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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晚,难以入眠。我自制了纸牌,教会米塔和尤妮玩法,晚上就在一起斗地主。整个房间都撒满我们的笑声,尤妮笑得咯咯响:“我不服气,欣,你又耍诡计。”
“谁耍诡计了,你自己计不如人,”我笑得肚子痛了,“你太笨了。”
尤妮的两腮气得鼓鼓,把纸牌一放:“不玩了,不玩了,欣,你又欺负我。”
“看在你连生气都这么可爱的份上,这局就算你赢了。”我笑着把所有纸牌撒在半空,雪花片一样落了满地。尤妮又慌忙去抢她的那些纸牌,我笑得更厉害了。
米塔也笑出了声:“你们这样胡闹,既没赢家也没输家了。”
我们笑闹作了一团,地毯上满是凌乱的纸牌。房门外忽然传来了侍女高扬的声音,压住了我们的笑声:“向君主请安。”
我怔了一下,随即从地毯上起身。米塔和尤妮也连忙站立一旁,两手放在裙前,恭恭敬敬。
高大的银色大门从两边推开,身穿华贵紫金色长袍的希斯诺出现在门前。他扬了一下手,米塔和尤妮连忙退下。我警觉地看向他。他对我一笑,便向我走来。我倒退着来到窗边,他停住了脚步。
他看着撒了一地的纸牌,饶有兴致地问我:“在玩什么?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
我扭过头,没理他。他向前又走两步,我再次后退,已被逼退到了墙角。
“欣然,”他的眼里掠过一抹无奈,“我无心伤害你,你明白的。”
我对他冷笑:“如果你来是为了我参加舞会的话,还是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去。”
他的脸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不会强逼你,你若不愿,那就不去。”
我看向了门口,说道:“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还请塔尔特王离开吧。”
他站定在我面前,动也不动。
我别过脸,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同时心里暗叹。他其实无须如此对我,说穿了,我其实就一无名小女子而已。只因从前救过他,才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可现在他又救了我,我们之间已经扯平。
我们对站了很久,谁都不再说一句话。夏日深夜的风从窗外拂入,吹起我们的头发。
“姐姐,我们要怎样才能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地说话与相处?我曾经陪你彻夜不眠地在山崖上背台词、吹冷风,与你一起在下雪的夜里看星星,还和你一起在树林里肆无忌惮地快乐滑雪,还曾拥抱在一起大声欢笑。你在战乱时不肯遗弃受伤的我,为我的生病流过眼泪,甚至背着沉重的我艰难行走在山路上。那时的我,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男人。姐姐,我怎么可能放弃你?我不可能再经历这样一段感情,也不可能遇上一个如你这般的女子。
“后来,我们在王宫过得也很开心。是的,后来,是我先放弃了我,因为在我的下意识里,总觉得阿芙拉更弱一些,更需要我照顾,才……我已经向你认错了,姐姐。你不会明白对一个君王而言,向一个女人认错是多么艰难。”
我的眼泪蓦地浮出,“你的妻子现在仍需要你的照顾,仍然更弱一点。我接受你的道歉,弟弟。我曾经救过你,如果你仍然抱有感恩之心,就让我走吧。”
他的眼神透出魅诱的光芒,若有深意地道:“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我亲爱的姐姐。如果你这次再离开我,我可能会永远失去你。你若做了公爵夫人,我会抱憾终生。不能与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将是神明对我最严厉的惩罚。我曾做错过很多事,杀害过很多无辜的贵臣权子,可如果神明要以失去你为严惩我的代价的话,我也不会接受。”
我抑住眼泪,说道:“希斯诺,在我摔碎玉镯的那一刻,我与你的缘分就已结束。我爱的男人是亚伦德,我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与你在一起,更不会与你心爱的妻子抢丈夫。这次我若不是太任性,必不会落在你手中。我可以想象亚伦德现在有多难过。”
“你为什么心中只想着他?”他的声音在发抖,“我才是你遇见的第一个男人。姐姐,我们的缘分早已注定。我那一剑刺中你胸膛的时候,注定了我们才是彼此伤害的伴侣。姐姐,你对我太残忍,你明明认出了我,却刻意隐瞒了下来。几年后,当我见到现在的你的那一刹那,心中充满狂喜,差点无法呼吸。我不可能对你放手的,欣然。”
