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百般挣扎,反而给男人,带来了更大的征服与荣誉感。
他觉得肩膀上扛的美丽少女就像是自己的猎物一般。
金扎吉曾经打过很多的猎物,鹿兔鼠鸟不计其数,豺狼虎豹偶尔有之。但是今天他觉得这只猎物,才是他一生最大的收获。
爱情需要理由吗?
需要吗?
不需要。
这是他第一次穿汉人的长衫,这长衫放在他的行囊里有些年头了。他不明白汉人的老爷们穿这个干嘛,骑马不得骑,练武不得练,唧唧歪歪,够娘们的。
这是他第一次学汉人刮胡子,开始胡乱摆弄了几下,居然把脸给刮破了。真邪门了,平时两把大弯刀用的那么精湛,竟被一个小小的刮胡刀给难倒了。
这是他第一次粗鲁又温柔的对待一个少女。平时那些王孙贵族们抢夺婬乐汉人的女子时,他总是无奈的背过身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因为他也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奴隶。
这是金扎吉第一次完全丧失了理智。
太多的第一次。
都源于昨夜的惊鸿一瞥。
少女在月光下愤怒而可爱的表情,让他第一次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了。
“放下……额,我要吐了。”六儿的嘴厥得老高,脸色铁青。刚刚吃进去的烧烤小羊排,肉质鲜女敕,色香味俱足,她不能就这么给呕出来。
“吐吧。”金扎吉目光坚定,简洁而明快的回答着六儿的叫嚷。
“无耻。”六儿的心怦怦的跳着,胃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她似嗔非嗔的大叫着。
“我有牙。”金扎吉咬了几下自己的牙齿,噶蹦蹦直响。
“我说你无耻。”六儿拧着眉毛,两只腿来回不停踢着,整崩的浑身都快散了架。她竭尽全力喊出了这最后一声,就彻底喊不出来了。
香喷喷的烤羊排的味道,从胃里直往嗓子眼里蹿。
那些嚼烂的肉和着浓香的女乃茶,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全部堵在了胃部与食道的交界处。随着六儿弯着身子,在金扎吉的背上颠簸,几乎都快涌出来了。
六儿知道再折腾,烧烤小羊排全得吐出来,那就真是白吃了。
暴殄天物圣所哀。
既然羊羔都舍身成羊排了,咱就别辜负它的牺牲了。
六儿默默叨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肉肉穿肠过,慈悲心中留。
金扎吉扛着六儿,轻松的仿佛就像扛着一只小兔子。他大步流星,神色凝重的来到了一个帐篷门口,先是咳嗽了两声,接着掀开帘子,迈步走了进去。
刚进了帐篷,他轻轻俯子,小心的把六儿放了下来。
六儿贴着金扎吉的身子缓缓站起来,她甚至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他的怦然心跳。
这大汉的表情是那么的镇定冷静。
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
可是他的心却跳的那样急切奔腾。
六儿站稳了脚,低头用小手努力的顺着自己的胸脯,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往肠胃里赶赶,打了两个小饱嗝,她抬头一看:
昨天晚上她搭救的那个妇女,头发凌乱皮肤黝黑,斜靠在床铺上,盖着暖暖的大被子。她一手怀抱着婴儿,自己还在,居然正在满嘴流油的啃着只喷香的小羊腿!
六儿的眼登时就直了,搞什么搞,她猛地一回头,怒目圆睁,“啪”的照着金扎吉的胸口上就是一巴掌。
金扎吉愣住了,表情呆滞,这巴掌似乎毫无理由。
他原以为自己如此妥善的安顿这个少女的同族,一定会得到少女的感激,进而给自己的表现加分。可是,为什么这个少女怒气冲冲的,还要拿小手打他的胸口?
他的眼神异常无辜而疑惑的凝望着六儿。
六儿的五官早就拧做一团了,伸出小手插腰点指,“她,她在坐月子,你懂不懂,不能吃大鱼大肉,要喝粥,吃清淡的,知道吗?”。
六儿从小听娘讲过一些女人生孩子的事情,别得没记得太多。反正她特别知道,女人坐月子,不能大鱼大肉的胡吃海塞,要以清淡为主,不然会什么来着,她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金扎吉着实有些委屈,他低下头直勾勾的望着六儿滢亮的双眼,得意的申辩道,“我们,我们那里的女人生完崽子,都是这样好吃好喝的。”
“你,你,你,你……”六儿气得突然结巴上了,她撅起了娇艳的小嘴,纵身窜到床前要夺妇人手中的小羊腿。
那妇人机警麻利的一个侧身,全然不像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女人,“别,别,别,我不用清淡。我都素了快一个月了,上次吃荤的,就喝了一碗羊汤。我不怕大鱼大肉。”
金扎吉的眉眼终于舒展开了。他知道,至少他这么安排,深得那个女人的满意。他以为少女听了这话,总该高兴了吧。
谁知道,偏巧六儿是个喜欢捍卫真理的倔强丫头,她缩回了小手,吐了个舌头,一个鬼脸丢给那妇人,“大姐,算你狠,想吃你就吃吧,我好心当做驴肝肺。”
说罢,她一跺脚,伸着脖子看了眼那个熟睡的小婴儿,上天庇佑,万幸母子平安。她松了口气,回头气鼓鼓的一瞪金扎吉,转身就走。
金扎吉一看这情形,有些慌神了,跟着六儿走了出来。
六儿在前快步走着,金扎吉紧紧跟在后面,俩人前后脚的奔走在兵营里。才走了八九步,六儿就停下了,她沉思片刻一转身,皱着眉头,“怎么走,我迷路了。”
原来金营里扎的帐篷几乎一模一样,白花花的一片帐篷,六儿根本不知道要往哪继续迈步。
金扎吉低头抿嘴一笑,扭转了身子,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
“嗨,金扎吉,你……”六儿这回没了脾气,人家的地盘,人家做主。要是自己再得意洋洋的胡乱在金营里瞎晃荡,那可就绝对是羊入虎口了。
金扎吉的脸,孔武庄严,不怒自威,他一直向前走着,也不说话。
金兵们三三两两的经过,见到金扎吉,无不低头弯腰,全都十分恭敬,只是眼神多少都有些诧异,“大,大,大将军。”
这回,轮到六儿着急了,她乖乖的跟在后面,“喂,你,你要去哪?”
小丫头一赌气,站住了脚步,一双动人的眼睛眨巴着,嗓子眼呼呼冒火。
金扎吉转过身子,一阵寒风吹过,他乌黑而有些卷曲的头发,飘在了脸颊前,样子蛮酷,“嗯,这个问题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