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安阴冷一笑,声音变得异常的尖锐:“祁尘风,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威胁你了,向别人挑战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也可以不接受,又没人逼你”
话虽是这么说,但几乎已经把祁尘风逼到了死角的地步,若是她不答应,恐怕懦夫的名声一辈子都要跟着她,这些无所谓的名声她倒是无所谓,只是,没人在这么欺负她之后不用付出代价
眼珠子一转,祁尘风咯咯一笑:“延陵小姐,你也知道,本少爷对力量的控制有些不太好,万一把小姐您伤着了,可就是小的的罪过了”
“武台之上,生死由命放心,若是本小姐‘不小心’受伤了,也不会怪你,当然风少爷你若是也受伤了,也就怪不着我了”延陵安把不小心三个字咬得非常重,在她看来,以她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受伤,眼中闪过一阵阴毒,这可是对方先提出来的,若是不小心失手把祁尘风打伤打残了,可就怪不得她了
“延陵小姐,你可真有自信我喜欢,既然有比武,那也应该有彩头,这样吧,若是延陵小姐输了,就给本少爷当妾如何?若是我输了,当然也任由延陵小姐处置”
“不行”延陵安还没接话,便被收到消息就飞速赶过来的钟离映泽给否决了,撞开了特级贵宾房的大门,面色阴沉,朝着祁尘风问道:“你喜欢的就是她?”
一想到刚刚从面前这人说出来的话语,心中便一阵绞痛,她喜欢那个骄纵的延陵安,竟然喜欢的是这么一个人
祁尘风看着眼前这张痛苦得几近扭曲的面容,一阵恍惚,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断了他的念头吧,让他不必这么痛苦
“是”祁尘风垂下眼睑,轻声地回答着。
身体突然就落入一个紧致的拥抱,对方的双臂紧紧的桎梏着她的细腰,让她几乎窒息,钟离映泽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无神地说着:“小风,不要喜欢她好不好,求你”
声音里有着无尽的悲伤,甚至还夹带着些许的绝望,让祁尘风几乎就要将实话说出来,只为了抚平他的伤痛。
“不要喜欢她好不好,她那么坏,那么嚣张跋扈,那么阴毒,你怎么可以喜欢她呢,小风,我不求你能喜欢上我,只是,别喜欢上别人好不好?”
祁尘风心中震惊,什么时候,钟离映泽也有了如此的脆弱,不该是这样的,他该是骄傲的,他该是睥睨一切的,这种仿佛一句话便能将他打倒的脆弱根本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模糊间,祁尘风竟然觉得脖子后有着一种温热的潮湿,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映泽——”祁尘风涩然的开口,双手有种冲动想要回抱着这个流泪的男子,可是,不行,她喜欢的是月清啊,怎么能给映泽于希望
“哟,我还道这些年来风大少爷怎么都不近,还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原来是短袖呀”大门被钟离映泽踢开之后,便没有被关上,延陵安倚在门外,讥讽地说着,她刚刚根本没有听出钟离映泽的声音,再加上此刻钟离映泽又是背对着她,根本没有认出他来。
拍卖会还在继续,虽说很多人都在关注着拍卖会的继续,但特级贵宾房外也也聚集了不少人,看戏一般看着这一幕,毕竟祁尘风在西陵城可是大大的名人,关于她的八卦,众人还是很感兴趣的
祁尘风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目光扫过面前这群人,冷冷一笑,喊了一声:“何管事”
众人一听这何管事的大名,一惊,尽皆让开一条道路来,望着闻声走来的何平,有些有自知之明的人自知好戏看不下去,默默地走开。
“公子”和平并没有因为她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而又任何的惊讶,恭敬地行了一礼,喊出声来。
“不知本少爷有没有那个权力,让这些人永远也不能再踏进容御堂一步?”