我还是哭出了声,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道:“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爱的是谁呢?我不爱你,根本不爱你,我爱的只有亚伦德。你放过我们吧”
他也愤怒嚷起:“若不是你肆意离开,还隐瞒了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孩的事实,你以为亚伦德还有机会吗?”。
“希斯诺,我根本与你没有缘分,你命中的另一半是你的王后阿芙拉,我和你只是孽缘。孽缘,你懂吗?就是不应在一起却硬走在一起的伴侣,注定了最后要分开,注定要承受那痛苦不堪的结果。我和亚伦德才是彼此的命中人,我们是气场最吻合的一对伴侣。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我们的人把我送到离亚伦德最近的地方的原因。他们会一种精妙的计算,可以算出我与谁的缘分最深。那个男人便是亚伦德。我和你之间的气场缘分极低,几乎是不可能相遇,却不知为什么遇上了,才扯出这样一段痛苦不堪的孽缘。这是我自作自受,是我一开始没有把持住自己才遭受了这样的恶果。”我的泪水流下,“我现在对你早已没了爱,更不愿破坏你和阿芙拉这对原本恩爱的夫妻。”
他狂笑起来,笑声震荡在整个房间。我惊惧地看着他,仍流着眼泪。笑过后,他贴近了我,用手臂撑在墙上,把我小小的身子圈住。
“姐姐,我该说你是聪明还是愚蠢呢?”他的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嘲讽的笑,“如果缘分真能计算得那么精准,我和你又怎可能会相遇?我虽不懂你们的计算方法,但我知道只要有一个地方出现偏差,后面的一连串结果都会改变。既然我们已经相识了,还走在了一起,那么我们之间原本不可能出现的缘分结果自然也会发生改变。
“姐姐,你太小看我了,我不是一个轻易向任何命运或任何所谓精确计算妥协的男人。再说,你和亚伦德的缘分气场真有那么吻合吗?如果真的那么完美,为什么你们的婚礼筹备几次都落了空?每次婚礼前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发生导致你无法正式成为他的夫人。”
我惊得震住,缓过神来才道:“我不管我和他的缘分最后到底会怎样,我现在只忠于我内心的情感。我不爱你,希斯诺,我爱的男人是亚伦德。”
“那你曾为我流下的精灵血泪又算什么?”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姐姐,你还是爱我的对吗?精灵血泪是不会瞒骗任何精灵的,那是只有至情至性的精灵才会流下的眼泪。若非没有真爱,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眼泪。”
“可我不是精灵啊,”我对他道,“我是人类。”
“人类?”
“是的,我不是精灵。”
“那你为什么会流下精灵血泪?”
我一时语塞,隔了一会儿,才道:“可能是来你们这里以后,受到了某种气息的影响造成的吧。”
“我不管那么多,欣然,”他把手臂渐渐放下,拥住我的双肩,“我只知道,能为我流下精灵血泪的女孩一定是我命中的另一半。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个塔尔特君王能遇上一个为他流精灵血泪的女孩。我是如此幸运,遇上了你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善良女孩,我不会放弃你。更何况,我们很早便已相识。你是那个在我最感情痛苦,最迷茫时遇见的那个从天而降的女孩。”
“你不会放弃我,可我也不会接受你。”我冷淡地回应。
“没有关系,”他柔软地道,“只要你在我身边,你总有一天会接受我。”
那天晚上,我一整晚都无法入眠,焦躁不安。我很清楚我爱的是谁,那个一直在我身边爱我,却经常无意识伤害我的男人。
天还没有亮,我就从床上爬起来。我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了,行动自如。我穿上一条款式简单的白色长裙,洗了把脸,准备去花园里散一下步。米塔和尤妮在小间里熟睡,我没有惊动她们,轻轻打开了房门。
天空云层泛出了模糊的白光,太阳还没有出来,昏暗的晨光里,几只美丽的白色天鹅鸣叫几声后,展开翅膀飞过。几根羽毛落在了我身上,不知不觉中,我向湖边走去。
清晨的湖边,寂静昏暗。十来只黑白天鹅争先恐后地向岸边游去,那里正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紫袍男人,天鹅们争着抢夺他手中的面包屑。
希斯诺?我怔住,停住脚步。
天还没有完全亮,他的侧影有些模糊,但仍认出那个熟悉的颀长俊逸身形。
他给天鹅们喂食,看着它们展翅飞起,晨光中,他光华绝美,优雅迷魅,周身散发出诡谲而诱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