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尘风翻一个白眼,冷哼几声:“要是他们能被打残打死了,那要你来干嘛”
“小风,你——你竟然奴役我?”钟离映泽大叫出声,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似乎有人要对他作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你装,你给我装”祁尘风从钟离映泽的怀里起身,邪恶地捏着他的脸颊,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形状,那邪气的样子简直比恶魔还恶魔。
钟离映泽也不甘示弱,环着祁尘风的腰一拉,祁尘风立马跌入了他的怀抱,一双手也因为身体的失衡而从他的脸上移到了他的脖子,死死地挂着。
“小风,既然你如此热情,还投怀送抱,那我可就不客气啦”钟离映泽在祁尘风的耳边吹着气,满意地看着那晶莹的耳垂颤了颤,怀中的身体也变得软了下来。
“钟离映泽,若是你现在碰了我,那就要做好未来的几个月里做和尚的准备”祁尘风咬牙切齿,恨恨地说着,她现在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用语言威胁威胁他,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这发*的种猪竟然还在想这方面的事,万一秦流那边出问题了怎么办?
听了这话,钟离映泽的身体一僵,泄气地停下了那作恶的大手,现在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让他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整天在自己身边晃荡还不能碰,倒不如杀了他干脆一些。
“小风,你可真狠心”委屈地将祁尘风的衣衫整理好,然后双手加重力道紧紧地抱着她,似乎要与她融为一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体内对祁尘风那根本无法控制的。
“好啦好啦,现在秦流他们的安全重要一些,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先忍忍嘛”祁尘风轻轻地拍打着钟离映泽的背,像哄不听话的孩子一般小声地安慰着,感受着与自己相贴肌肤的温度如火山一般滚烫,又好气又好笑。
车外,对着队伍里大峡谷越来越近,姚章也就越来越紧张,整颗心提得高高的,久久无法落下,一双锐利的双眼不断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由于冬天的到来,周围的树木已经完全凋零,呈现出一幅颓败的景象,光秃秃的树干立在峭壁之上,就像是一个个招魂的旗帜。
由于这峡谷两边实在太高,抬头望去,天空都变成了一条细小的线,有些阴沉沉的,压抑,无处不在
就在着静谧的空间里,突然轰的一声,峡谷两旁竟然发生了爆炸,偌大的炸响声在有些人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猛地响起,再加上又是又长又细的峡谷,强烈的声波几乎每个人的耳膜给震破,即使没有震破,每人也都有着短暂的失聪。
紧接着,因着这爆炸的剧烈震动,无数的石块从峭壁中抖落,还有好些需要几人甚至几十人合抱粗的巨石滚落了下来,带着如八级地震一般的响动向着队伍砸了下来,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队伍里的人便死的死,残的残,还有着无数的人抱着自己受伤的部位在地上控制不住地打滚,大声的申吟着。
而在这队伍里,始终没有受到影响的便是钟离映泽所在的马车,那些巨石总是快要砸中马车的时候以一种异常诡异的方式向旁边滚落,连马车的一个角都不曾碰到,而那些拉车的角马也无任何的影响,只是在原地悠哉悠哉的休息,似乎感觉不到周围那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姚章等人目呲欲裂,尽管早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还是不如当面来的震撼,耳边全是巨石滚落的轰鸣声,鼻间也全是浓重的血腥味,胯下的角马也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到处乱窜,前脚不断地提起,似乎想要将背上的人甩落。
紧急之中,姚章条件反射地朝着钟离映泽那辆马车望去,看着那如同繁华大街上挺立着的一朵不染任何尘世气息的白莲一般的马车,灰暗的双眼立即一亮,奔上前,朝着那马车恭敬的一礼,说道:“钟离公子,拜托了”
“姚管事,放宽心,没事的,只需要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山崩就会停了,那时候大家就可以相安无事地走过这里了”
