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张飞抬脚便走。关羽和田润也紧随其后,回到了前院。田润道:“三哥,先带你的人,上马。我们先回客栈取兵器。就在客栈门口聚齐。”张飞去了。
关羽问道:“怎么还要取兵器?”田润对关羽说:“假设大哥对安喜县的县令说,督邮是我们三人杀的呢?”关羽一怔:“不会吧?玄德就算不济,也不会如此卑鄙吧?”田润道:“赞成。我也认为大哥不会这么做。但性命悠关的事,不得不防。走吧。”
二人出了大门,带着督邮卫士驱马回客栈。到客栈,所幸无事。关羽拿了自己的青龙偃月刀,还拿了张飞的丈八蛇矛,又叫上随行的十人,出客栈上马。这时,张飞亦到。关羽把丈八蛇矛给了张飞。田润道:“跟我来!”一行近四十人,便往县衙奔去。
到了县衙门口。这次田润没有下马。叫了一个督邮卫士,让其入内请县令出来讲话。其实,四十余骑的马蹄声早就传进了县衙。县衙有个人出门察看情况,与那名督邮卫士撞了个正着。督邮卫士道:“快,叫你们县令出来,田县令有话说。”县衙那人道:“都是县令,客不欺主,哪有这样的?”督邮卫士拔出佩刀,向那人一指:“你叫不叫?”
“这是何人喧哗?”安喜县令正好也想出门看一下情况,刚好看见这一幕。这名督邮卫士曾经跟着老宦官见过安喜县令,所以认得。就道:“县令大人,门外田县令有请!”
……
县令没有搭话,直接走出了县衙。田润见安喜县令乃孤身一人,便下了战马。关羽、张飞见田润下马,便也下了战马,跟上保护。
田润问:“督邮被杀的事情,县令可曾知道么?”安喜县令说:“知道了。”田润再问:“你知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安喜县令道:“玄德说,孟恩一时莽撞,杀了督邮。”田润又问:“那孟恩呢,抓起来了么?”安喜县令答道:“不曾。孟恩负责城防,杀人后自行开城逃逸。玄德身为县尉,难辞其咎,已经率人追出去了。”
田润想了想,道:“都邮等人的尸体,请暂时不要收敛。州郡的呈报,也暂时不要书写。待我追他一程再说。如何?”安喜县令道:“甚好。请泽坤稍候。”回头,对县衙又跟出来的几个人道:“快给我备马。”
田润原本就想让县令派个人,以便打开城门。这时见到县令亲自动身,便更有耐心了。
一会儿,马来了。安喜县令上了马,领着众人出了东门。
……
那日王越上狼牙山,将至山腰,长啸一声,跟童渊打个招呼。童渊没下来,而是叫赵云出来试上几招。几招一过,通了姓名。赵云知来人乃是天下第一高手王越,委实敬仰。而王越,得知赵云的姓名之后,却在想,难道自己什么时候把这娃儿的名字漏给田润了?
童渊住的地方,乃是一个天然的洞府。童渊在山洞前面的平台等着王越。一见王越,童渊便道:“王兄看我这徒儿如何?”王越道:“几年不前,童兄还是那么爱炫耀。咋就没有一点长进?”童渊道:“你呢?弄了个什么官职?还不拿出来看看。”王越解下腰牌,递给童渊:“就这个。”童渊一看:“帝师?你收了皇帝做徒弟?”王越道:“不是入室弟子。我只是教了他一套剑术。”童渊道:“那你这个帝师是多少品啊?”王越道:“不入品级。我只要对先母有所交待就是了。”
童渊拉着王越,到平台一角的石凳坐下,问:“徒儿,把酒拿过来。那皇帝的资质如何?”王越道:“嘿,酒气财气,早就掏空了身子。不出五年,必定归天。”“嘘!”童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我哥俩,乱说无妨。我徒弟还小,不知掩口。这些话我哥俩还是烂在肚里吧。”这时,赵云正好把酒拿了过来。倒好酒后,退开站立。童渊道:“云儿,现在正式给你师父见礼!”赵云依言过来下拜。王越端坐,生受了。
赵云行完了大礼,再退开一旁站好。童渊道:“你看云儿怎么样?他这么大礼参拜,难道你不教他两手?”王越笑道:“子龙天赋异禀。但将来应该是马上将。我这种小巧功夫,如果教了,反而会耽误于他。不如,我给他说房媳妇吧。”
“嘿你这个人,就是这么小气。我这徒弟,只会艺多不压身,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耽误,”童渊道,“对了,你说的媳妇,该不会是哪家闺女嫁不出去了吧?你瞧瞧,子龙才多少岁?弄个大媳妇,像话吗?”。
“唉,童兄都不知道我为何人作伐,怎么就先急了?”王越道。童渊道:“你能识得怎样的人家,我猜也猜得出。云儿将来是要建大功立大业的,寻常人家的女子是配不上的。是不是啊云儿?”赵云大感窘迫,满脸通红,没有搭腔。
王越道:“我所说的,是蔡邕之女蔡琰。”童渊一听即道:“听听,你能认识的,就是这些……谁?哪个蔡邕?是蔡大家么?你怎么会认识蔡大家呢?”
