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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第一场雪,飘飘渺渺,不过一夜时间,就铺了厚厚一层。空气冷得瞬间能结冰,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十几度,直接落到了零下。
昏暗华美的房间,深紫色地毯的绒毛都透着温暖。
温柔的烛光里,两个光果的身体正在床上翻滚,从侧面到正面,从床边滚落到了地毯上。
温暖地毯上,那男人强行压在了我身上,狼吻就要落下。我强力撑住他宽阔精壮胸膛,腾出另一只挡住他的唇,“停下来,停下来……”
他的嘴唇被我的掌心挡着,无奈之下,只得猛亲我的手。
我猛地一踢,狠狠踹过去,正中他的胸膛的肋部。他夸张地叫了一声,从我身上落了下来,然后抱起我赤luo的身体,放在床上,将薄被覆在我身上。
他躺在我身边,隔被圈住我的腰际,喘息着道:“为什么不愿意?”
我侧过身体,“我累了。”
他深深叹息着,用手臂紧紧钳住我,把我抱在他的胸前。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更不可以说那些要与别的男人结婚的混账话。”他的脸贴在我的头发上。
“没见过你这种男人,明明在马车上被你弄晕了,回来后又被强行拔醒,弄这种事情……”我避过了那个话题,点出了这个重点。
他果然上当,环住我的腰,竟颇有点不好意思道:“突然失而复得,一时冲动了。”
“你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就不觉得累吗?”。我试着拔开他的手,但没成功。
他慵懒地抱着我,“不累,永远都不会累。”
“那是,”我冷笑了起来,“你不是和你的小宠妃翻云覆雨到天亮吗,差点让你没力气开朝会了。”
他把头埋进我的脖子,轻啮柔咬,不再说话,许是理亏。
天色微明,他在众侍卫的簇拥下离开。索妮雅和尤妮进来为我梳妆,两人都哭哭啼啼的,诉说了对我突然失踪的忧心。
尤妮哭道:“王这段日子找您可真找惨了。不但全城大封锁,还派出了大量的精英兵团四处寻找您的下落,可十几天过去了却毫无音讯,瘦了一大圈。”
索妮雅道:“殿下,您这段日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左顾而言它,没有正面回答。她们无奈地看着我,絮叨了一阵子后,为我换上衣裙。
去不远的寝殿看望了雪妮,回来时,宽阔的走廊上,两个女官恭恭敬敬地请我去王后的寝宫。
我微有诧异,出于好奇心,便跟着一起去了。
王后的寝宫十分阴暗,像极了皇太后的寝宫,冷清压抑,四处阴森寒凉,朱红色的墙面透出冰凉凉的冷意。
她坐在木制的轮椅上,长发像外套一样裹住身体,落了满身。
轮椅后站着一位纤瘦的侍女,用敌意的眼光看着我,充满恶毒。
“你出去吧。”她头也不回地对侍女说道。
侍女盯着我几秒,对她微微弯身,算是领命应声,缓移着步子出了房间。
“你是不是很得意?”黯淡的日光从紫红色窗帘中透出来,照在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光泽,粗糙的肌肤显露着疲惫和倦色。
我没有行礼,也没有回答。她也沉默着,静静地看着洒满淡白光泽的窗帘。
半晌,我道:“得意什么?”