“可是——”姚章还想说这大峡谷里危险的可不是什么山崩,而是那随时会蹦出来的杀手,现在是最混乱的时刻,那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解决几个八九级的强者,那样的话,对自己这方,打击无疑是最为巨大的。
“没有可是,姚管事,我再说最后一遍,只需要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家就会相安无事,现在,姚管事需要注意的是怎么在这巨石下保存你们最大的实力”
声音里已经透漏出浓浓的不悦来,若是姚章再说下去,钟离映泽说不定当场就会暴走,姚章暗恨不已,但也很明智地不再打扰他,带领着另外几名九级强者朝着那些可能埋伏的地点轰杀而去,与其让别人突如其来地杀过来,还不如自己一行人就这么杀出去,说不定还能闯出一条生路来。
可来到这些地方之后,姚章等人尽皆傻眼,明明还没开始攻击,这些人怎么就死了,而且看这地点,明显经历过一场大战,只是由于先前他们的注意力全部被那些爆炸巨石给吸引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大战。
既然这个地方的人已死,大家再跑去下一个地方,可到了下个地点的时候,那些本来伏击的他们的人同样惨死当场,大家不信邪,又每个地方都检查了一遍,发现那些埋伏的人全都气绝当场,没有一人生还,而此时,山崩已经停止了下来,世界又恢复了平静,甚至于有一种死寂的味道。
姚章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不会忘记他刚刚在请钟离映泽出手的时候对方说过的话,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家就会相安无事,而从他刚离开的时候到现在,正好是一炷香的时间,比相安无事还相安无事。
这时候,姚章有一种撞墙的冲动,刚刚为什么不信任钟离映泽,还心生了暗恨之心,不说报复,哪怕引起了对方一点点的不悦,以至于后面这一节路不再出手,他都会恼恨死,现在,姚章都不关心那些低层次人员的伤亡,只想着等一下应该怎么去道歉,好让对方对他重新有好感。
被爆炸肆虐下的峡谷满目苍夷,受伤较轻或者没受伤的人已经站起来慢慢的处理着伤员,打理着狼藉的队伍,尽管有些人已经被石头看不出他本来的模样,但在处理这些尸体时,都只是默默得将这人的名字记下,然后将尸体就地埋葬
他们不是不痛心,只是早在当初出来混的那一刻就做好了会有这般下场的准备,就算再悲再痛,也要忍着,自己的路还必须走下去
马车里,钟离映泽闭目沉思着,祁尘风则有些无聊地趴在车窗之上,轻轻地敲击着木梁,宁静的气氛与外面格格不入,看着那些一脸沉痛地收拾着自己同伴尸体的人,皱了皱眉头,若是她和钟离映泽一早就出手,根本就不会有伤亡的存在,只是,狠心也好,残忍也罢,她不想多管闲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发现有人在跟着她,而且跟了很久很久,在不清楚对方是好是坏的情况下,她和钟离映泽绝对不能消耗战斗力,不然,若是对方乘虚而入,死的就不是这些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人,而是她和钟离映泽了
很快,车帘猛地被撩开,血腥味极重的秦流等人冲了进来,只不过几场战斗,几人的气息明显稳定了许多,不像先前那般浮躁,只是,几人身上那些有些深可见骨的伤口让祁尘风看起来格外的刺眼,从云纹手镯中拿出几瓶上好的疗伤药,递给几人,说道:“敷上”
秦流疼得咧了咧嘴,杀猪一般的吼叫不断得从他口中冒出来,在他的手臂之上,一条拇指深的伤口横在那里,由于那肥肉太多的缘故,那么深的伤口也没伤着骨头,鲜血潺潺的流着,将秦流整个人都染得血红。
祁尘风眼一凛,有些冰冷,虽说这些都是他们必须要经历的,但受这样的伤让她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一把撕碎了秦流的袖子,手指一转,一条如小蛇般的细水流在秦流的伤口处流过,将本来脏污的伤口洗得干干净净,拿出一瓶药来,将药粉洒在伤口处,那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伤口又痛又痒,秦流哇哇大叫起来:“小风,好痛,好痒,啊——”
声音凄厉无比,比那走进饿狼群的如花少女还要凄惨一些,这声音不断地残虐着祁尘风的耳膜,本来还对这伤口有些怜惜的她立马大吼出声:“胖子,给我闭嘴,再不闭嘴,就撕烂你的嘴”
一听这话,秦流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委屈地瞧着祁尘风,可那满是横肉的脸上突然露出这么一个神情来,哪怕与秦流相处多年的祁尘风,也生出一股恶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