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乔进了自己房间,蓝宇也大摇大摆跟着进来。芍药蔷薇去准备饭食在厅堂中。
“不过,有件事还是很奇怪!”蓝乔看看蓝宇,想开口说些什么,陡然一想,蓝宇才这么小,说这些也太早了,犹豫了下,正想着不说。
蓝宇却凑过来笑嘻嘻道:“姐,什么啊!”
蓝乔若有所思看了看外面,把嘴凑到蓝宇耳边道:“我今日闻到赵姨娘身上有麝香的气味,正是从那珠钗中散发出来。这珠钗是前些日子宋老爷送的!”
蓝宇眨巴着大眼看着蓝乔,显然有点不大明白,蓝乔突然觉得自己太莫名其妙,怎么还把这事告诉蓝宇,他一个小孩子怎能明白女人的事情。算了算了,告诉了就解释个明白好了。
“麝香的功效,开窍醒神,活血通经,止痛,还有……催产!”蓝乔压低声音道。
蓝宇听了这话,眯着眼敲起了桌子。
“这么说来,赵姨娘流产其实主要是因为……”
“嘘!我们别出声,就让那赵姨娘得意去。”她可没那好心提醒什么,蓝乔笑嘻嘻道,“也不知道宋老爷到底什么心态……”
蓝乔嘀咕一句,芍药已经靠近房间,唤着两人吃饭,蓝乔一拉蓝宇,两人若无其事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蓝乔诊断,贞大夫在一旁看着,下午时分出诊的时候,也变成了蓝乔把脉诊断,列出药方,然后贞大夫对她的药方进行评论,多数时候,贞大夫都是赞赏。
王林云自告奋勇承担了给蓝乔的病人抓药的事情,另外的几人都不让插手,店中少了李子俊、蓝乔两人,事儿也确实多了一点,施明等人都忙碌起来。
这日下午,蓝乔和贞大夫又去出诊,回来的时候,蓝乔无奈地挎着一篮子鸡蛋,穷人家给不起诊金,看病的时候,这家两个鸡蛋,那家三个。不要的话,又受不了那热情。自己背着药箱,师傅年纪大了,总不能让师傅拿着吧!是不是该多增加个人手呢?
王林云行么?蓝乔摇摇头,师傅自从这次回来后,身体大不如前,算起来他也快六十了,古时候六十岁也算是高龄,只不过他是大夫,人家华佗活到了多少岁啊!师傅才六十,都是平日里四处奔波造成的。这样一想,蓝乔心中就有了一个决定,以后下午的出诊,自己去就行,师傅上午在店中指点自己,出诊过程中如果是遇到了疑难杂症,那时候才去问师傅。
同王林云一起出去么?她可不愿。
况且现在她也十三岁了,足不出户的女孩子都已开始议亲,虽然她是大夫,但是天天在一起,也会惹人闲话!
蓝乔左思右想了几人,芍药,蔷薇,都不行,她们都少了点魄力,还是适合在高宅大院中。如果说魄力,蓝乔脑海突然浮现出一个小女孩形象——何小姑!说起来,上次治愈了何小姑的弟弟,林嫂还专门提了鸡蛋上门,有时候蓝乔还觉得自己这儿的伙食似乎也比以前好了点。
这样一想,蓝乔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正行着,一人跑过来,见到贞大夫道:“贞大夫,我刚从妙手堂中过来,见着那边吵吵闹闹得很,好似有什么事情!”
贞大夫和蓝乔对望一眼,两人急忙加紧了步伐。正急切间,一瘦弱男子奔过来,斜绑着腰带,似乎出门很急,见到蓝乔,焦急喊道:“大夫,大夫,我家小儿突然口吐白沫,求您快去跟我看看!”
蓝乔听了停下来,口吐白沫,急病!目光望了望贞大夫道:“师傅,店中您坐镇才行,小儿的病症我还有点把握,我跟这位大叔过去看看!”
那人千恩万谢,擦了擦额头的汗,就往前奔去,蓝乔背着药箱,急匆匆跟着。那人脚步很快,一路往前。蓝乔跌跌撞撞,气喘吁吁。心中哀叹,做个大夫,还要身体好才行,要不这哪里吃得消。回去后,是要跟着蓝宇学点功夫了。不过想到蓝宇最近得意洋洋的样子,蓝乔有点牙痒痒。
两人一前一后,赶集一般,绕过了一道道巷口,渐渐近了郊区,蓝乔看着这里越来越荒凉,那人仍旧脚步未停,不由有点狐疑。
“这位大叔,那边似乎没有什么人烟了吧!这里都快靠近林子了!”蓝乔一看周围,这里是吴岩城中偏北之地,很少居民。
那大叔却回头看了蓝乔一眼,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不理会蓝乔,一下就奔到了前面密林处,不见了踪影。蓝乔顿时停了下来,站定了左右张望一下,静悄悄的。
蓝乔有点发怵,反应也不慢,急忙转身往回走。
就听见四周的密林中传来沙沙沙的声响,这让她想起了当年在林中发现宋老爷秘密时候的情形一样,蓝乔寒毛倒竖,顺手在地上捡起一根较粗的枝条,手持枝条,才感觉有了依托一般,匆匆往回路走去。
哪知才走了两步就站定了脚步,蓝乔咬紧了唇,望着来路上突然出现的一人,一脸戒备。
这个青年大约二十多岁模样,普通百姓麻布短装,正一脸邪笑看着她,眼中投射出婬|邪的光芒。
蓝乔直觉这人冲着她来的,但是心中还是有点侥幸心理,装作没看见,绕过那人径直往来路而去。那人却转了个身,又挡在了她面前。
蓝乔的心脏都要跳出来,却强自镇定道:“这位大哥,拦着小女子作甚?”
那人好似捕鼠的野猫,对着蓝乔油腔滑调笑道:“你说呢?”
蓝乔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却瞅准了那人得意的时机,飞快窜过那人身边,往回路跑去。
那青年一愣,正要追上去,一个人影从他身边擦过,对着他吼了声:“就你怜香惜玉了!跑了这女人,得少了多少钱!”
蓝乔只觉得旁边林中跑出一人快速地靠近自己,她拼命地跑,把那药箱往身后顺势一扔,大概是中了什么人,那人爆了声粗口,又快速追过来。蓝乔三两步就被人追上,被那人一抓肩膀,一个踉跄转过脸来,见到了一张凶恶的胡渣脸。
蓝乔抡起先前捡来的棍子顺手打去,却被那人臂力一挡,就折断。
“救命,救……”一块脏脏的布巾就被塞进了她的嘴中,阻隔了她的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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