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见过一双女儿,都还不错,没病没灾,也都很聪颖,心情正好着,对叶赫那拉氏也多了几分赞许,觉得她挺会养孩子,便对她也和颜悦色起来,接过茶啜了一口,惬意的点了点头。
叶赫那拉氏喜出望外,轻摆腰肢走到四贝勒身后,习惯性的给他松乏按摩着肩颈肌肉,声音娇腻的道:“爷,您看马喀塔可爱吧?可若是个男孩,就更完美了!爷,奴婢是真想要个儿子呢!您就再赐给奴婢一个儿子吧!儿女双全,奴婢这一生也就知足了!”
四贝勒享受着她的按摩,心思却不由自主飞到了苏浅兰身上,她的命格高贵、姿容绝世,她生出的儿子该是怎样优秀?想到深处,唇边不觉挂出一丝笑意。
“爷?”叶赫那拉氏得不到他的回答,手下一停,疑惑的转到他面前,在他膝旁蹲子,抬眼向他脸上望去。
“哦!你想要个儿子!”四贝勒回过神来,重复了一句:“嗯,这想法很好!很好!”
“奴婢的心愿,望爷成全……”叶赫那拉氏羞涩地低下头去。
四贝勒注意到她的动作,愣了一愣,回过味来,笑着把她拉起,让她坐上了自己大腿。
叶赫那拉氏又羞又喜,眉目含情,羞答答地将手伸到自己的领子上,开始解起衣扣来,动作极尽诱惑之能,既缓慢又柔媚。以前也是这样的动作,四贝勒很喜欢欣赏,她月兑去的衣裳越多,四贝勒的目光便越是炽烈,直到腾龙翻身,将她压倒在下。
这熟悉的动作落入眼里,四贝勒唇边的笑意却是慢慢敛了回去,不知怎的,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苏浅兰的面容来。
不久之前离开她院子的时候,她的神情竟是似笑非笑,玩笑般低声对他说了一句:“你这只抱抱熊是很多人的心爱吧!”明明是玩笑话,可为什么,她望着自己,眼神里竟透着……怜悯?
迷惘间,叶赫那拉氏已然月兑去外裳,身子往前一靠,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将红唇送了上来,含着他的下唇轻轻吮吸着。
四贝勒身子一僵,忽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叶赫那拉氏的身体对他竟是全无吸引力量!他连本该有的男性反应都欠奉!甚至,对方身上那股透着媚意的香水味道都让他生出了一丝嫌恶!
他本来就不是个风流之人,但对自己的妻妾,他基本上还是能做到有求必应,然而苏浅兰一句状似玩笑的话,却挑起了他骨子里的傲气!凭什么,他要成为几个女人争夺的玩具狗熊?还有叶赫那拉氏这一吻,竟令他想起了马喀塔对敖汉的一吻,有股湿嗒嗒的难受劲。
叶赫那拉氏心中得意,渐渐一改过去被动承受、含羞带怯的保守,大胆热情起来,可是还没等她将香舌抵入四贝勒檀口,便整个人都被四贝勒拦腰一抱,直直的放落地上,而四贝勒也同时间闪开她的热吻,站起身子,整理起略微凌乱的衣袍来。
“爷?”叶赫那拉氏又吃惊又惶恐,睁大眼睛望住了他。
“嗯……生孩子的事,也不必急在一时,马喀塔还小,再生一个,你会照应不过来!”四贝勒又恢复了一脸沉静,吸着气淡然道:“爷如今还在婚期之内,时间已晚,该回去了!你先歇着吧!”
“这、这……是!奴婢、奴婢恭送您……离去。”叶赫那拉氏瞠目结舌了好一阵,等她醒过神来连忙想要挽留四贝勒,对方却已然大踏步走出了内室,她甚至来不及屈膝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都已经到了这步,他怎么又会突然退却,如此决绝地离去,都没给她留半点脸面,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就为了那个新婚之期未过的理由?怎么可能?他哪里会是那种谨守规矩的男人?他与前任继福晋新婚,不也没等期满,便留宿在别的女人房中了吗?
叶赫那拉氏又羞又怒,却又惶惑害怕,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紊乱中她最后只剩下了一样恐惧:难道我已……姿容不再?可怜叶赫那拉氏做梦也想不到是她破天荒的一次主动赶跑了四贝勒。
大福晋所居的正屋里,多余的灯烛皆已熄灭,只留少数两三盏昏暗的照夜烛火,方便主人起夜,下人听到召唤做事不会碰撞。
阿娜日拿着大锁站在院门处,正要落锁安寝,忽然看到四贝勒迎面匆匆而来,不由怔住,险些忘了自己该屈膝一礼。
“还没落锁!”四贝勒看到阿娜日,暗中松了口气,面上便带出了笑意,也没怪她反应迟钝,直接便往正屋行去。
紧跟在四贝勒身后的达春脚步一顿,转头笑对阿娜日道:“爷今晚还是歇这,不出去了!你——落锁罢!”