在场的众人心中更是一骇,更是生出了退却之心,要知道,不少稀世珍宝都是从这容御堂流传出去的,若是以后不能再进来,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不过,最让他们吃惊的是,祁尘风在这容御堂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指挥得了权力最大的何管事
现在,不少人已经后悔来看这场根本不经常的戏剧,只想默默离开,可四周不知何时竟围满了侍卫,让这个小小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离开
“公子发话,这权力自然是有的”
随着和平的一声令下,侍卫开始赶起人来,让众人根本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延陵安更是愤恨,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就连当初夫家来退婚的时候,她都在暗地里将对方折磨得半生不死的,可是,看着周围充满了杀伐气息的侍卫,若是围攻起来,哪怕她的修为再高,也是打不过的
跺了跺脚,延陵安转身离开,这个屈辱,她会讨回来的
“等等,延陵安,你不是要挑战我吗?怎么,比武还没开始,就要走?”说着,祁尘风只觉得腰间又是一紧,两人相互紧贴的身躯,让她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颤抖
颤抖?他,在害怕
神差鬼使的,祁尘风竟不由自主地轻声说了一句:“我不会娶她的”
话音刚落,祁尘风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明明是要断了对方的念头,怎么又给他希望,只是,感受着对方就因为她这么一句话,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那种绝望与悲伤也散了很多,不由得心酸了起来,他,对她到底有着多么深的感情,才会变得如此的患得患失
映泽,你这又是何苦
延陵安得意地一笑:“风大少爷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容御堂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自然不可能就只有拍卖厅这么一个地方,在拍卖厅的后方,有着一个巨大的比武台,一个透明的蓝色禁制将整个比武台笼罩了起来,若是比武不停止,禁制也不会消散,这就杜绝了在半途中有人救场的可能,同时也让武台上战斗的余波不会波及到旁观者。
祁尘风挺直了身躯站在比武台的一方,就像是峭壁上不屈的荆棘,哪怕身处险恶之地,也能迎风招展,给予想要拔除她的人狠厉的一击。
祁尘风嘴角微微勾起,有自信是好的,过头了可就不行
延陵安挥舞着长鞭,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头颅高高昂起,阴狠的一笑,甩动着长长的鞭子,鞭子夹带着破空之声,留下一道道残影,朝着祁尘风爆射而去。
这速度太快,让人有着眼花缭乱的错觉,延陵安得意洋洋的哼着气,在她看来,祁尘风根本不可能躲得过这一击,鞭子甩在她身上,不死也残,那时候,可就是任她作为的时候了
可令她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祁尘风很是轻松地将鞭子握在了手里,然后身影如鬼魅般突然凭空消失不见,紧接着,胸口突然传来一股庞大的力量,将她狠狠的甩了出去
延陵安的惊愕还未完全退去,脑袋也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躺在地上的她脖子上便出现了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凉透了她的血液
一击,只不过简简单单的一击,延陵安便躺在了武台之上
延陵安这才惊觉,哪是对方凭空消失,而是对方的速度太快,快得连她的眼力也无法跟上
刚刚那么一踢,震伤了她的五脏六腑,闷痛得让她的脑袋也有些发晕,太大的打击使得她的脸上血色尽失,怎么会这样,祁尘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连浸泡过一方池塘的她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瞪大了眼睛,延陵安始终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可胸口不时传来的阵痛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的
不仅延陵安,就连场外的观众也失神的看着这一切,这一切实在太过戏剧化,让本来会有一场激烈大战的他们实在有些难以接受,祁尘风,这个平时在西陵城作威作福的少年,在何时,竟然强到了这种程度
“怕吗?”。祁尘风漫不经心地问着,明明看起来那样如浴春风的面容,却让延陵安从心底产生恐惧,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祁尘风突然就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不是想要杀了我吗?我可给了你个机会,可惜啊,是某人太不珍惜,不珍惜机会的人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祁尘风就像是一个拐卖无知儿童的人贩子,怪声怪气地说着,让一股凉气从延陵安的脚底蔓延至她的全身。
手上微微一用力,一条血痕便被划了出来,血珠顺着锋利的刀刃滴在了延陵安大红的衣衫上,浸了进去,消失不见,瞧不见任何的痕迹。
“本来嘛,说好若你输了就要给本少爷当妾的,可有个人伤心了,我不想让他伤心,所以,只好委屈延陵小姐你了”
说着,祁尘风握着匕首朝着延陵安的脸上毫不怜惜的一划,将她那漂亮的脸蛋弄出这么一个残缺来,似乎这么一划还不过瘾,祁尘风接连在她的脸上划上了好几刀,直到延陵安的整张脸都沐浴在鲜血的洗礼当中。
