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院里呆的久了,麦穗的身上难免养成了一种浮躁的脾气。但是今儿一进来正院,她的心里却开始七上八下的。毕竟,大女乃女乃的性子,自己并不了解,指不定会将她怎样处置了呢。
另一边的莺歌,此时脸上的表情也很不好看。虽然刚来江家的时候,她在正院呆过一段时间。可是,今时不比往日,做错了事,就得按照府里的规矩来,谁也不能躲得了。
小春虽然没参与打架,也得跟着一道儿领了过去。她一边走一边看向身前的莺歌,不禁后悔。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要和麦穗说那些琐碎的话,应该让她早早离开才是。不然,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严重。
一行人等缓缓进了厅房里,江元氏端坐在椅子上,拿眼一看,正中间那两个满脸红肿,模样狼狈的丫鬟,不免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莺歌见到大女乃女乃没说话,只是屈膝安静地跪在地上,等候着她的发落。麦穗眼尖,斜眼看她跪下了,一刻没敢耽搁,自己也跟着重重的跪了下来,神情恭顺。
有一个后厨过来的婆子,俯身上前道:“回大女乃女乃的话,麦穗和莺歌这两丫头,不知因为何事在后院打起来了。”
江元氏认出了她是后院的孙婆子,再看看那两名丫鬟,对其中的那个身子清瘦的姑娘,还确实觉得有几分眼熟。开口道:“孙婆子,她们俩我看着眼生,应该是东院的吧。”
孙婆子闻言点头道:“大女乃女乃,您说的没错,她们俩都是二女乃女乃身边的人。”
江元氏听了,眉头皱得更深了,暗暗道,既然是东院的人,该自己领回去才是,往我这儿送算什么意思啊。不由看着孙婆子,问道:“二女乃女乃的下人,该由她自己管着,你把她俩领回东院去。”
众人闻言,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尤其是小春,双手纠结的攥着衣角,一脸焦急的看向莺歌。这要真是送回去由二女乃女乃管的话,她一定不会轻饶了莺歌的。
这时,孙婆子有些尴尬的笑道:“可不是嘛。这事本不该大女乃女乃您伸手儿的。可是,若依二女乃女乃的脾气,这两孩子要是回去了,保准今儿一天也活不过了。所以,奴婢才把人领到您这儿,想让大女乃女乃您先听听看,这两丫头到底该不该饶。”
孙婆子显然也是知道了柳儿的事情,心里对二爷他们凭添了几分畏惧。毕竟,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闺女家,虽然命薄福少,被家里人买来做丫鬟,可也不能由着主子如此对待。
小春十分感激的看了孙婆子一眼,没想到,平日里沉默不语的她,竟会这样关心别人。
江元氏抿了抿嘴唇,看着跪在地上的莺歌和麦穗,厉声道:“看你们俩的岁数也不小了,还敢这样惹是生非,真是一点也长进。看看以后谁家还会收你们做事。”
麦穗闻言,硬生生的挤出两滴眼泪来,俯身求道:“奴婢知道错了,还请大女乃女乃饶了这一回,奴婢以后一定再也不敢了。”说完,便往地上轻轻的磕了几个头。
江元氏本就不是一个爱发脾气的人,如今一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泪痕。倒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细细的责备了她两句,警告她以后不许再犯,若再惹事就直接打发出去。
麦穗闻言,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没想到大女乃女乃会如此平和的好说话,连忙磕头应了声。
江元氏见她答得爽快,不禁瞥了旁边低头不语的莺歌一眼。
孙婆子见了,忙道:“莺歌,还不赶紧认错?”
莺歌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好似没听见她的话一般。
小春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小声唤她:“莺歌姐姐。”
莺歌咬了咬嘴唇,终于抬头望向了正座上的江元氏,跪行着上前几步,重重的磕了一下头。
江元氏见她一脸沉重,问道:“你不认为自己错了是不是?”
莺歌的眼中蓄着眼泪,低头道:“回大女乃女乃的话,奴婢已经知错了。”
“那好,你说说自己错在哪里?”
“奴婢身为下人本该一心事主,不该和其他下人发生口角,惹事生非。”莺歌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江元氏看着红肿的脸颊,这才稍微看清了她的样貌,显然对莺歌还有几分印象。她缓了缓神色,接着严肃道:“今儿这事,我会不问你们是谁先起得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两个都有错。本来按着江家的规矩,我该把你们都通通打发出去,不过,念在是初犯,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罚你们三个月的工钱,还有以后每天轮流给我打扫院子一遍,不许拖沓。”
说实话,这样的处罚已经是最轻的了。大伙儿眼看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免都暗自松了口气。
说话间,有丫鬟掀起帘子,喜气道:“大女乃女乃,大小姐的马车回来了。”
江元氏闻言一丝难掩的喜色自眼底滑过,跟着心情大好,吩咐道:“赶紧去把我做的点心拿上来。”
小春在旁边早已是喜上眉梢,只要大小姐一回来,家里的大事小情可都有了着落。想到这里,她不免伸手握住了莺歌的手,小声道:“大小姐回来就没事了。”
“娘亲!”江宝颐急急的进来,满脸高兴道:“娘亲,孩儿回来了!”
许是,江宝颐走得太快,没想到地上还跪着两个人,险些就要一个踉跄撞过去。幸亏,小春在旁用力一扶,小声道:“大小姐,您别急。”
江宝颐不由稳住身子,看了一眼地上的狼狈的两人,奔至江元氏的身前问道:“娘。这是怎么了?家里有事?”
江元氏看见她微微一笑,抚一抚她的双手,温和道:“没什么大事。倒是你,回来的这么早,信上不是说得明天吗?”。
江宝颐轻轻一福,已然坐到了江元氏的身边,“本来该是明儿到的,可是出发之前,我碰上了一位朋友正好要来清徐县探亲。想了想,既然有缘碰面,就一道儿回来的好,而且这路上也好有个伴。”她三言两语的说完了,顺手取过桌上的一盏清茶细细起来,视线却是有意无意的,落在了地上那两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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