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
“我和你有仇吗?”。
“没有”
“那为何你要拦截在这里?”方挺几乎要嘶吼出来,一双眼几乎都快要瞪出火来,既然以前不认识,又没有仇,这人干嘛要在这里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现在的方挺看似强硬得要命,殊不知,在他恼火地问出那些话,他就已经站在了弱势的一方。
祁尘风妖孽地一笑,刹那间,所有的事物都因这一笑而黯然失色,定力稍微差些的都为此而失神,见此,祁尘风再次嘲讽地笑了,两只长腿极为嚣张地晃来晃去,邪戾地说道:“难道你不记得刚刚是谁先喊打喊杀的,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记忆力好,特别是那些喊打喊杀的话,我可一辈子都记得,我这人嘛,最大的缺点就是爱记仇,谁要是惹了我,不好意思,不把命交代在这里,这事儿就没完”
说罢,祁尘风站起身来,这些人站在这里当活靶子,她又怎么能够浪费资源,捏动法决,冰冷地望着前方,然后冷冷地喊出声:“天地肆虐”
顿时,平静的天地间忽然涌现了无数个龙卷风暴,互相带动,互相肆虐,使得整个大地都剧烈地震动起来,强大的破坏力让人能够永记于心,祁尘风施法实在太快,使得那些实力不够的人根本就来不及躲闪,这些风暴便直直地朝着他们的头顶呼啸而来,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便被卷上了天空,与那些同样被卷上天空的碎石,树干不断地发生撞击,再撞击,根本让人躲无可躲,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这,连防御的时间都不给。
该死
方挺见到面前这惨不忍睹的景象,大声咒骂了一声,愤恨地盯着祁尘风,他从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脚下用力一踏,整个身子迅速地跃上半空,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夹杂着睥睨天下的姿态,朝着祁尘风挥舞而去。
长鞭在挥舞出去的那一瞬间,迅速的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虚影,虚影如同灵动的蟒蛇一般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祁尘风射去,所过之处,就连空间都为之碎裂。
这一击,方挺完全没有藏私,可以说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心中根据先前对于祁尘风的实力了解,本来以为这一击绝对能将祁尘风打成重伤,可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就在那蟒蛇幻影快要贴近祁尘风时候,突然出现了一道闪动着五彩光华的光幕,死死地将蟒蛇幻影挡在了外面。
轰的一声
蟒蛇幻影在与光幕相撞的瞬间,一道巨大的声响从中爆发了出来,紧接着,光幕虚幻了几下但没有破裂,硬生生地承受住了方挺的攻击,反观蟒蛇幻影在这撞击之下,本就虚幻的身体,变得更加的虚幻了,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蟒蛇愤怒的嚎叫,不甘地挣扎,可最终还是敌不过该属于它的命运,缓缓地消散于天地之间。
方挺紧抿着唇,满脸的寒霜,想不到这样的攻击都伤不到对方,与旁边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呈三角围攻之势,朝着祁尘风步步逼近,他们坚信,在坚硬的铜墙铁壁也禁不起他们的连番攻击,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靠近它,然后以最大的力量攻击它,祁尘风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刚晋入先天的后生小子罢了,能强到哪里去
在众人察觉不到的地方,祁尘风笑了,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方挺掉进她的陷阱罢了,如果对方能一直沉住气,一直在远远的地方攻击,她还真的无法把他怎么样,可惜,他过来了,这是不是说明,天都在帮她?
方挺三人积蓄好力量,本来准备向前雷霆一击,好打破祁尘风的防御罩,手中的利器向前舞动时,本以为会受到巨大的阻碍,可没想到前方竟然是空的,不着力的感觉让他们身体的平衡随之打破,向前踉跄了几步,而就这么几步,面前的景色猛地一变,雅致的小院忽然就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沙漠,头上顶着圆盘大的太阳,热辣滚滚,像他们这种寒暑不侵的人在此时竟然感觉到体内水分迅速的散失,以这种速度,恐怕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他们便会晒成人干。
三人全身戒备地背靠背,凝神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方挺脸色阴沉,说道:“这是幻境,集中注意力,不许去想周围的情况,哪怕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也不许动,不然我们几人便会走失”
就在这时,漫天的黄沙疯狂地涌动起来,狂卷上天,迅速地组成了一头震撼人心的巨龙,巨龙仰头咆哮一声,两颗铜陵大的眼珠子森然地盯着几人,眼眸里有着滔天的冰冷杀意,然后巨龙舞动着狰狞的龙头,朝着几人狂奔而来。
哪怕是再淡定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也不禁冒出冷汗,三人感觉,这巨龙是不可战胜的,是强横无敌的,几人还能清楚的看到巨龙那用黄沙组成的利爪朝着他们脆弱的头颅狠拍下来,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是恐惧的,可他们都谨记着方挺的话语,这是幻境,这是不真实的,没有沙漠,没有巨龙,更没有死亡的威胁
每个人的心里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就在那冒着腥臭的龙口就要将几人的身子吞下,几人忍不住反抗时,令人恐惧的巨龙突然凭空消失,周围的环境也变回了雅致的小院,只是,在这小院里,没有一点的声音,冷清一片,死寂得可怕
控制着阵法的祁尘风冷冷一笑,想不到这几人还蛮聪明的,第一关的幻境就这么被他们给过了,可惜,后面的危险程度可越来越高,方挺的性命可注定要交代在这里。
