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凌府别院
霍宇堂满意地从马车上跳下去,邢朵突然意识到,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姓霍的给耍了,为什么这么说捏?原因无它,霍宇堂早就知道这车里坐的有自己,否则,一个大侯爷将军的怎么可能亲自来检查车辆?而且还不带一兵一卒,这要是车里弄个人体炸点啥的,连个替死的都没有。所以,他一定是有备而来,她邢朵竟然被霍宇堂给算计了,唉——这说出去鬼都不信。
马车重新驶动起来,本来凌紫离是不答应带邢朵出来的,只是要她送到宫门处就让她回去,结果某人可不是吃素的,这一上了马车再让她下去可就难了,直扒着马车车栏耍起无赖来,无奈,凌紫离只好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把她也弄出来了,因此,就发生了上面霍侯爷讨要小猫咪的一幕。自然,这猫咪不是别人,正是某只叫朵儿的小花猫,哦不是小野猫,小花猫可不愿意和邢朵沾上任何关系。
出了皇宫以后,这一路就畅通了许多,车速也较在宫中快了许多,一路向西行去,竟不是凌府的方向,忍不住邢朵添了些许狐疑。
“母、母亲……咱们这是去哪呀?”不会是刚出虎穴就入了狼窝吧,说凌紫离是狼真的一点都不委屈她,当过左相的人,那就是一头母狼。
“怕了?”凌紫离斜眼瞥了一眼邢朵,接着目光转向亓官蜜蜜,他依旧昏迷着,但睡容平淡。
“嗯。”邢朵倒是没什么扭捏作态,实话实说。
“怕还跟过来。”如果可以,凌紫离不惜教训教训邢朵,女孩子家家的非要学人家大男人四处跑,更何况,照她这么跑法,自己这条老命很有可能就这么被她给跑没了。
“不跟过来更怕。”邢朵答得理所当然,凌紫离听得差点一口气憋喉咙里面见孟婆她上司——阎王。“母亲,你还没告诉我咱们这是去哪呢?”不等凌紫离把喉咙里那口气拔出来,邢朵就迫不及待地问。
“凌府别院。”凌紫离决定还是不绕弯子了,再绕下去自己老命就绕里边出不来了。
“哦……”这才乖嘛,不好好回答问题的下场就是如此,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马车辘辘前行,一时间车厢内只听得到车轮在地面的滚动之声,凌紫离的目光幽幽从邢朵身上落到躺倒在她怀里的男人身上,不察自己心中的疑问已经问出口。
“他是谁?”
“他……”邢朵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只好说:“您知道周晟启受伤了吧,他就是凶手。”虽然将这些告诉凌紫离会对亓官蜜蜜造成一定的威胁,但是她想,如果把他的真实身份对凌紫离坦白,他会更危险。
点点头,凌紫离自然知道他是伤了皇帝的凶手,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目光重回邢朵的身上,邢朵却一直将视线紧紧锁在怀里的那个人。
如此妖艳的男人,她竟然不曾见过或是听说过,凌紫离很诧异,更加的好奇。
虽然凌紫离很想知道卧在邢朵怀里的男人的身份,但从邢朵那一副紧张的样子可以知晓,想要弄清这男人的底细,问邢朵是问不出来了,不如交给一个人去调查,想到这个人,凌紫离不觉勾起半边唇角,同时视线又回到了邢朵身上。
被凌紫离这么瞧来瞧去,邢朵浑身不自在,可是马车就那么大,凌紫离是老人家,所以坐的是主位,主位是干嘛的,就是无论你坐在哪,坐在主位上的人都可以监视你的位置,因此,邢朵想躲都躲不掉,不如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抱着亓官蜜蜜让她欣赏个够。
夜因为被一天一夜的雪粒子洗刷的格外通透,一轮明亮的大月亮逐渐高升,月色下有飞鸟扑棱棱飞过天际,这么寒的天色里,不知道是何种鸟儿,竟有如此意志力在这如冰水的夜色里疾驰。
清朗的夜幕下,除了那只勇敢的飞鸟,当然还有一列疾驰的马车在奔跑,同样算是勇敢,因为它们刚刚穿过重围逃出皇宫那所形同监牢的牢狱。
马车在一处偏僻的院落前停下,有家仆从院落内跑出,见是凌起,凌府的四大家丁之一,急忙上前躬身行礼。见是凌起亲自驾车,那么车里人的身份必定也是极尊贵的,这夜半时分,想必是府上的总管之类的吧。
但当仆人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凌紫离的时候,便已慌了手脚,他怎么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来的是凌府的当家夫人,而且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个女女圭女圭,呃……女女圭女圭?邢朵?这仆人是不是岁数太大得老花眼or青光眼了,要不怎么识人不清呢。
凌紫离跟着家仆,邢朵跟着凌紫离,凌起抱着亓官蜜蜜跟着邢朵,一个小型队伍浩浩荡荡地就进入了凌府别院,那个,浩浩荡荡?
嗯,确实是浩浩荡荡,虽然邢朵她们的队伍不是很大,但跟在她们后面的那些眼睛着实太多了,一双双在夜色下闪着绿色精芒的眼睛……NP剧情再一次沦为惊悚小片片。
其实就是别院中的仆人们从来没见过凌紫离,所以都出来瞻仰一下尊容而已,弄得跟追悼会一样,不知道此时凌紫离心里作何想法,估计不会很好过,她不好过没关系,等明天这些个闪着绿色精芒的眼睛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闪烁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非礼勿视这些个仆人不知道么,他们正在看着的是多么的不期待被人发现的事情,秘密一旦被人发现,那么发现秘密的人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
亓官蜜蜜被安置在别院的一间客房中,很快就有大夫进来诊脉开药方。病情比邢朵想象的还要严重,虽是冬天,伤口竟有化脓的趋势,持续的高热就是因为伤口化脓引起的,想要退烧,就必须将伤口医治好。
看着亓官蜜蜜那张苍白到不真实的脸,邢朵很后悔,后悔自己昨天不应该拖着他跟拖地板一样的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轻重,而且还把他的血当颜料用,直把整座皇宫当画布,不仅伤了亓官蜜蜜的元气,还浪费了小小启那班暗卫不少打扫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