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四个人如约在咖啡店碰头。一起商量对策。此时大家的心情都异常地紧张,他们知道一直在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花花显得最镇定,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似乎成熟了不少,虽然还有着以前爽朗和调皮的性格,但显然在面对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有着敏锐的嗅觉与观察力。
等大家又聚在办公室,花花让小戚给大家泡了一壶香柚蜂蜜茶,酸酸甜甜的感觉有助于缓解紧张的神经。
花花说:“昨天出了很多状况,大家休息得还好吧我们接着昨天的话题讨论一下吧”
小戚和小周两个人哈欠连天,一看就是昨晚精神太紧张没睡好。不像花花和常伟那样精神奕奕。
“大家说的话,我回去仔细想了想,依我看,王老三那个组织里,老2地位虽高却并没有太多发言权,王老三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们一个地处偏僻的小小咖啡店过不去,不仅给他自己招惹了麻烦,也划不来。所以说,这件事应该是老2一个人的决定。而且他跟我们平日里无怨无仇,常伟更当了他的小弟,更没理由来找我们的麻烦了。所以他来这里闹事很可能是为了钱。”
常伟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对对,我想一定是有人雇佣他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花花问。
“因为一开始老2并不知道这个咖啡店是我家的。直到他们放完火,我说要去看我妈妈,他们才知道,但是并没有告诉我实情。还有,花花,你不是说了吗?我妈生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爸的。所以,这件事我妈猜的没错,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
“嗯。对。如果我没猜错,你说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你爸爸的老婆吧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想到虹南,花花忽然开了个小岔,她想到了虹飞飞,那个品学兼优、有才有貌的女孩。想到虹飞飞可能面临的尴尬局面,不知为什么花花内心却有点小兴奋,似乎有点战胜她的感觉,虽然她知道这种胜利并不算光彩。
“唉,那个女人看起来娴良淑德的,没想到背后还会使阴招,妈妈都让她害死了,我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常伟说着目露凶光。
花花懂得他内心的那种仇恨,但也不得不劝说他:“常伟,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我们现在连自保都不行,哪里还能报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想办法揭穿他们。”
“那要怎么做?”小戚和小周听花花这么一说,都凑了过来。
花花正要说什么,却听有人敲门,所有的人都提高的警觉性,门口明明写着停业装修了,怎么还会有人来?
花花却说:“老2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来,小戚和小周先去看看,如果是他们就先别开门。”
小戚和小周互相对望了一眼,壮着胆子走到门口,结果,果真虚惊一场,是送报纸的来了。
小戚和小周分别抱了一大摞的报纸回来。小戚说:“老板啊原来是送报纸的,吓死我们了。”
小周说:“可不是嘛,那送报纸的还直埋怨我们,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开门,害他每天带着这么些报纸白跑。哎,好重啊”
花花快速地扫了一眼,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从小戚的怀抱着抽出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写着大标题“花田大学校长虹南二女乃被烧死疑有隐情”。还配着大幅的特定照片,花花心里一沉,把纸报交给常伟:“看,这个是你老爸吗?”。
常伟看了看那幅大照片,虽然被手挡住了半张脸,他仍旧能认出父亲的模样。常伟眉头紧锁,说:“怎么会这样?”
