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宝不想比较,但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怀孕时祁煜的态度,他竟然不相信那孩子是他的。但是如今皇甫曜却丝毫没有怀疑,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简直不敢相信,我有孩子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进宝,你掐我一下”
进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此刻的她,心中泛起一股满溢的幸福,异常的满足,希望时间能永远地停留在此刻。
“没,你没有做梦,是真的,我有孩子了,是我们的孩子。”她轻声地说着,走上前来伸手抱住他。他身上特有的气息中,夹着雨水的味道,特别诱惑。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如和煦的阳光一般,将她紧紧地包裹。
许久以来一直悬着的心,也在这一刻稍微落下,得以松口气。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拥抱在一起,彼此感受对方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曜忽然他来的目的,轻轻地推开她,刚开口叫了一声:“进宝……”
进宝立刻打断他:“嘘……”再度抱上他,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一声声地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这个声音,可比所有的甜言蜜语。
半晌,皇甫曜再度开口:“进宝……”
但进宝始终不让他把话说完,她撒娇地抬起胳膊,娇声地道:“抱我回床上,林先生说地气太凉,不宜站太久。”
进宝原本就是个可人,撒起娇来的杀伤力更是绝非一般,皇甫曜毫无抵抗力,乖乖地抱起她,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放下来。
进宝则搂着他的脖子,就势将他拉上床,伏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手指在他胸膛如蛇一般游移。
许久没见,他瘦了,黑了也健壮了。但双眼始终那样充满了浓浓的柔情,让她一百个舍不得。他的下巴上蓄着短短的胡须,扎在她脸上,一阵刺痒,但又令人忍不住地想去吻,
她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的下巴,向上吻去……暧昧的神情,娇柔的呼吸,极具**,相信任何男人看到她这样,都难以自控。
皇甫曜的身体猛地僵硬,他不由自主地抓紧身下的褥子,尽力地保持头脑清醒,他勉强地支起上半身,抓住进宝的肩膀,轻轻地推开她:“进宝,我有话说。”
进宝声音软绵:“你舍得如此良宵,就此虚度吗?”。
只见皇甫曜朝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以克制自己的。
进宝皱眉,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看着他已经流血的手臂,忙抽出帕子,为他包上,心疼地嗔道:“你这是何苦呢?”
“我知道你故意**我,就是不想让我开口说话,可是这些话,我非说不可。”
进宝叹息,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他恐怕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说话而不做事的。
不过,就是这样,她才爱他。
既然这样做都无法阻止他说想说的话,那么就让他说吧。
进宝坐起身,一本正经地等着他开口。
皇甫曜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太后?”
进宝道:“我知道你们计划做什么,林先生也劝过我,但我不能让你把她带走。”
皇甫曜沉吟。
“用太后来威胁祁煜,并不是个好办法。如果祁煜因为被迫将皇位禅让,的确能尽快地结束战争,但有没有想过,天下百姓知道这件事情会如何想?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就会从一个正直不阿、深明大义的理想君王变成一个为了皇位而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
“曜,切勿急于求成,得民心者得天下”
皇甫曜沉默着,拉过她的双手,轻吻着她的手背:“知我者,非进宝莫属。”
进宝一愣。
皇甫曜道:“其实我也不赞成林先生他们的这个提议,也正是考虑到这点。进宝,你不愧是我爱的人,与我想的一样。”
“那你来……”进宝话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她心中隐隐地感到不安,她怕他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只是为了看她到底如何对付太后。
“我相信你不会那样糊涂,但我需要一个理由,劝说那些谋士们让我出来见你一面。进宝,你怪我吗?”。
进宝摇摇头,心中开心不已。并且为自己内心曾有过的一丝怀疑,感到惭愧。
她不该怀疑他,他和祁煜不同,非常不同。
他是爱她的,全心全意,毋庸置疑。
她的头抵在他胸口,心中如塞满了蜜糖一般的甜蜜。这一生,能遇到他,是她最大的幸福。