延陵安恐惧地大叫了起来,颤抖着模着自己的脸,然后看着满手的血液,凄厉地尖叫着,那尖锐的声音几乎将祁尘风耳膜震破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对于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来说,毁容几乎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延陵安几乎疯狂,仇恨地盯着祁尘风,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么一句话,全身的气势一股脑地全部散发出来,疯狂的运集着灵力,朝着祁尘风就是一掌。
可早有准备的祁尘风哪会那么容易被打到,只不过轻轻一闪,便躲过了延陵安的攻击,恶魔般微笑着在延陵安身上轻轻一点,让对方根本无法再动弹一分。
“本来嘛,看你这么一个漂亮小姐被毁容了,我心也是一阵可惜啊,可偏偏延陵小姐你不听话,还要杀了我,小生可是很胆小的,要是有那么一个人天天惦念着要杀我,我可是睡不着觉的,所以,只好再次牺牲延陵小姐你啦”
说着这番话,祁尘风还特意摆出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好像做出这一决定,完全是被逼无奈,让延陵安心中的恨意更是增添了一层。
“放心吧,延陵小姐,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我不会杀你的,若是让你死了,不能体现人世间的残酷,会有遗憾的,你看,我多体贴你”
说罢,祁尘风不慌不忙地在延陵安的四肢轻点着,每点一下,延陵安都觉得似乎有一根钢针插进了她的骨头里,那种发自灵魂的疼痛,让她想要用昏厥来逃避都做不到
“你——是——恶魔”延陵安咬牙将心中的话艰难地说了出来,极致的疼痛让她连说话都有些不连贯,偏偏身体又被控制根本无法动弹
“呵呵”祁尘风掩嘴笑了起来,“延陵小姐,你才知道本少爷是恶魔啊,可惜,知道得有些晚了”
说着,祁尘风朝着延陵安一拍,四肢残废,经脉尽断,让她这么多年苦苦修炼的灵力尽皆消散,让她以后恐怕比废物还要废物了,别怪她残忍,对于一直想要杀她的人,她一直心慈不起来
拍拍手掌,除去手上本不存在的灰尘,看着台下一脸惊惧的观众,嘲讽地一笑,知道怕就好,知道怕那就别来惹她,她的脾气一直都不好
刚走下台,钟离映泽便迎了上来,非但没有因为祁尘风的残忍而感到嫌恶,反而欣喜地叫了一声:“小风”
钟离映泽想,他已经没有丝毫被挽救的可能了,仅仅是因为祁尘风说了一句喜欢延陵安,他就要崩溃,仅仅是因为祁尘风如此对待延陵安,没有娶她的可能,他就欣喜得想要向全世界宣布小风还是在乎他的
祁尘风侧过头,看了看钟离映泽背后的秦流,看着他一声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一惊,秦流怕她了?
“小风,你这样对待延陵小姐,会不会——会不会——”秦流咬着牙,后面半句话始终说不出来
“会不会太过残忍?”
“会不会遭到报复?”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本来已经心凉的祁尘风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上前拍拍秦流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想要报复我,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实力”
说罢,又重新走向了拍卖厅的特级贵宾房,后面拍卖的那些东西祁尘风实在提不起兴趣,虽然在很多人看来都是难得的珍品,但琴千青留给她的东西实在太多,让她对于这些东西实在瞧不上眼。
躺在软软的椅子之上,看着热闹的争相竞价的观众,看着看着,竟然就那样昏睡了过去,她实在太累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钟离映泽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祁尘风的身上,痴念着她的一切,就连就这么简简单单看着她睡觉的模样都觉得心中溢满了幸福的味道。
不受控制的上前,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祁尘风的脸上滑过,让他心中一阵心悸。
一直坐在旁边的秦流坐立难安,钟离映泽一直是他敬畏的人,这么近距离的相处,他应该感到激动兴奋才对,可是,可是,他觉得实在别扭,眼前的情景让他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当然,他是没那个胆子叫钟离映泽停手的,干脆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声:“钟——钟离——师兄,我——我还有事,就——就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便瞧见钟离映泽的手一顿,吓得他赶紧闭上了眼睛,良久,本来还因为打扰了对方的兴致而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裁决的秦流缓缓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注意过他,不禁愕然,不过,他更加没那胆子再说一遍,干脆悄悄地退了出去,刚从永宁小镇回来,他还没和家人好好聚聚呢
此时的钟离映泽只觉得心怦怦地跳了起来,指尖那种细滑的感觉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心中不由得激荡起来。
沉睡的容颜,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致命的诱惑,让钟离映泽变得口干舌燥起来,那细女敕的肌肤编织成一阵巨大的网,将他紧紧的缠绕,使他挣月兑不开,他也不想挣月兑。
指尖从祁尘风的脸颊之上滑到了她的双唇位置,轻轻的压了压,好柔软的感觉
钟离映泽着了魔一般地低下头来,靠近祁尘风的唇,浅浅的呼吸洒落在他的下巴,痒痒的,有种酥麻,脑袋再向前一点,两张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一股电流从唇上传了出来,让钟离映泽的全身不由得一颤,这小小的一双唇,简直就像是时间最美味的毒药,哪怕自知吃了它会万劫不复,还是忍不住去靠近。
伸出舌头,轻轻一舌忝,好美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