘可是练家子!”红梅将歪着的嘴扶下后,便对林欣的身上上下其手,一边模一边用力的掐,掐得林欣的身上一红一紫。
其她的绣娘如同捡到新玩具般,拿着手上的枝条用力的抽在林欣的身上,尖锐的疼痛让林欣痛哼出声,但却没有开口喊叫。
武娘轻咦一声说道:“嘿,没想到刚来的丫头居然是个倔脾气,我喜欢!”武娘掐人也是高手,专门挑隐秘的地方掐,而林欣的脸上还保持着进来的白净样子。
因为老一辈的绣娘都知道,打什么地方绝对不能打脸,因为这会让人很容易发现。林欣四肢被控制,只能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身上不疼,马上就过去了。似乎过了一辈子这么久,那些绣娘才意犹未尽的停了手,走出了房间。
“红梅,你确定这丫头不会告状。”一旁绣娘有些担心的问。
红梅不在意的回答:“你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怕什么!咱们再找个地方睡,要不然的话那丫头要是被咱们弄死了,那可就糟了。”
这里的绣娘差不多都经过了这么一道程序,所以为了怕自己收不住手,这些绣娘都会再干完事后,再找个地方凑合着睡。
林欣躺在地上,动了动全身疼痛的身体,费力的抬起了左手,将口中的毛巾扯掉。借着昏暗的烛光,林欣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已经布满青紫的手臂,眼里不禁露出一丝恨意,就算这些人再可怜,也是无法原谅。
就因为曾经被李横这样对待,所以把气撒在她的身上,她们把自己看做什么了,难道以为自己是那种乖乖孩。被人打了都不会告状吗?林欣拖着身体,爬上了凌乱的床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从窗户外面闪了进来。
林欣愣愣的看着那个黑影,开口问:“从窗户上爬进来,很舒服吧!”
蒙着脸的夫子听到林欣嘲讽的话,差点就月兑口而止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你瞧不起我吗’,但看到林欣身上的伤,立即惊呼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谁把你弄伤的。”
如此紧急的情况上,夫子还没忘记要把声音掩盖。林欣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话里流出关心的人,在脑海里搜了一遍,但还是记不起自己何时结识过这样的人物。“你是谁?”
夫子清咳一声,觉得自己有必要速呀速决:“孩子,本人看你骨赂清奇,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所以特别奉上一件特别适合的你的秘籍给你,有时间要好好看看啊!”夫子从衣中拿同一个布包,扔到她床上后并且在离去的时候给了她一瓶上好的伤药。
林欣愣愣的看着这个来去如风的黑影,还有手上的伤药还有秘籍,嘴角勾了勾想笑却扯疼了身上的伤:“真是个怪人,没想到今天不但遇见了一群心里变态的人,还遇见了一个行为颇怪的人。”
打开黑布包,林欣双手发颤的将那本蓝皮书打开,上面几个苍劲有力的字便映入了她的眼帘。‘穿心针’秘籍!“难道是葵花宝典的改良版,不会还要先挥刀自宫吧!”林欣脸上笑了笑,嘴里却发出一声叫疼声。
于波挂在屋檐下还没有多久,所以自然听见了林欣的自言自语,原本他这个时候应该在青楼里风流快活,夜/驭三女。可谁知,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人,从他窗户上掠过,而且看其轻功似乎比他还好。
这下子便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了,于波松开了手上的女人,便从窗上一跃而下追上了前面的黑影!“前面的兄台,请留步啊!”
于波软绵绵的声音,如同那娘们似的拉长了声音,惹得奔在前面的夫子差点摔了一跤,回头一看的夫子看到紧追不舍的于波,不禁暗啐一声回道:“黑灯瞎火的,我不好男风,所以这位公子还是不要再跟着在下的为好。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
于波听了他这话,差点气背了过去,急吼吼的他加快了速度,而前面的夫子似乎后北长了眼睛似的也加快了掠行的速度。
就这样,一黑一青的身影闪掠进了一片竹林中,夫子立于竹子上不急不躁的问:“这位公子,深夜追我到此,有何贵干啊!看你这衣衫不整的,从哪家销金窟出来的呀!有事就别这么拼命嘛!”
夫子闲闲的语气有气死人不赔命的悠闲,而立于他对面的于波却没有刚才的急切,余下的只有平静。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自然能够分辨是出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有威胁。
而很不幸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很有威胁,虽然他只是于他调侃,但于波也感觉到了压抑在他身体里强烈的杀气。“在下的确有事,所以先告辞了!”
于波嘴里说着告辞的话,但袖里却突然射出十来道冷光,朝夫子射去。而夫子并没有移动身体,当冷光到达他面前时,他袖子一挥便尽收其中,于波脸色一变深吸了一口气后,便收起了带笑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