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一个尖尖的声音喊道,将徐韶慧从美梦中拽醒。
春暖赶紧拿来外衣给徐韶慧披上,她穿着薄薄的衣服正准备下床接圣旨。
“徐秀女不用起来了,皇上特意吩咐奴才要徐秀女在床上接旨就可以了。”细嗓子献媚的对她说。
徐韶慧微微一愣,对皇上的行为感到很纳闷,但是却也没有拒绝,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那就就继续坐在床上接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月,徐氏韶慧,因病在身,可不必进行宫廷礼仪教导,朕特准徐氏韶慧卧病休养几天,待伤好之后方可学习礼仪,钦此。”
“谢主隆恩。”
徐韶慧坐在床上接过圣旨,朝春暖使了个眼色。对公公说道:“真是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以后还得公公多多照顾。韶慧也就不甚感激了。”
“这是那里的话?奴才也是遵照皇上的旨意来的,徐秀女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才可承恩泽”。公公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此时,春暖拿来一坛银子。
“把银子给这位公公。”说完,又补充一句,“不知道公公作何称呼?”
“奴才本名李德全,徐主子叫奴才小全子就行了”。说完露出一片黄灿灿的笑容。
徐韶慧心里一阵冷笑,刚才还叫徐秀女,现在看到银子就改口叫徐主子了,这奴才还真是见钱眼开,不过,这样子也好,省的她日后用的着这奴才的时候,烦恼如何诱︱惑?
“这怎么敢当?李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让我叫公公作小全子有违常理。再说,我一个小小的秀女怎敢被公公叫做主子,还是叫刚才的徐秀女好了,免得日后其他姐妹知道,要说公公偏心了。公公说,是不是?”徐韶慧云淡风轻的说完这这几句淡淡的话。却加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这让对面的李公公心里翻江倒海了。
虽然徐韶慧表现的彬彬有礼,却话中暗露玄机,让李德全心里一阵发冷,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汗水,若不仔细辨别,就看不出李德全有点微微发抖。
李德全没有想到一个在楚国流传的弱不禁风的徐相千金,竟是如此伶牙俐齿,聪明绝慧,令他一个皇上身边的老臣也是心惊胆颤,唯恐话语再次有误。凭他多年的相人经验,若这徐氏日后当妃,定是冠盖群芳,长此不衰的,现在可万万不能得罪她。
“担待得起,担待得起,徐主子就不要见外了,徐相是我国鼎鼎有名的权高贵臣,是皇上最得力也最敬佩的老臣,主子又是徐相千金,集相爷的宠爱于一身,有何担待不起的?这是奴才愿意叫的,其他秀女若有意见,就让她们来找老奴。奴才就是愿意叫徐主子”李德全一口气说完,“徐主子,徐主子……。”竟然又叫了几声。
徐韶慧听到他的鸭子声音叫自己,微微皱皱眉,赶紧打断他的话,说:“好了好了,我就叫你小全子。春暖,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将银子给小全子!”她假装训斥春暖,只想他赶紧离开。
“是,小姐。”
“公公,这是给你的银子,请收下。”
春暖将银子递到李公公的面前。
李公公表面上假装推辞几下,然后就赶紧收下了。走时,还不忘说,“多谢徐主子打赏。”然后屁颠屁颠的哼着鸭嗓子走开了。
徐韶慧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看看手里的圣旨,将它递给了春暖。用手使劲揉了揉鬓角。
“小姐,让奴婢给你揉揉吧”。春暖放好圣旨看到小姐正自己揉鬓角,赶紧跑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揉揉就行了。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就说‘我’行了。好了,你下去吧”。
“小姐——”,说着,春暖竟然跪了下去。“这是万万使不得的,来之前,老爷和夫人特别叮嘱奴婢,来到皇宫就要处处小心,不要得罪任何人,要让小姐您也也步步为营,免得日后生出诸多事端来。”
徐韶慧赶紧从床上蹦起来。
“你快起来,以后我小心就好了。上次你怎么在卫紫瑶面前称‘我’呢?”徐韶慧还是有点疑惑的问。
“小姐,其实奴婢没给你说,那卫秀女骂奴婢的时候,总是说小姐是贱货,奴婢心里气不过,就一直用‘我’和‘她’顶了她几句。奴婢也是着急才这样子的,以后不会了。”春暖越说头越低。
徐韶慧扶起她,心里寻思了一番,让春暖称自己为‘我’,确实会出很多麻烦,既然,她这么执拗,那就随了她吧,免得日后惹出事来。
“小姐,你说,皇上怎么会让你不参加宫廷礼仪呢?这可是一件大事,何况小姐还没有正式入选呢?”春暖起身后,就问出心里的纳闷。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皇上,不知如何被皇上钦点了卧床休养?”徐韶慧自从接到圣旨后,心里就一直纳闷这件事情,她与那皇上非亲非故,况且现在她也无名无份的,何以会有如此的待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你坐着,待奴婢给你揉揉吧,小姐以前不是常常让奴婢给你揉的吗?”
说着,也不待徐韶慧同意,就揉了起来。
“真舒服,”徐韶慧闭着眼睛,舒服的享受着。
春暖灵巧的小手在她的鬓角处慢慢的揉捏着,就像雨后的细风,轻轻的吹着她的脑袋,渐渐的有了一丝清凉的感觉,慢慢的头脑有了种难得的放松感。
“春暖,你这按摩的手艺是越发的精湛了。”徐韶慧夸奖道。
“小姐过奖了,春暖自幼跟着小姐,这次进宫能随着小姐,春暖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可是,春暖觉得小姐自从进宫后就变了。”
“是吗?”徐韶慧心里一惊,自从穿越到前生这具身子上后,就一直没有按照前生的性格来生存,一直顺着二十一世纪的性格生活着。以前没有仔细想过,进宫前别人不知道她性格如何?可是跟随了徐韶慧本人近十几年的春暖是非常清楚的。
“以前小姐被别人欺负,从不会还手的,可是……。”
“怎么了?”徐韶慧睁开眼睛。
“可是芽儿被小姐踢了那一脚之后,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了,听储秀宫其他秀女说,太医诊断芽儿是断肢性骨折,好了之后也是瘸子了。”
“恩,我知道。我那一脚不轻,算是给她个教训,也是给卫紫瑶一个下马威,让她以后不要太过嚣张。”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以前那是在府里,有爹爹和母亲的保护,受的委屈也不是什么大委屈,没有必要说。现在,这是在宫里,我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自己呢?况且,那芽儿本身也犯了大忌,不该打我的丫环!”徐韶慧说这段话的时候,眼里汹涌澎湃,仿佛回到了昨晚。
面前的春暖看到这样子的小姐,心里颤抖了一下,手稍微滑了滑。
徐韶慧感觉到春暖细微的变化。
“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徐韶慧坚定的说,眼神里有股说不出的墨色流动。
“兰妃到——”,门外一个细细亮亮的女声不合时宜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