几个人都凑了过去,仔细一看,才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八卦报料居然源于陶花花当初为常宁登的那个讣告。当时为了给常宁办丧事,及时通知她的亲朋好友,才想出的这个法子。毕竟花花当时根本不认识常宁的亲戚,而常伟和小戚又全都跑得不知影踪了,她还是让常宁的律师尤理帮她出的这个主意呢还别说这个讣告真的召集来了几个常宁昔日的朋友,算是把常宁的丧事给体面地办了。
但是花花万万没想到,很小的一个讣告居然背后隐藏了一个大新闻,这条讣告按照律师尤理的建议,俨然写着“夫虹南、子常伟拜谢”的字样。虹这个姓本来就少有,虹校长又是花田市的名人,提到这个人名自然会让人联想起虹南。作为花田市最好的大学的校长,虹校长力主教学改革,在学术上也颇有建树,身清气正,一直都是学术界的楷模,因此虹南虹校长的名字在花田市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他的名字出现在讣告上,不禁令人有许多猜测,而且常伟随母姓这一反常的情况令敏感的记者们抓住了把柄。
报纸的记者进行了挖掘,经过不懈地追查,终于查出了当年虹南与常宁的关系,以及私生子的情况。然后大肆渲染,结果成了本市的一个爆炸性新闻。一向德高望重的虹校长居然包*女乃,还有私生子,更离奇的是,二女乃居然在自己的咖啡店里死于非命。在报纸的接连爆料之下,这条新闻终于被炒成花田市最热的新闻了。陶花花他们因为忙于对咖啡店的事,可以说几天来也不读书也不看报,没想到外面的舆论已经到了沸沸扬扬的程度。
花花暗自思索,看来,上次在学校偷听到虹飞飞与春田的谈话,应该就是说这些吧虹飞飞的爸爸在外面有二女乃,而且还有私生子,这件事虹飞飞与妈妈一直蒙在鼓里,直到现在记者报料出来。
不知道虹校长这次是否能渡过难关呢花花不禁唏嘘,没想到多年来谨小慎微的虹校长居然晚节不保,虽然她一直以来都视虹飞飞为情敌,也许她家里出这样的事,花花应该幸灾乐祸才是,但是虹校长这样子是花花不想看到的,毕竟虹校长也是她最为仰视的老师之一。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不登这个讣告的话,也许虹校长就会没事。花花内心的愧疚越来越强烈。
花花看了一眼常伟,常伟正在认认真真、逐字逐句地看着这则报道。他的两只手把报纸攥得紧紧的,似乎是想要把它撕烂一样。花花知道,常伟应该从小到大都最怕别人提到他私生子的身份了。就像花花在花田村一样,被人骂作是没爹没教养的野孩子,一直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受的,更加杯具的是,这种自卑是由于自己的身世而不是自己的错误,这种委屈是没有人可以了解的。
在场的三个女人都在沉默,静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忽然就见常伟把手中的报纸撕了个稀巴烂,他怒吼着,说:“他算什么父亲,他凭什么否认他和我妈**关系?什么德高望重?什么万人景仰?都他**的狗屁连一句实话都不敢说,他算什么男人这么多年我和妈妈都忍着,他负过一点责了吗?现在报纸上登出来了,他连想都不想就出来否认,他这样能让我死去的母亲瞑目吗?不行,我非得去杀了他不行,我要杀了他”
说着常伟就跑到厨房,抄起一把菜刀,怒气冲冲地往外跑,三个女人见状,赶紧跑过去拦。花花死命拉着常伟的胳膊,“常伟,你冷静,冷静一下”
常伟却不听,甩开花花的胳膊,硬要走。
花花气得跑到他跟前,张开双臂拦住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拼尽全身力气吼道:“常伟,你今天要是想出门杀人的话,就先把我砍死”话一出口,花花把自己也吓了一跳,我的妈妈哎,我这儿说什么呢姐可不想死,姐得好好活。
花花半闭着双眼,看着常伟举起的菜刀,差点就碰她脑门上了。不禁有些后悔了,可是已经到这地步了,没办法收回来啊,她只能暗自祈祷,上帝啊观世音啊真主啊耶酥啊保佑他不砍我啊
但是就这一声吼,把常伟给吓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命女人,居然连他的菜刀也敢挡,难道她是铁打的?
花花看常伟愣住了,赶紧趁热打铁:“常伟,我有办法对付他,你放下刀,我跟你慢慢说。”
此时,常伟的那股锐气已被挫去了一半,他终于平静了下来,菜刀咣啷一声扔在地上,常伟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你有什么办法?”
“那个……你先坐下喝杯茶。常伟啊,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要想对付这种禽兽,就只能用禽兽的办法。”花花边倒茶边迅速地转动着大脑,想着到底该用什么办法帮助常伟。毕竟如果没有自己乱登讣告,今天常伟就没有这么难堪,总不能让常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吧
花花等常伟喝完一杯茶情绪缓和了一点以后,忽然灵光一闪,说:“既然现在我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你爸爸又不肯认你,索性我们把事情闹大,闹得满城风雨,他到时不认你也得认,不保护你也得保护了,呵呵。你们说呢?”此时,一个大胆的计划已经在花花的脑中开始初步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