“是、是!”阿娜日心头大喜,连忙依言走去关门落锁。看来,格格有的是办法呢!阿娜日喜滋滋地想着,不由轻声哼起了小曲。
外面的大红喜帐并没有放下,四贝勒刚进内室,便看到了面朝床里拥被侧卧的苏浅兰。桃红色的纱罗里帐、金丝织就的龙凤红缎面喜被、彩线描画的鸳鸯长枕,更衬得她里衣如雪、青丝如瀑、皓腕如玉,被子也掩不住的曼妙曲线更叫人恍然领略,什么叫做美人醉卧!
这样一幅动人的美景,忽然令四贝勒心中热乎起来,一股温馨甜蜜的感觉在胸臆间流淌,这,是他的新婚!是他的新婚妻子呀!
阻止丫头们唤醒苏浅兰,放轻动作、禁止出声,四贝勒终于完成更衣擦脸的工作,赶走全部下人,坐上龙凤大床,伸手放下了幔帐。
苏浅兰很累,学习、转录数据和建账,全都是极为耗费精力的工作,再加上经期已至,浑身乏力,她早已支撑不住。
四贝勒一眼看到她枕边的女真文字书册,油然生出了几分悔意,若不是他这般急着将内宅事务都交给她来打理,她又何必这般用功,想着早些识字?她大可以慢慢地学着,就像别府的蒙古福晋一样。
将摊着的书册收好,再将她搭在被外的右臂放进被里,四贝勒疼惜地凝望着眼前人儿,她如此聪慧美貌,天下无人能及!有妻若此,夫复何求!他又何必再去理会别的女人,做那人人能抢的玩具?
迷糊中,苏浅兰感到身后传来人体的温热,正是经期畏寒的她不由贴了上去,但瞬间,她骤然醒起,四贝勒不是到别院去了么?怎会……
四贝勒本不想惊扰她,刚要转身自个儿睡下,却见伊人迷糊中习惯性的蜷进自己怀抱里来,不觉心头莞尔,便也像往常那般,伸手将她整个揽入了怀抱,这动作似乎大了些,却惊醒了她。
见着迷朦光线中,伊人抬起头来,张开点漆般黑亮的星眸疑惑欣喜的望过来,四贝勒唇边笑容顿然加深:“醒了?天还没亮呢!快继续睡,别睁眼睛,爷陪着你,哪也不去!”
“爷……皇太极!”苏浅兰突然领悟,她赢了!四贝勒果真没有办法再去接受别的女人、别的生活方式,又回到她身边。
后世有研究,一个人若是养成了习惯,便很难再改变,而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二十天持续不断的重复!
她知道这个原理,并且利用这个原理,在婚后的十多天里,有意无意地重复着许多细节,她以无声胜有声,似无为而大治,她在细细的培养四贝勒的各种习惯,方方面面,从玩乐休闲放松的方式,到饮食穿着的审美情趣,再到情爱的交融,直至悄悄地、成功地渗透。
虽然按照后世的判断依据来看,无论如何她都是个插足了人家家庭的后来者,赢着有点不太光彩,但在这个时代,她才是四贝勒明谋正娶的妻子,其他女人都入不了宗碟,不是么?
“皇太极!皇太极!”苏浅兰呓语般轻唤,毫不遮掩神情语气里的欣喜快乐,投入他的怀抱,宛如撒娇弄欢的幼狐。
“兰儿,别玩了,惹火了爷你要不起!”四贝勒被她唤得情迷意乱,小月复中似有火起,赶忙意含警告地哑声劝阻。
“咭!”苏浅兰一听,更觉得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形肆意起来,也偎得他更紧,一面模糊不清地呢喃着:“皇太极,我喜欢你!”一面调皮的解了他的衣扣,寻着他火热的胸膛,轻轻舌忝了下去。
四贝勒从未听过如此惹热真切的甜言蜜语,更不曾享受过这般大胆的撩拨,顿觉面赤耳热,呼吸也重了起来,忍无可忍地撕开苏浅兰前襟,探手握住了她胸前的饱满。
若是往常,苏浅兰早已羞得避之不及,躲入被子深处,但此时,她却只是红着脸,非但未避,反而往前一送,将一对玉兔都挤进了四贝勒胸膛,强烈的刺激,差点令四贝勒理智尽失。
“兰儿你……你在玩火!”四贝勒一语未毕,便捉到了苏浅兰眼里的一丝戏谑,骤然醒悟,这丫头分明就是吃准了自己不会在这种时候来真的,才敢如此放肆,故意着呢!
四贝勒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不觉发起狠来,咬牙切齿地一把捉住她的双手,深吸口气,将她的手引向下面,覆上了胯间的火烫……他从未如此做过,但现在,他却终于将这男人的弱点交到了对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