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宇浑身伤痕躺在山脚下,衣衫凌乱破损,背部血迹渗出一大块,泥地上都染了颜色。
蓝乔颤抖着手轻轻拂开了萧宇面颊上的发丝,细细检查了面部,好在只在额头上有擦伤,再抬起头看了看后脑勺,也有擦伤,都是皮外伤,不重。不敢扶起萧宇,只怕头部还有什么损伤,只让他平躺在地上。如果没有其他的内伤,从这么高下来,轻微撞击下,也容易有脑震荡。
检查了头部,再看他背部,轻轻让他翻了个身,蓝乔这才发现背部有几个地方还在往外渗血,蓝乔担心伤了肺腑,小心翼翼用银针划破了衣衫,轻轻撕开,咬住唇,半晌才忍住泪水。
小伤口无数,大伤口也有三四处,只有一处特别严重,没有直接看到伤口还以为只是渗血,撕开了一看,鲜血只往外涌,蓝乔用力去按压,心中突然间茫然惶恐,要是压不住怎么办,要是伤了肺腑怎么办?她纵然是大夫,对这样严重的外伤也于事无补。
突然想到了尹书曾经给过的金创药,蓝乔赶紧拿出来,一股脑儿全部用了上去,等片刻后,伤口处渐渐凝结起来,蓝乔这才舒了口气。又拿出银针在严重的伤口边上扎了几针,辅助治疗。
不敢翻动身子,只让他这样趴着躺着,蓝乔有些担心举目四望,河流就在百米远处,水潺潺流淌,不知道来源,不远处就有人家,一日时间就快过去,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河对岸高粱高似竹,遍地参差绿。如刀的长叶,连接起来似一个大的帐幔,微风过处,干叶摇拂
三三两两做工的人从青纱帐中钻出来,成群结伙回家去。
蓝乔站起身,腿脚处一阵疼痛,她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也划破了,裤腿上有斑斑血迹。勉强站起身,蓝乔往河边走去。
河水清澈透明,蓝乔蹲下来垂下头,里面是一个青衫少年,头发散乱,面颊上黑灰泥土都有。蓝乔苦笑了下,伸出手来捧了一点水,轻轻洗了把,侧脸上灼疼。轻嘶了一声,这才透过水波晃动的河边看去,隐隐约约面颊上划破了皮。好在是侧脸颊,位置不是很明显,想必以后会留下一点疤痕。
又捧起水来,喝了一口,四处望了望,也没寻着什么可以盛水的工具,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方干净手帕,沾湿了,走回萧宇处,他的头侧面躺在地上,捏紧了手帕,水滴顺着面颊滑过唇部,干渴的唇瓣被润泽,本能的渴望让萧宇嘴唇微动。
“萧宇,你醒了么?”蓝乔轻轻唤了声。
萧宇睫毛微动,睁开眼来,一双大眼看向蓝乔,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姐,你没事,太好了。”
蓝乔道:“我没事。”一滴豆大的眼泪滴落在萧宇面颊,她赶紧侧过头,用手背抹了下,才转过脸笑道,“你等着,我现在去叫人过来。”
萧宇用力撑了下,想要站起身,蓝乔赶紧制止道:“先躺一躺,你头部有擦伤,还在观察中。”
萧宇挣扎了两下也没起来,听了蓝乔的话,就乖乖继续趴着。
蓝乔这才放心下来,她就怕自己离开了,萧宇醒来了会四处寻她。她站起身,往河流那边的房舍走去。
这里到房舍处虽然有几百米距离,但是回头就可以望见,漠国现在追来的几人要么死了要么都受了严重的伤,受伤的人不可能还愿意一个人跑到这边陡峭的山坡来,纵然要回去叫了人,来回也迟了一日。
腿酸疼得厉害,蓝乔却回头看一眼夕阳余晖中的萧宇,远望去显得那么孤单,她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村口第一户人家。
隔着篱笆,远望见里面的三间屋子,左边突出来的小茅屋里面传来锅铲杵着铁锅的声音。外面晒着几筲箕的萝卜、咸菜,老旧的玉米棒子一串串一串串挂在房檐边上。
蓝乔犹豫了下,要不要换一家去看看,再看另一户竟然在五十米开外,心中焦急,不由喊道:“请问,有人么?”
一声没有响应,炒菜声不断,蓝乔又抬高了声音道:“请问,有人么?”
锅铲铁锅的碰击声停了下来,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粗布麻衣,手在围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即刻一个肮脏的油污手就印在上面。
中年女人疑惑看了看蓝乔,道:“这位小哥儿可有什么事情?”
