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个金花真乃神器也”
春田和花花正依偎在一起你侬我侬地发酸,只听常伟在旁边大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实在是常伟在一旁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心里颇有几分不爽,他掂了掂手中的炭花,说:“花花,你这个金花到底怎么用,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花花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用,只是上次那几个马仔去我家里闹事的时候,我拿小金花砸了其中一个人,也就是那个领头的大块头,然后他就消失了。这次看到王老三我就依样画瓢了,没想到真的奏效,王老三也在烟雾中消失了。还有上次春田被他们打伤,虽然没有断气,但是伤得很重,我用小金花放到他的伤口边,他的伤就愈合了,这次依样想救救你,没想到也一下子救活了。只是,据我的经验,这个金花现在就是废物一块了,过几天它就会变成原样,回到书里变成标本了,唉”
常伟深思了一会儿说:“嗯,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小金花是一个一次性的神器,在它存在的期间内,可以用法力让一个人消失,同时让另一个人起死回生,我可以这样说吧?”
“嗯嗯。应该是这样的。而且应该是一命抵一命,大块头换春田,王老三换常伟,唉。我想王老三估计凶多吉少了。”花花对着天叹了口气,现在天已然全都黑了下来,乌压压的,让她心情很是沉重。
“怎么,你还同情他吗?这种无恶不作的人,死有余辜。”春田恨恨地说。他永远都不能原谅王老三的贪婪,以及他下令让人刺杀花花的行为。
“可是,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一条生命啊我的本意并不想害人的。”花花还是有些自责。
“唉,花花,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现在不是你害了人,而是老天帮你惩恶扬善了。我们应该开香槟庆祝才对呢,你又何必自责?”常伟也在一旁劝她。
花花点了点头,说:“你们说的也对。还是要谢谢常伟奋不顾身地帮我挡那么一刀,幸亏你被救活了,不然我想我这辈子都会不安。我答应过你妈妈,要让你好好的生活的。”
常伟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他知道,这件事让花花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好多。
花花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拿出书包,找来找去,又翻了个底朝天。
“花花,你找什么呢?”春田看花花有些手忙脚乱,有些担心。
“怀表,我们拼了命抢回来的怀表呢?别给丢了啊该死的。”花花心里真是着急啊刚才光顾着逃命和救人了,把春田的怀表弄到哪里去了呢?
三个人一起在包里找,找了半天,终于在书包的夹层里给找到了。
花花把这个宝贝拿在手里,方才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妈呀可算找着了,不然我们今天真是白忙乎了。”
春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眉心,嗔怪着说:“你个粗心鬼,老是丢三落四的,赶明儿把自己也丢了。”
花花听了这话,在黑暗中忽然有种错觉:“学长”她的内心尖锐地疼了一下,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被人说过了,只有学长把她当小孩子的时候会这样地嗔怪她,这时,她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学长了,在这样的一个孤独寂廖的暗夜,忽然听到这样熟悉的一句话的时候,她忽然很想哭。“学长,你在哪里?”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学长,我想要见你。”这是发自肺腑的呼唤,花花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与孤独。
听到花花忽然不出声了,春田也觉得诧异,“花花,你没事吧”他把花花拥到自己怀里,感到花花身上有些发冷。
常伟早已把怀表拿到了手里把玩,他就不明白了,这么一块破表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让花花和春田用珍贵的小金花去换,还有冒着生命险去护卫。正翻来覆去地看着,忽然发现了问题:“呀,不好了。怀表坏了。”
