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带领着一绑乞丐,真是件有意思的事,琢玉这样想着,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事,而且就在他眼前发生了。
“你以为没人盯着你这个新来的?你信不信你出了这个大门不出半刻钟就会被人抓回来?”暴牙又看了眼他仍旧放在月复部的手,嘲笑似地用下巴指了指他的月复部。“她为什么让潇潇带你回来,收拾干净送到她床上?咱们都知道,她最宠潇潇,可她却让潇潇把你送到他床上,那不是明摆着给潇潇难堪吗?让我看看,伤得怎样。”
琢玉蹙着眉,捂着月复部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暴牙撩开琢玉的衣服时倒吸了口气,啧啧两声,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真下的去手”他伸手去碰,惹得琢玉倒吸一口气。“这是用什么东西伤的呢?”暴牙研究了半天,但仍旧研究不出来,他做过男娼,什么刁难人的方法使不出来?小倌馆里尔虞我诈的,不比他们这厉害多了?
暴牙放下了衣服,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老大就是有意给潇潇难看,然后潇潇就会嫉恨你,想办法刁难你,从而施压,从而让你不得不寻求她的帮助与庇护,你以后就顺着她点,有她的庇护还怕潇潇干当着面揍你不成?”暴牙抓着琢玉的手,“来来来,跟我回去,我给你上上药,这伤不处理可不成。”
琢玉仔细地斟酌了暴牙的话,最后还是乖乖地跟着他去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有浓郁的药香,琢玉对这些恶是陌生的,他忍着月复部的疼痛去看一个小桌子上摆放的各种小药瓶。
“你先去躺着,我给你找干净的水清理一下伤口,都血肉林模糊了,还硬挺着不跟老大说,真不知说你活该还是不知好歹。”暴牙随手拿了一小瓶药还有一盆清水过来。
暴牙的房间里点了油灯,唠唠叨叨地说着现在灯油贵,要不是因为这伤得马上处理,他才不会点灯,最后又说,这药得上几天,可能会很疼,最后警告似地告诉琢玉,忍着点。
药瓶打开时,刺鼻的药酒味儿立刻散发出来,药酒滴到琢玉月复部时,他疼的额角流汗,疼的死去活来,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薄褥,揪起褶皱,可脸上却波澜不惊。
“疼就叫出来,让老大知道你疼。”暴牙坏笑着。“你应该感谢老大,要不是她出去顺手牵几个荷包来给我们买药,我们早就病死了。”
“潇潇平时在她房间里都做些什么?”他问了这个问题,似乎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做什么?”暴牙暧昧地笑。“当然是做那档子事了”
琢玉黑嗔嗔的眼睛紧盯着帐顶,扇面一般的睫毛慢慢扇动几下。他终究还是没再说话,忍下了疼痛,由于太过于虚弱,他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而承浅的房间里,剩下潇潇暧昧地亲吻声,每一声吮吸过后,他都会哼出动听的申吟,他慢慢亲吻着身体冰冷的钱老大,吮吸过她每一根漂亮的手指,而她却如一具尸体一样地躺在那里,在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与吮吸声中,她终于入睡了,尽管很浅,但她总算是睡着了。
豆大的灯火在颤动着,仿佛外面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灯熄灭。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她,想印一个吻在她唇间时,忽然看到她的眉心蹙了起来,只是淡淡的,浅浅的,惹得他心疼。
“浅儿”他的唇瓣微微开启,却没有声音动听的声音流出。
打更的梆子声传来,三更了,她该睡熟了,潇潇的指尖绽出一道白烟,在昏暗的房间当中尤其乍眼,灯火熄灭的那一刻,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点点笑容,尽管不深,却很美。
琢玉发烧了,很严重,这是暴牙对承浅说的。
承浅那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潇潇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露出半边在外的肩膀,头发柔柔地披散下来,很是暧昧。
暴牙见他这副模样,又胡思乱想起来。
潇潇在笑,承浅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边得意的笑丝毫未减,反而个浓了。承浅回过头,冷冷地看着暴牙,“死了就扔到乱葬岗去。”
暴牙的脊背有些僵,随后点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地扭过头,对她道:“他身上没有桃花。”
“出去吧。”承浅冷淡地说。
