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梨红了红脸,咬咬下唇,说道:“我承认刚刚那样看着你是我不对,可毕竟是你先撞的我,难道这府邸的人都和钟离萧萧一样蛮不讲理吗?”。
萧萧?就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字让钟离映泽想要惩罚惩罚李小梨的念头给暂时停止了下来,钟离映泽饶有兴味地问道:“萧萧怎么你了?”
“钟离萧萧破坏我名节,还跑到我家大吵大闹,最后他**还用家人来威胁我打扫整个府邸的卫生”李小梨将整个事件精简地说了出来,不知怎的,她竟然不想说出钟离萧萧还跑到她未婚夫那里去闹过,或许是不想让对方知道她已经有了未婚夫吧,看着钟离映泽,李小梨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股期待,面前这人会为她讨回公道吗?
可惜,她想要找人为她讨回公道的话可彻底地找错了人,钟离映泽的护短可不比祁尘风弱多少,可以说,只要不是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只要小风和萧萧高兴,随便做什么他都没有什么意见,即使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
钟离映泽还在想着要如何打好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如何让小风不生他气,如今,这不就是个机会吗?
笑了笑,钟离映泽还算客气地对着李小梨说道:“既然如此,姑娘受委屈了,这样吧,姑娘就与在下一起等着他们,好好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若是真如姑娘所说,在下一定给予姑娘一个说法,如何?”可惜,那个说话对于李小梨是好是坏他就不敢保证了。
“真的?”李小梨双眼一亮,心脏跳动得更加快速了,脸红得就像是一个熟透的红苹果,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
钟离映泽笑了笑,似乎没看出对方的紧张,说了声:“收拾好东西跟我走”
李小梨看了看自己有些脏乱的手,还有被主人家遗弃在地上的扫帚,再看看高贵如神邸般不可亵渎的钟离映泽,无端地生出一股自卑来,将扫帚捡起来,安安分分地跟在钟离映泽的身后,等待对方终于停下脚步并确定他有一段时间不会离开以后,立即跑回祁尘风分配给她的房间,好好地打扮自己一番,从房间里挑出最好的衣裳,美美地在镜子前试了又试,确定没有什么瑕疵以后,才满脸期待走出房间,重新走到了钟离映泽的面前,本以为打扮后的自己会给对方一亮,可钟离映泽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与先前并无什么不同,不由得有些失落。
钟离映泽坐在前院的一个亭子里,给家族里的人稍了一个消息,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一个华服男子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有些激动地向着钟离映泽行了一礼,喊道:“少爷”
钟离映泽手指轻敲着桌面,神色淡漠,淡淡说道:“给我说说这些年族里的事情吧”
虽然钟离映泽已经不再是钟离家族的继承人,但他永远都是钟离家族的人,族里的情况他不可能不关心,听着中年男子的诉说,族里一切发展良好,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麻烦,钟离映泽暗暗点头,既然没有什么事情,挥手便让男子离开,看看天色,已经暗沉,萧萧应该快回来了吧
钟离映泽无比期待等一下见到萧萧的样子,心里不禁想到,那个小家伙见到他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会大吵大闹,还是抱着他的脖子脆生生地喊一声爹爹?
天色越来越暗,晚膳的时间也早已经过了,可钟离萧萧连个影子都没有,这让钟离映泽心中产生了极度的不安,干脆将洪洋等人叫来,厉声问道:“你不是说萧萧平时晚膳时间便会回来吗?可怎么现在连个影子都还没见到?”
“我,我也不清楚,萧萧他平时不会无缘无故地晚归”洪洋也是万分的担心,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钟离萧萧虽然调皮,但很懂事,不会让人担心,一到时间就会回来,可今天出什么事了?
“公子,我叫人出去找找”说罢,洪洋便立刻转身出了大门,可刚走到门口,一把插着一张纸条的小刀便直射了过来,从洪洋的耳畔险险擦过,然后定在了他背后的大门上。
洪洋吓出一身的冷汗,刚刚他竟与死神擦肩而过,朝着小刀射来的方向看去,早已不见了人影,转过身子,刚想取下纸条,可面前人影一闪,钟离映泽用着比他不知快多少倍的速度急切地将纸条取了下来,看着上面的字迹,眼眸冰冷德犹如寒冬腊月,咬牙将纸条捏成一团碎成粉末,怒极说道:“好,很好”
“公子,上面写的是什么,可是有关萧萧的?”洪洋急切地问道,若是纸条上有关于萧萧,那么已经很显然,萧萧被人给绑架了可萧萧可是被国都那些大人物庇佑的,谁又有那个胆子去惹怒他们?