好整以暇地拿出一个果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脆生生的可真好吃,优哉游哉地抽出一张椅子在旁边坐着,看戏一般看着方挺几人为了自己的生命而奋斗,看着他们绝望的大吼,看着他们痛苦的挣扎,先前所受的伤先前所受的痛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就只是惬意而已。
祁尘风不断地加固着阵法,不断地改变着攻击方式,一系列的变化几乎将方挺几人给折磨疯了,受的伤越来越重,精神也越来越萎靡,似乎下一刻就会不支倒地。
攻击阵法的运行总共持续了三个时辰,里面的各种响动才慢慢地静了下来,此刻的方挺三人已经因着后继不力而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把剑乘虚而入刺进了他们的心脏,在确定他们已经毫无气息的时候,祁尘风才把阵法给撤销掉,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方挺,尽管是敌人,也有些佩服他生命力的顽强,在这三个时辰里,他被雷劈过,被水淹过,被火烤过,身上有着数不清的致命伤痕,直到最后一刻才不甘地死去。
看看天色,已经彻底地黑了下来,不知道在她离开的这天里,萧萧有没有得到好的照顾,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先回去再说,踏出院子,看着面前狼藉的大地,祁尘风只是淡然地挑挑眉,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因着这一天的劳累,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极大的疲倦,体内的灵力更是因为支撑着阵法而消耗得一干二净,现在,哪怕是一个普通人,她都不一定打得赢,真讨厌现在的弱小
骑上来时藏在一片院子后小树林里的亚独角兽,快速地向着国都的方向驶去,虽然这里的人基本被她灭得干干净净,但还是早些离开的好,谁知道在那些隐秘的角落有没有藏着人,现在她可没什么反抗力。
可偏偏想什么,就来什么,就在祁尘风跨上亚独角兽的背脊时,一把凌厉的箭朝着她的心脏部位呼啸地射了过来,速度很快,快得让耗光体内能量的祁尘风动作根本跟不上心里想的,无法完全地躲避这箭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箭的速度离自己越来越近,箭的速度也很慢,慢得若是平时的祁尘风,只要轻轻一闪,便能轻易地躲过。
祁尘风心中一紧,身子往后一仰,箭支依旧插在了她的锁骨之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迅速窜入她的脑海,拉着缰绳的手一松,身子也跟着掉下了魔兽背脊,祁尘风头冒冷汗,脑袋飞快地运转着,到底要如何躲过这一劫,随之而来的,绝对不止这么一支箭
果然,还没等她喘上一口气,又是一支箭矢急射而来,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她,对方存心是要置她于死地
祁尘风急急地朝地上一滚,箭矢险险地从她脖子边擦过,吓得她心脏骤然一缩,抬起头,箭矢又紧跟而来,祁尘风咬唇,两支箭之间的时间间隔实在太短,短得躲得了这支却躲不了那支,捏紧了拳头,心中一横,她就算死,也要拉着对方陪葬
眼看着箭矢朝着自己的要害而来,祁尘风几乎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可就在这时,一只纤细的手突兀地伸了出来,看似缓慢的动作却稳稳地抓住了箭身,然后,那只柔美的手将箭一折,顺着原路将箭头给对方还了回去,紧接着,一声惨叫传了出来。
这惨叫再凄厉在此刻都无法引起祁尘风的注意,她只是呆呆地抬着头望着前方,一身靓丽的红衣显得是如此的显眼,如此的遗世而独立,不同于月清的冷清,面前这女子是一种冷傲,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傲,这种傲让人讨厌不起来,祁尘风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低低呢喃:“红——衣——”
见对方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祁尘风立刻反应过来,急切地大喊:“红衣,月清在哪儿?”
红衣的脚步一顿,冷冷说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
“那么这样呢?如果这样子我还该不该知道”祁尘风抽出腰间的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冷冷地笑了,“你既然在这里,那么就说明你是在奉命保护我,如果我死在你的面前,会怎样?”
红衣惊得转过身子,依旧一副冷冷的模样,眼神如冰冷的箭雨射在祁尘风的身上,冰冷说道:“你在威胁我?”
“是,我在威胁你,如果你不说,那么下一刻你见到的将是我的尸体,你应该知道,我祁尘风从说到做到”说着,祁尘风手下一用力,她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条血痕,只要再深那么一点点,割破她的大动脉,那么,她便神仙难救
红衣气极,她讨厌祁尘风,从见到的第一眼就讨厌,因为第一次见面,祁尘风就要伤害她的主子,然后很多年里,主子又为她劳心劳力,让他本来就不好的身体更加的虚弱,最最主要的是,主子因为她而放弃了站起来的希望,因为她,主子牺牲了太多太多,她跟了主子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主子为一个人而费尽了心思
现在,对方大方地承认在威胁她,可她又不得不接受这威胁,她的任务便是来保护祁尘风的,况且,除了这点,祁尘风也根本不能死,她是让主子站起来的唯一希望,即使主子根本不打算让祁尘风帮他,可希望便是希望,若是祁尘风死了,希望便成了绝望
“你考虑得怎么样?说还是不说?只是红衣,我的现在根本没什么力气,这匕首又锋利的厉害,我可不敢保证我忽然月兑力而使得匕首自然下落然后割断我的脖子,我告诉你,你也别想着把我手中的匕首给抢了,你阻止得了我一时,但你阻止得了我一世,一个铁了心想要自杀的人,就算你的实力再强又如何,你挡得住吗?”。
祁尘风狠绝地说着,别人狠,她可以更狠,手因着月兑力的缘故已经开始缓缓地颤抖,摩挲着她的脖子,虽然她真没想过要死,但再这么下去,可不敢保证会出现她话语中的情况,肩上还插着一支箭矢,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可她不能晕,晕了恐怕就会错失月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