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最先取出龙玉来,却发现龙玉又变了颜色,由昨晚的墨绿色变成了现在的翠绿色。
这是徐韶慧未曾料到的,而玉里面的那个卧龙也变回了飞龙,再次敖腾在玉里。
徐韶慧看到龙玉,感到很新奇,虽然在现代玩过不少有意思的东西,但是这种龙玉却是第一次见到。
她将玉系在蓝色云烟衫的下面,忽觉不妥,楚国本来就禁止非皇室人员佩戴玉石,自己冒然带出去,恐怕会出事,就又解了下来。
看看屋子周围,忽又想起月娥到处乱瞄的样子,心里顿了顿,就将她自己的一个绣包拆开,取出里面的丝绵,将龙玉放了进去,然后又在玉周围铺了一层薄薄的丝绵,再用针线缝了起来。然后将荷包重新系在了云杉之下,才坐在了镜子前面梳发。
此刻,春暖已经打来了水,准备为自家小姐收拾发髻了。
而镜子前的徐韶慧却被镜子里面那个清新雅丽,又带了几分恬静的面貌吸引住了目光。原来她的前世是这个样子。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还从没有认真看过这张陌生却熟悉的脸。
细细的眉毛,犹如远山一点黛,整个人近看就是一幅水彩画,远看就像一幅水墨画。近了,整个人的表情就鲜活起来,更符合一张水彩画;而远了,朦朦胧胧的,整个人就像水墨画中最鲜明的特点:自然,单纯,具有象征性。她的头上没有任何装饰的修扮,浅浅淡淡,却不失清雅,特别是那一双如翦般清亮的眸子更是动人似的吸引着徐韶慧自己,让身为女人的徐韶慧也心生爱怜了。
可惜,镜子里的人本就是徐韶慧自己,她再怎么喜欢,也只是喜欢自己罢了,何必多那层劳神的心思。不过,这徐韶慧的眼睛和她前世却是非常相似的。而其余一概像换了一张新面孔似的。
春暖给徐韶慧擦了头发,然后又换了温水,再给她洗了脸,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乐游髻。看起来更加清新秀丽。
徐韶慧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小背衫,套在了蓝色云烟衫的上面。她打算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免得自己在屋子里呆的发起霉来。
春暖跟在后面,手里还拿了一件长长的紫色镶花的披风。
徐韶慧看到门口的两个侍卫,也不说话,径直走了。
想来皇上还没有撤走他们,不知为什么会有人来暗杀她,真是可笑。一个相府的千金能有何种能力让有心之人来动了杀念?
其实,徐韶慧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只是受了惊吓,像她来自现代的一个堂堂的军医,那点惊吓何足挂齿?可是,偏偏来个圣旨让卧床休息,这也是无可抗拒的。不过也好,能够让她好好理清思绪。
现在细想来,才发现,就穿过来两天竟出了这么多事情。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种眼神,每一种表情可能都是落在别人手里的把柄,这不得不让一个军医大学毕业的现代女子接受这个楚国相府之女的无奈身份,步步惊心,去寻求自己的生存之道了。只要完成孟婆安排她在楚国的事情,就可以赶紧交差,重新投胎了。
徐韶慧向后看了看,发现那两个侍卫还跟在她的后面,就站住了身子,转身向他们道:“你们先回去,我去转转,有春暖陪着我就行了”。
“回主子,高将卫让奴才们一直不离主子左右,请主子不要为难奴才们。”一个瘦瘦高个子的侍卫说。
“高将卫?”徐韶慧疑惑的问。
“小姐,高将卫就是那晚的阿强。”春暖在她旁边悄悄说。
徐韶慧这才想起那个高高的健壮的阿强将卫来。
“原来他姓高?”
“是的,主子,奴才们的将卫叫高强,平时待奴才们很好,奴才们就叫他阿强将卫。”另一个略微胖些的侍卫激动的说。
“噢?原来是这样子,”徐韶慧突然来了兴趣。“不知你们的阿强将卫可有妻室?”
“回主子,阿强将卫还没有娶妻纳妾?”胖侍卫继续说道。
徐韶慧点了点头,转头看到旁边的春暖脸已成绯色了。心里也有了数,以后若有机会,一定将春暖许配给阿强,看那阿强也是个忠厚本分的老实人,嫁给他对春暖来说是个好选择。特别是这个等级制度非常森严的楚国。
徐韶慧继续在储秀宫里散步。看着房柱上面这些漂亮的雕刻画,她无不感慨雕刻之人的技艺高超。
她继续迈着细细碎碎的莲花步,边走边听着鸟儿快乐的叽喳声,有了种向往自由的冲动,但只是那么一瞬间,就克制到内心最深处了。
周围一切仿佛不在她的眼里,只有快乐伴随她般,后面的三个人也被她感染的心情舒畅起来。
“俆千金真是雅兴!”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她的后面响起。
她转过身,再次看到了那天见到的公子哥儿。只见他的长发如墨般散落在青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色的带子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清新飘逸,有种出尘的感觉。
“让楚公子见笑了,小女只是被这鸟叫声感染罢了。大自然的威力真是强大,让人忍不住心情愉悦起来了。”
“难道俆千金心情不好吗?”他戏谑的笑起来,走进她几步。
“倒是没这鸟儿快乐。”徐韶慧感慨的说,她隐隐闻到了他身上麦芽的香味儿,有种刚出芽般的清淡幽香。
“既然如此,那就让在下为俆千金讲个笑话如何?”楚瑄薄唇嘴角含笑,又走近了几步说。此时,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逐渐变成了厚厚的麦芽味儿,不断的充斥着徐韶慧的鼻翼,让她有种瞬间眩晕的感觉。
但是,徐韶慧片刻就恢复了清醒,看着他不断的靠近自己,皱了皱眉,后退几步,拉开一尺左右的距离说:“多谢楚公子厚爱,小女怕是无福消遣,改日再聊。”徐韶慧做了做福,打算离去。
“俆千金不用这么急,既然不爱听在下讲笑话,那在下陪俆千金在附近转转吧。”楚瑄的话语里面竟然有丝小小的乞求。
徐韶慧愣了一下,不知该作何回答?
“走吧,”,楚瑄不待她点头,就向前走去,徐韶慧只能紧随其后。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快到一个黑红色大门旁边时,“瑄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一个清脆的的女子声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