很久以来,她一直很彷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陌生的古代,在未来,她又自己的亲人朋友,有自己喜欢的职业,自由自在地享受着生命中的各种小惊喜。
在恢复记忆的一刹那,她觉得她的世界毁了,而且就连她唯一想要抓住的亲人和朋友也都相继失去,她顿时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在漫漫的人生路上,她突然迷了路。
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变成了可有可无,荣耀、财富、权利、争斗……甚至连她的生命,也都变得毫无意义。
但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原来穿越时空,跨越遥远的世纪,只是为了他。如果错过,恐怕一生一世她都再也找不到一个与她心灵想通的男子。
她失去的一切,家庭亲人朋友……如今他又都还给了她。
她伸手模着小月复,这里,即将有个小生命的诞生。
皇甫曜的手温暖宽大,轻轻地盖上她的手,与她一同感受。
他憧憬地道:“我恨不得此刻她就能生下来,喊我一声爹……”
进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就算此刻生下来,要能开口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皇甫曜沮丧地低下头,失落的样子,充满了孩子气。令她忍不住捧起他的脸,轻轻地吻了吻。
皇甫曜微微皱眉:“不要**我,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如果不是怕伤了孩子,我是绝对不会让良宵虚度的。”
进宝没有想到一向温润如玉,斯文有礼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露出一丝豪爽的江湖味,令人看得不由得痴了。
她转过身,斜斜地依靠在他温暖的怀中,享受此刻难得的相聚。
皇甫曜从后面抱住她,青青的胡渣摩挲着她的脸,他低低地道,声音透出些许无奈与悲伤:“进宝,我是个无能的男人……”
进宝没有回答,但她心里却说:你不是个无能的男人
皇甫曜似乎又很多话想要说,但他犹豫了半晌,缓缓地又道:“你怀了孩子,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分担。”
进宝微笑:“谁说你不能分担?”
皇甫曜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他喜道:“真的吗?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爱我,爱我,多多地爱我”
皇甫曜紧了紧怀抱,将她拥的更紧些,吻着她的额发:“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我还想做的更多更多……”
“那……为我们孩子的取个名字吧。”
翌日,进宝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暴雨下了一夜,清晨的时候放晴了。澄清透明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空气干净清新,令进宝忍不住深吸两口。
她模着皇甫曜躺过的地方,伸个懒腰,还想继续睡下去,但肚子有些饿了,她唤来鸟儿,为她梳洗更衣。
鸟儿问她是在房中用膳还是在院子里。她想去院子里。
一座寺庙,一带绿林,将红尘隔绝在山外。
进宝贪婪地深呼吸。
来到院子里,石凳上,已经铺好了隔凉的垫子,而且桌上也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斋菜,待鸟儿尝过,她大块朵颐。
待吃的差不多了,进宝忽然抬起头问鸟儿:“太后吃了吗?”。
鸟儿摇摇头。
放下碗筷,进宝命人重新做了菜,鸟儿端着,跟着她向太后住的禅房走去。
刚进远,就见服侍太后慌张地从禅房里冲了出来,进宝见状,不免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她的双眼凹陷,神情恍惚憔悴,一夜没睡,又加上似乎被什么吓着了,一日之内,像老了十岁一般。
进宝忙上前扶住了她,她吓得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是进宝,连忙躲到一旁,惶恐地指着禅房内。
进宝心中顿时了然,没想到徐安的动作这么快。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冲进屋子里,只见徐安趴在地上,朝着门口的方向,伸着手,似乎要抓些什么,看到进宝进来,他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装作毒发的样子,捂着肚子痛苦地申吟。
太后则躲在门后,偷偷地向里面张望,害怕地结结巴巴:“他到底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进宝站起身,淡淡地道:“是我忘了给他服解药。”进宝偷偷地瞄了瞄太后,她的脸色骤然一变,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毒发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四肢抽搐,肚痛难忍,恨不得将自己的肚肠掏出来……”
进宝说着,徐安则像进宝说的那样,一会儿手脚抽搐,一会儿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哀呼不止。看到他这样,进宝都觉得疼,更别说是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