“你胜了,而我和其他女人,包括皇太后及他从前的侍妾诺玛等都败了。”
我听说诺玛在很多年前死了,死因不明,有流言传她是死于王妃间的争抢夺宠。
她转脸看向了我,唇角微露笑意:“是的,我承认,他的大多侍妾都是我弄死的。可那又怎么样,他明明知道,却原谅了了我一次又一次。”
她的笑古怪诡异:“我也想弄死你,可没成功,你总能神通广大地逃月兑,几年后再大摇大摆地回来。我没有办法,只好和母亲设下局,让你明白在最危难的时候他会选择我而不是你,让你知难而退。”
我向前走了几步,环顾一下冷清的房间,“是的,我明白,所以当时真准备知难而退。”
“在他所有的女人中,我最怨的是你。你明知他在最关键时刻选我而不是你,却偏偏阴魂不散地跟在他身边,而且还怎么都弄不死。”
她的神情高傲冷漠:“若论手段,你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但若运气,我确实不及你。你幸运地得到了我的丈夫,赢得了希斯诺王的青睐,真是走了狗屎运。”
我苦笑:“算是运气吗?”。
就算真的是运气,我也无福消受,或者说,消受不起。
没有强壮的心脏和平稳的心力,很难承受这些男人们的爱情。
“我会好好地活着,活得比你和我的丈夫都长,我要看看你们最后会怎么死,是折腾死还是死在皇室阴谋之下。”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我会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祝你……好运,心想事成。”我叹道,转身便走。
她在我身后慢慢地道:“我一定会好运的,你们放心,狗男女。”
很多年以前,亚伦德在最危险的关键时刻选择了她,不是选择了这个女人,而是选择了对他最有利的政权力量。
当时的他不能失去这强有力的权力伙伴的支持。
在他看来,权势机遇难得,错过了就难挽回,而女人却易哄回。
他不能失去亚斯兰前王后的信任。前王后狡诈多端,疑心病极重,一旦失去就极难挽回。他只能选择牺牲我。
她和他,都是心狠手辣的资深政客。
因此,与其说蜜雪儿是情场战斗的失败者,不如说是名利场中的角逐失败者。
命运是一种选择,这是很多人验证过的一种“真理”。多年前,她与她母亲选择了与亚伦德合作的这条路。合作过程中,亚伦德被压制多年。几年后,时局发生倒转,亚伦德掌握了政权主控权,将那母女俩控制在掌心,将她们扫地出局。
皇权政治诡异变幻,一个不留神,就会陷入万劫不复。哪怕如希斯诺那样的聪明君主,也不得不面对多次发生的宫廷内乱。
在过去的十几年,亚伦德虽坐在高高宝座,但亚斯兰国的核心政权几度易手,流转于个几个世族大家中。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令最核心的东西缓慢回到自己手中。
直到三年前,亚伦德才稳坐了王位,掌控住了皇权的中心力量。
前尘往事,惊心动魄,却又如梦亦如幻,逝去在汹涌的时间流波中。
我带着众侍女走过花园,踩着厚厚的积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身上,白了一片。
花园某处,只在冬天盛开的花朵傲立枝头,闪烁着五彩夺目的光泽。
几位盛装打扮的美女云集此处,笑谈嘻闹,十分热闹。小宠妃和长相类似洛姬雅的王妃也在其中。
她们看到了我,脸上流露出淡淡笑容。小宠妃首先迎了上来,娇声道:“欣然王妃,听说您前段日子失踪了,我们都好为您担心了。”
洛姬雅美女也浅笑:“就是,现在见到您完好无缺,我们就放心了。”
一想到我们可能都是男人的玩物,原来那股怨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就与她们擦肩而过。
身后传来洛姬雅美女不咸不淡的声音:“还是出去历炼一下比较好,这不,变得老实多了。”
小宠妃也笑道:“可不是。她总以为王独属于她,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还算有得救。”
索妮雅气得脸色变了,我也停下了脚步。
尤妮的目光倏然变冷,她立刻大步迈向那两位王妃,冷声道:“两位王妃请自重。”
洛姬雅美女凉凉道:“你一个女官,也能对我们指手划脚吗?”。
小宠妃可能年龄小,极易受挑拔,现在见有人撑腰,娇笑道:“就是。你一个女官凭什么,仗着你的女主人吗?和王过了一晚又怎么样,前面的十几天王可是夜夜都与我在一起。”
几个王妃眼里露出嫉妒、妒恨的眼光,还有一两个王妃躲开了,远离这里即将而起的是非。
洛姬雅美女的脸上现出奇异的神色,似乎是讽刺,又似是暗喜。
我不愿被别人当枪使,替其他的王妃们除害。见小宠妃得意地笑,恭敬道:“是,王妃说得没错。王很宠爱您。”
小宠妃有些意外,没见我使绊子发疯,反见我一脸的恭谨。
离开了花园,走上了被冰雪覆盖的庞大草地。索妮雅挽住了我的手臂,叹道:“殿下,您做到这份儿,真不容易。”
尤妮为我擦去外衣的雪花,也感叹道:“王妃是真的长大了。”
“都三十五了,还长大?老了。”我取笑着自己。
明亮温暖的寝宫里,我独自在房内清点着自己的首饰珠宝。一件一件地从首饰盒或珠宝箱里拿出来。
男人礼物的珍贵度是衡量他是否爱这个女人的标准之一。
我不敢和他心爱的政权相比,只敢和其他女人们比较。
小宠妃和洛姬雅美女皆穿戴不凡,身上戴的首饰全都昂贵珍奇,富贵非凡。我仔细看着手中的珠宝,评判究竟是我的值钱,还是她们的。
尤妮端着热茶进来,看到了这光景,不禁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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