“我出去一趟,若是小风回来了,就说我带萧萧出去玩了,过几天就回来”说罢,钟离映泽人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掠过几栋高大奢华的建筑物,钟离映泽直接在一个小院里停了下来,对着房间里怒喝道:“濮阳忆秋,给我出来”
话音一落,房门打开,现出了那个全身上下依旧打扮得另类的少年,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濮阳忆秋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凌厉锋芒,也没有了当年肆意的嚣张跋扈,剩下的只是阴沉,身子比当初消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似乎都能成为伤人的利器,下巴周围长着淡淡的胡渣,整张脸看起来憔悴不已。
“把萧萧交出来”
濮阳忆秋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夸张地大笑起来,紧接着,笑声又突然戛然而止,阴狠地望着钟离映泽,邪厉地说道:“钟离少爷,你认为这可能吗?”。
濮阳忆秋将少爷两字咬得特别的重,仿佛要将自己这些年所有的怨气撒在对方的身上,在西陵城,同是四大家族之后,可钟离映泽就是高高在上让人仰慕的天神,而他只是一个让人不屑的纨绔子弟而已,他的天分从来不比钟离映泽差,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只能注意到他,本来,对于这些,他并不在意,可是,可是,就连他喜欢的那个女子也是如此他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只要坚持下去,只要有恒心,只要对她好,久而久之,她便能爱上自己,可是,这二十年来,即墨初丹的视线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过,她爱钟离映泽有多深,他便爱她有多深,可是,为什么,她宁愿受伤害,却不愿意接受他
他怨,他不甘
他不怪即墨初丹不爱他,只怪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她,他想让她幸福,他想让她每天开开心心地过,他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他便希望她可以,他看着她追逐着钟离映泽的脚步,从不停歇,他看着她在前丞相府里守候着钟离映泽,消耗着自己的青春,他以为,她这次定能修成正果,感动钟离映泽,可他却发现,钟离映泽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一个儿子,即墨初丹也被迫选择了家族联姻这一悲惨的命运,那么美好的即墨师姐,面前这人怎能不珍惜她面前这人又怎能如此地伤害她,害得她无力地面对着自己以后的人生
所以,他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给不了师姐幸福,但她必须幸福
“钟离映泽,只要你把你家里那个丑女人休掉,然后迎娶即墨师姐,我就把你的儿子还给你怎么样?”濮阳忆秋胸有成竹地说道,他比钟离映泽小几岁,从小也是仰望着钟离映泽长大的,对钟离映泽,他也不想关注也不行,也就清楚的知道,钟离映泽除了当初那个老是与他作对的祁尘风走得近些,对别的人,从来不假以辞色,更别说会喜欢上哪个女孩子,至于那个钟离映泽是个断袖喜欢祁尘风的传闻,他更是嗤之以鼻,钟离映泽如果喜欢祁尘风的话,那为何这么多年,都没见祁尘风在钟离映泽出现过,只要钟离映泽没有喜欢的人,那么为了自己的血脉,对于他提出的条件,他有那个信心对方会答应。
可惜,他从头到尾都想错了,钟离映泽喜欢祁尘风,比他喜欢即墨初丹还要喜欢,祁尘风一直都在钟离映泽的身边,只是他从来没有发现而已,所以,他的这个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你威胁我?”钟离映泽眯起眼睛,危险地说道,除了祁尘风,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看来濮阳忆秋的确是被逼急了,不然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法。
“威胁你又如何,只要方法管用就好”
“难道你就不怕你背后的家族因你而覆灭?”钟离映泽捏紧了拳头,竭力地控制自己想要将濮阳忆秋拍碎的冲动,现在还不清楚萧萧被关在了哪里,他在等,等着柯辰的消息,来之前,他已经将消息传给了他,让他运用他庞大的人脉帮忙寻找,而他只需要在这里拖住对方半个时辰的时间
听着钟离映泽的话,濮阳忆秋有着一瞬间的惊慌,以现在钟离映泽的实力,想要灭掉他的家族并没有太大的困难,可没过多久,濮阳忆秋又慢慢冷静了下来,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的实力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几千年下来,一个家族不知有多少像钟离映泽这样的人物,因为天赋异禀,而不管家族事务,专心修炼,从而成为家族最强劲的后盾,这些人在家族中的地位往往高得离谱,不受家族的管制而四处游荡以提升实力,想要将一个家族彻底的覆灭谈何容易,只要这些人不除尽,那么钟离映泽绝对不敢动他的家族,因为一个实力强横的人若是铁了心要报复,虽然不敢正面抵抗家族这个庞然大物,但破坏家族生意,游杀家族新秀,绝对能让一个家族伤筋动骨
“钟离映泽,你到底答不答应”见钟离映泽一直沉默,濮阳忆秋不由得有些急了,被激怒的钟离映泽不可怕,沉默的钟离映泽才是最可怕的,永远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也不清楚他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无声无息,等自己发现对方的意图时,却已经到了绝命的一刻
“你确定还要继续威胁下去?”钟离映泽淡淡地声音着带着冰冷的寒意,“那么,濮阳忆秋,我向你保证,若是我的儿子哪怕是断了一根头发,我也要让濮阳正夏偿命,只是可怜了濮阳族长,早年丧妻,留下独子将他含辛茹苦地养大,却不想因为他而使得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也向你保证,如果我娶了即墨初丹,那么我会让她天天生不如死,我会让她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
“住口你——你——”濮阳忆秋不可置信地听着钟离映泽的话语,全身不可控制地颤抖着,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他狠,钟离映泽比他还狠,朝着他的死穴尽情地蹂躏,残忍而又无情。
“我做得到,濮阳忆秋,如果你再不把我的儿子教出来,那么所有与你亲近之人都将因你而丧命,我想庞大的濮阳家族损失了那么几个人,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或许,他们还会感谢我,少了几个人与他们争财产”
“我——我——”
“你真的很愚蠢,濮阳忆秋,你不是没见识过那些威胁我的人的下场,想不到,你居然还要步入他们的后尘”
“你——你——”
“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我要让萧萧完好无损地站在我的面前,不然出现在你面前的,将是你父亲的头颅”
“我——我——”
“你不同意?没关系,我不急,只是恐怕现在某个人的父亲很急,急得受着万蚁噬心的痛苦而无法解月兑,不要怀疑我是在骗你,小风擅长此道,弄点药粉出来简直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