他这么一喊不要紧,花花和春田都变得十分紧张,虽然天有些黑了,但是借着月光,几个人仔细一看,怀表确实被摔坏了,表针已经完全停止,表面也有了裂痕。
花花有些懊恼,“对不起,刚才我一急就把怀表放在包里了,然后又拿着包砸那些打你的人,唉,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春田说:“没关系的。坏就坏了,本来它已经很旧了,以前就时走时不走的,就算你不弄坏它,它也该坏了。关键是东西已经回来了,我就很满足了,这样爸爸交给我的遗物也算没有在我手上丢掉。以后我还可以把它传给我的儿子、孙子……让他们记住,我们曾经经历的这么多磨难。”
春田丝毫不觉得怀表坏了有多难过,这让花花稍稍宽了心。
常伟则没理会两个人说什么,又拿过怀表仔细看,他发现怀表不仅是表面的玻璃坏掉了,更重要的是,表芯也松动了,放在耳边轻摇,可以听到里面有细小部件滚落的声音。于是说:“没事的,这表可能有个小部件被摔坏了,肯定能修,回头找个地方修就好了。”
花花说:“是吗?让我听听。”于是从常伟手里抢了过来,把怀表放在耳边晃了晃,说:“咦,好像是哦”谁知她用力过猛,怀表一下子没抓牢,从手里一滑掉在了地上,“啊不好啦”花花发现自己闯了祸不禁大喊大叫。心想: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啊真是恨死自己了。
常伟和春田被她这么一喊也很着急,天这么黑,怀表又那么小,拿在手里看尚且看不太清楚,现在又掉在了地上,这可怎么找啊。
春田也顾不上埋怨花花粗心鬼了,三个人都蹲在地上,分头找了起来。
还好,路面比较宽,是新修的柏油马路,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明亮的白色。虽然月光微弱了些,但至少也算有光明吧。而且好在几个小孩的视力还不算太差,费了半天劲,终于寻回了怀表的几个零部件。
就在春田打算把表盖重新扣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在机芯处卡着一张米粒大小,弹丸样的小东西,他用力把它给抠了下来,看起来像是被揉成一团的小纸条,等展开之后,才发现这张不足一厘米见方的小纸上面隐隐约约地写着几个小字,至于内容,因为月光实在是太微弱了,他看得并不是十分清晰,但也足够春田吃了一惊,这难道是爸爸遗留下来的吗?还是说王老三放到里面去的?春田暗暗在心里嘀咕着。
他看花花和常伟还在地上找其他可能遗落的零部件,于是也没作声,默默地将这块小纸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面。
这时,花花和常伟已然把方圆几里的地方都搜遍,能找的都找到了,全都交给春田,春田大致看了看,估计也全了,就把所有的物件都统统放进了口袋,只等天亮了找人去安装。
三个人在夜色中继续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懊恼地发现可能已经迷路了,因为一路上有太多岔道口,他们只是凭感觉去走,结果转了半天还是这条公路。三个人此时已是又冷又饿又累,恨不得睡倒在路上。三个人也没有表,估模着此时大概得晚上九点了吧路两旁都是阴森的树林,那里看起来更加地不安全。
心灰意冷之际,却忽然听到了一阵似远似近的马达声,有车辆三个小孩兴奋地像在沙漠中迷路的人忽然发现了水源一样,他们冲着一路车灯照亮的方向,拼命挥动手臂。花花心想: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说服司机载他们一程再好。不然,如果再这样转下去,三个人就算不累死也得饿死了。
果真,汽车在盘山路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恰到好处地停在了三个小孩的前面。看样子这是一辆拉货用的面包车,半旧的车却在山间开的很快,花花打量了一下,心想:大半夜的有谁会开这种车送货吗?而且走的这么急,他就不怕出事故吗?”。
正狐疑着,只见常伟已经走上去搭讪了,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似乎比平常的人更为大胆,他甚至没考虑到花花的那种顾虑,就直接走到车窗前。
这时,就见车窗缓缓地摇了下来,露出一张和善慈祥的面孔,这是一个憨厚的中年男人,常伟看了心里放心了很多,心想:看起来像村里人,可能更淳朴些吧
于是说:“师傅,我们三个人出来玩迷路了,走了好久都走不出这座山,可不可以麻烦您送我们一程?我们可以付给您车费的。”为了表示诚意,常伟连车费都先说在了前面,虽然他们几个现在身上也没有几个子儿。
没想到那个中年汉子,想也没想就说:“上车吧”
常伟却犹豫了,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痛快:“啊?您也不问我们要去哪里吗?”。
“嘿嘿,我知道你们要去哪里。”
“啊???”常伟心里一沉,不会又遇到坏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