白天里大家都出去‘工作’,只有承浅在尼姑庵里,早上的照例巡视过后,承浅拿着昨天的一锭银子去买了自己爱吃馄饨面,晃晃悠悠地去了当地的学堂,听着里面父子之乎者也地说着大道理,她坐在粗粗的树干上,悠闲地听着蝉鸣鸟叫中的一切,很舒适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承浅回到尼姑庵时,手上多了两个钱袋,不如昨天的荷包漂亮,因为这只是普通的钱袋,并为女子所用,其实像昨天那样的荷包是很少顺的到的,那绣线可是谁都买的起的?那可是奢侈品
掂量着手中的钱袋,把里面的钱倒了出来,算了算,到有三十个铜板。
回尼姑庵的路上瞧见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贩,黏着的糖像是要化了一样,承浅微微驻足片刻。
糖和盐都是很贵的东西,贩卖私盐就是死罪,很多人有‘粗脖子病’就是因为没有碘,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承浅总是寻找着各种各样可以补营养的东西老保证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因为她不像别人有大好的时间,她这一世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糖葫芦,她想吃,所以就买了一串,舌忝着上面奢侈的糖,慢慢地往回走。
刚一进他们住的院子就听到了微弱的申吟声,像是婴儿吮吸母乳一样的声音,伴随着一点点的yin靡。
是谁?承浅咀嚼糖葫芦的动作停了停,眼睛一转就想到件事。
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暴牙说琢玉发烧了吧?还没死吗?她想着,眉心很不自然地慢慢蹙起。
大家都去乞讨了,暴牙也一样,琢玉是没人照顾的,可能暴牙只喂了他早饭,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太阳正热的时候,暴牙的房间开着窗子,热热的风扑面而来,粘腻腻的很难受,这种热天最容易让人暴躁,当然也包括承浅。
拿着半串糖葫芦进了暴牙的房间,果然琢玉躺在床上,他盖着破被,眉心紧紧地拧着,汗水附着苍白的皮肤上,平添了一份脆弱。
承浅没伸手去模他布满细密汗珠的额头,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看着琢玉。
“父王”细弱的呼唤声从他的唇齿间流出,不太清楚。
她的脊背僵了僵,口中的糖葫芦像是卡在喉咙中,好半天后才吞下去。“你父王是个懦弱的人。”她这样说,想引到他。
“不不是的不是”床上的人胡乱摇着头。
承浅瞬间眯起眼,坐到床边,看着晶晶亮的糖葫芦。“皇子殿下”她温柔地唤他,谨慎的试探。
而琢玉却紧蹙着眉心,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淡了很多,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了。
这回换成承浅蹙眉了,难道是她听错了,从而想错了?看着琢玉干裂的唇瓣,又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似乎在做着什么选择。
最终,她咬下糖葫芦上的一块糖,用手指捏着,塞到他干裂的唇瓣当中。
人是有本能的,琢玉很快尝到了糖的味道,并且成功地张开了嘴,糖就那么掉入了他的口中,这一次他的唇瓣微微张开,好像知道有人在喂他东西一般。
贪婪
承浅这样想着,但还是咬下了两块糖,放到了他的嘴里,直至糖葫芦上的糖都送到他口中后,她才站起身,一边吃着没有糖的山楂,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着。
大伙回来时,承浅正在院子里接着阳光看书,潇潇回来后就立刻跳到承浅身边,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来递给他。
“两千年前的古书,不过是手抄本,你喜欢的。”
一本书出现在承浅面前,上面的字迹很清晰,这是两千年前的话本子了,她很喜欢看的那种。承浅接过来,眼角又看了眼潇潇那特有的谄媚笑容,淡淡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书么?”
承浅看着他。
潇潇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说话时会不经意间地抛出个媚眼什么的,潇潇的容貌本就媚,艳丽入骨,一丝一环地扣住你的眼睛,若非上面有灰掩盖着自己原本的皮肤,一定是个惹桃花债的主。
秀眉桃花眼,天定倾城命,这话不假,她又看似不经意地看了眼潇潇,忽然嘴角抽出个漂亮的笑容,这话放在潇潇身上,真的不假。
而潇潇却没看到她的笑容,因为那时候他正抬头看暴牙,因为暴牙刚才说去看看琢玉怎么样了,这会应该是看完了,正要回来告诉她呢。
承浅的笑容很快就被她收敛了,仿佛没出现过一样。
潇潇喃喃道:“我又不懂两千年前的字,怎么知道?”
“《并著欢》,讲怎么用筷子”她顿了顿,潇潇这时候正好垂眸砰上她的目光,竟然有一份清澈的不解在里面。
也许是她多想了。“讲的是用筷子的方法”她说完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这就是本黄本子没错彻彻底底的黄本子而且还是男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