蓝乔对着女人拱拱手道:“这位大婶,我和弟弟……姐姐……”蓝乔顿了顿,还是道,“弟弟两人想要爬了这山坡过去临镇,不料失足滚落下来,现在舍弟就在那边山脚处,受了伤,难以走动,不知可否……”
蓝乔说到这里,那中年女人已经热情笑道:“原来是这回事,我当家的很快就回来了,你不如进来等等,等他回来,我就让他去寻了你弟弟和姐姐过来。”她还以为有两人。
蓝乔为难道:“大婶,要背了舍弟过来,自然是好的,可是他受伤较重,不知大婶家中可有什么东西,能够抬了舍弟过来?”
“这……”中年女人想了想,一拍手道,“我想到了,家中还有一块门板,等会儿让我当家的唤了人就过去抬你弟弟过来。”
蓝乔拱手作揖道:“如此多谢大婶。舍弟还在那里,孤单单一人,我还是过去陪着的好。”
和中年女人告辞了,蓝乔离开。
等到了河边,又用帕子沾了水,行到萧宇处,他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伤口处没有出血了,但是可见得周围的皮肤红肿,蓝乔担心伤口感染了会发炎,心中焦虑,左右打量这周围可有什么能用得药草。
只可惜这边岩石居多,植被比那面可少了不少,蓝乔望了一圈,心中一动,岩石边道路旁,许许多多的排成莲座状叶片的植物。蓝乔伸手摘下半截,细细看了看,这叶片先端稍钝或尖,基部渐狭成柄,有些顶端还有着小小的白色冠毛,不由喜了一喜,这不正是蒲公英么?
《本草纲目》有句云:“蒲公英女敕苗可食,生食治感染性疾病尤佳。”
蓝乔有了主意,就拿起帕子给萧宇轻轻擦拭了下脸颊,手触碰到了额头,不由轻微一颤,果然烧了,焦急回头望望,不远处的房舍中一个男人迈开大步回家,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孩儿。
那男人进了门不过片刻就急匆匆出来,那小孩儿也跟了过来。男人手中还扛着一个大大的门板。
蓝乔这才觉得一块石头落地,可转眼想到了萧宇额头发热,心又悬了起来。
“这位小哥,你弟弟在哪里?”那男人还离得远,就已经叫开了,蓝乔在萧宇身前挡了他大半,听了这话赶紧让开道:“就在此处,还要多谢大叔了。”
那男人嗓门很大,形容犷野,和漠国人一样的高大,还有着北方男儿的豁达热情好客。
身后跟着的小男孩儿,十岁左右,虽然模样有些稚女敕,但是身高已经不比蓝乔矮了。
那男人瞥了眼萧宇,顿时吓了一跳,捂着眼睛背过头去道:“你不是说弟弟么?这分明是个姑娘。”
蓝乔苦笑道:“这是我弟弟,不过今日过来的时候,先是落了水,那衣服湿透了,我手中也只有一套我母亲的女装,也就给他暂时穿了,做女儿打扮。”
蓝乔这话编造得毫无水准,不过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那小男孩儿狐疑看着她,显然对她的话不相信,而那父亲却反而没有多想,只笑道:“好在这小哥儿也不计较这些,倒是难得。”
蓝乔不欲多说,那男人已经低了头,把门板放好了,到了萧宇身边,径直把他打横抱起,还是如同先前这般趴着,头侧过来。
蓝乔站在了萧宇脚步位置,那小孩儿已经不屑看了看她细胳膊腿儿,把她往旁边一抵道:“一边儿去,我来就行了。”
蓝乔囧了囧,只站在一旁没走动,要是小孩儿说大话,万一失手,萧宇不就要从门板上跌了下来么?
那男人乐呵呵回头看了一眼蓝乔道:“这位小哥儿不用担心,我儿力气可大着。”
听了这男人如此说来,蓝乔才放心一点。
那一大一小两男人同时抬起了门板,轻松自在,在有着小石头的小路上也如履平地,蓝乔只紧紧跟着,压根儿就帮不上忙。
咋咋舌头,蓝乔赶紧跟上。
篱笆栅栏处早就开了,中年女人招呼他们一起进去,又对着那小孩儿道:“虎子,今**就和我们挤一晚,你那床就让给客人睡了。”
虎子面色极其难看,只嘀咕道:“我就知道又是这样。”却没有反驳,只和他爹一起走向右边的小屋子。
蓝乔颇有些歉意,对着虎子道:“真是多谢虎子弟了。”
虎子不高兴看了蓝乔一眼道:“什么弟?我看你比我还小着。”
蓝乔扮成了男装,确实看起来小了些,不过怎么着都有十四五岁模样,这小孩儿再高,也不过十岁,大言不惭的话让蓝乔滴汗。
房中陈设简单,父子两人把门板放在了地面,然后又把萧宇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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