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霍宇堂还在奋力和叛军厮杀,邢朵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祭天仪式,被自己乌鸦嘴这么一说,就真的成了叛变的最好场所,当然,就算她不这么想,不逞乌鸦之能,人该叛乱还叛乱,只是恰巧碰到了恰巧,俩恰巧就掐起来了。
“叛乱的是谁?”看周晟启那小样很明显着是早有准备,既然他有准备,还说大话告诉自己绝对伤不到自己一根黄毛,那还不趁机关心关心慰问慰问显摆一下自己严重缺乏的好意?
“你猜呢?”
你爷爷的傻,我猜?我能猜出来还问你个毛!
“不知道!”
“朵儿越来越有个性了。”
面对着这么多要杀他的乱臣贼子,他那老脸还能笑得出来,强!真T强!赶明儿你别叫周晟启,改名小强得了,星爷公司就找你代言,保准一倒一个准儿。
“有个性?”你哪知狗眼看我有个性了?
才和你撂下两句话你就夸俺有个性,这要是和你彻夜拔萝卜坑,你不得把某人捧上天?
周晟启从来少言寡语,不是他不会说,而是人家不喜的说,要是真说起来,那你就得等第二天上午门找你脑袋去了,不过,你很有可能没这个机会,连你家人也没机会,因为他们脑袋和你一样挂午门上了。
只是点了两下头,算是肯定了邢朵的猜疑。
“朕就喜欢你的个性。”
好吧,有时候周晟启的话匣子也是处于黑白不分地工作状态。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岑长倩岑皇后就似没看到一样,只是别开头,看向另一旁逼近的叛军。邢朵也觉得自己这么躲在周晟启的怀里不是那么回事,人家岑长倩好说还是个皇后不是,周晟启第一个应该奋勇而出保护的对象是她才对,都怪自己没什么事做杞人忧天状,这要是大义凛然些,和着霍宇堂一同冲向叛军,自己不就……掉脑袋了么……
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推了推周晟启倾力而来的身体,她对着岑长倩,是有着一分愧疚的,如若不是自己当初冲动,岑长倩也不会心心相许,弄得她和周晟启经过“千难万阻”后才走到一起。
自己的推拒自然难以在强大到改名的周晟启面前起作用,但也得到了他的关注,关注就好,否则还真不知他那傲世凌空的眼睛什么时候能从天空飞回他那俩怒红的巢穴。
“好了,放开我吧,我可以保护我自己。”这句话怎么那么没立足点捏?
“你能保护你自己?等你睡醒了再来说这句话吧。”
看吧,周晟启一句话就把邢朵讽刺得没了声音,周围还在厮杀,宫内禁卫军将周晟启和一众皇家园丁们团团包围在一无比安全的圈圈里,只要有一个不要命的冒了尖,禁卫们保准将那削尖的脑袋给你削平喽。
诶……这话怎咩说的那么土捏?
圈圈……圈这么大,里边这么多棍都没填满……为什么这么说着就止不住YY呢?不行!不能瞎YY,要不等会儿脑袋丢了都不知去哪里找回来。
邢朵想要表达的,无非就是自己与周晟启即使拉开些距离,那些削尖了脑袋的也削不到自己这里来,所以,她还是决定退出周晟启身前的保护罩,那里不应该是她的位置。
“在敢动一下我就把你扔出圈外去。”周晟启语气平淡的说。
扔就扔!
等等!他说什么?扔、扔哪儿?妈妈的,什么平淡的说,这就是威胁!
等等!再等等!他刚刚称自己什么?我?他没有说“朕”,那……看来还不是威胁。
等等!再等等!再再等等!扔出圈外?自己什么时候和周晟启谈论起圈里圈外的问题了?自己最开始和他说话的目的是什么来着?诶……得好好想想,这掉品的记忆力。
“……我……”邢朵紧眉沉思,不自觉口中沉吟,红莲绽放妖冶的红,比之周围的战场上迸溅的血还要诡异十分。
妖冶红莲刺痛了周晟启的眼睛,是谁不经允许在那里雕刻下他的印记!
“怎么回事?”周晟启问。
“什么怎么回事?”邢朵反问。
周晟启不说话,手却代替了他做出回答,手指轻磨着凹陷的莲瓣,不自觉中加重了力道。
知道了周晟启在问什么,邢朵眼睛一转,随即骗道:
“柳轻蝉给的。”那委屈的小样,泪珠子就差断线了,比刚才柳轻蝉那模子还让人觉得怜惹。
“她?”不信,“她会对你那么好?”
线还没断,珠子没了,邢朵睁大牛眼:
“你什么意思?”周晟启这么说话,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知道一些事情,而且还是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红了的眼眶正在渐渐恢复它原有通透洁白的色泽,眼底蓄积着什么,却被砰的一声巨响下化作乌有,皱紧眉目,周晟启质问身边谨守的禁卫。
“怎么回事?”
禁卫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一旁看热闹的周晟炎突然间开了口。
“这还要问我们的圣女大人。”
“问我?关我鸟事?”
女乃女乃的,这不胡扯嘛,要是她知道,那这次叛乱岂不是和她也月兑不去干系,但当邢朵看到不近的地方生起的袅袅青烟之后,终于明白了周晟炎的意思。
“烟雾弹?”更准确的说,是邢氏烟雾弹,只不过,这次它引起的震撼可不仅仅是刑事案件那么简单了。
“烟雾弹?”周晟启也随着疑惑,只不过他与邢朵疑惑的不同,而且同时,他开始对身边自己的皇弟周晟炎产生戒备心理。
他怎么会先于自己知道有关朵儿的事?
看到烟雾弹造成的漫天浓烟,总算让邢朵想起了刚才她想要询问周晟启的问题,这反应波长的,都快把孟姜女她丈夫累死了。
浓烟漫飞,比之自己之前所研发的还要强效百倍,还真是从未不被超越呀。
“造反的人究竟是谁?”
是朝中的人么?若是朝中的人,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研创成果,柳轻蝉!和柳轻蝉勾结!下意识,邢朵放眼去寻找柳轻蝉的身影,可是没有看到她,却在离霍宇堂不远的地方,瞟见了晨的影子。
他也如其他武官一同对阵着叛乱的贼众,其实按理说,他并不属于武官的范畴,但究其真正身份,做武官,岂不是贬低了他的身份。落寞扫过前线,邢朵放弃寻找,可就是因为放弃,柳轻蝉那下作的身影却犯贱地往自己目光里撞。
她正躲在一旁看着轩朝大军与乱民对抗,乱民竟似没有看到置身在他们不远的她,而是直接无视直冲轩朝大军间隙,可见,邢朵猜的没错。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轻蝉在笑,可是没人看得到,因为这个时候,只有邢朵一个闲的发霉菌长蘑菇。
“周晟启!你看!”摇了摇周晟启的手臂,邢朵单手尽自己所能地快速甩向柳轻蝉所在的方向,周晟启错愕随目,可是那里已经没有柳轻蝉那瘦小的身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像撒花一样迸溅的血滴,一滴一滴,染红了轩朝皇宫的大地。
“你让我看什么?”周晟启继续诧异,他刚想开口解释邢朵一直想要知道的那个问题。
甩出的手停在半空,眼中直视着还没有消散在视觉停留里的那片雪白,他妈的,那死女人怎么可以穿那么纯洁的颜色!像个鬼!对!她就是鬼,要不她怎么总是缠着自己不放呢?
收手,揉了揉刚才过于激动而弄痛的肩关节,眼光不经意扫到周晟炎那一身白衣,他和那死女人是一路的吧,都穿白色,都他女乃女乃的属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