“童兄别激动,”王越道,“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么说来,童兄是乐意的了。那就跟云儿的父母说说吧。”
“云儿的父母已经不在了,”童渊道,“不过,你这门亲事,说了等于没说。就我是我能答应,那蔡大家能答应吗?”。
王越道:“早在几个月前,蔡大家已经同意了。”
“几个月前?”童渊道:“几个月前,你还没见过云儿呢,又怎么会为云儿说亲呢?”
王越道:“我是没见过。这并不等于别人没见过。实话告诉你吧,为云儿说下这门亲事的,还不是我,而是田润。”随即又补充道,“就是田泽坤。”
……
赵云插言道:“启禀师伯,弟子没有见过田泽坤。”童渊问:“云儿确定没见过。”赵云道:“弟子能够确定。那田泽坤,美名盛传,弟子好生仰慕。如果见过,弟子一定知道。”
王越心道,这个赵云恐怕又跟徐庶一样了,田润预先就知道赵云前途无可限量了。于是道:“你没见过她,或许她见过你。更何况没有见过,不等于没有听说过。或许她听说过你也未可知。”
童渊道:“哦,这么看来,王兄跟那田泽坤是相熟的了。不知你们二位……”王越道:“我们……”王越想要扯个谎,话到嘴边,田润的音容相貌突然浮现在眼前,又不忍说谎了,“我们曾经互生情愫,两情相悦。只是……我实在是配不上她。”
“搞了半天,原来是你小子把云儿的情况漏出去的,”童渊道,“不过,还得感谢你啊。听说蔡大家并无子息,就这么一个千金。蔡大家的千金,将来也必然是大家。云儿,还不给师伯敬酒。谢谢师伯这个大媒人。”
赵云此时略知男女之事,对婚姻之事,也曾有过一些猜想。虽不知道蔡琰,但对于名满天下的蔡邕,却是知道的。心中也非常高兴。不过还有个疑问。因此,倒了一杯酒,敬给王越:“云儿多谢师伯……但不知那蔡琰……现在多少岁啊?”
王越道:“着急了吧?那蔡琰,刚满十一岁。离成亲还早着呢。你着急也没用。”赵云并不是着急,而是担心女方比自己大很多。现在一听,比自己还小好几岁,更是中意。就又再倒一杯酒:“云儿再谢师伯。”
王越尽管内功精湛,但心中苦闷多日,此时也没有运气化解。喝的又是无菜的寡酒。不多时,便昏昏沉沉了。被童渊、赵云扶进去休息了。
安顿好了王越,童渊把赵云叫出洞外,说:“你马上下山,寻找田泽坤。找到之后,把你师伯的下落告诉她。”
……
赵云听命下了山,赶往高阳。到高阳的时候,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赵云就在城外随便找了个地方歇息。次日,赵云进城打探消息。由于这时候的赵云年龄还小,只有十四岁,人生经验不足,就耽误了许多时间。问路人,有人说田泽坤在曲阳,有人说在幽州,有人说在广宗,还有人说在渔阳。完全没个准儿。
下一步该往哪个方向寻找,赵云很是困惑。而且赵云知道,时间不能耽误太久。久了,师伯王越就有可能离开狼牙山。自己的寻找就没有意义了。
这一犹豫,时间就过得飞快,眼看着就要日落西山了。再不走,就要关城门了。这时赵云才想到,先到安喜县找那名叫刘备刘玄德的人。听说这人原来就是田泽坤的部下。
赵云出了南门,但没有急赶,而是慢慢地走。这是因为,赵云心中无不犹豫,万一应该往幽州方向寻找,自己就是在背道而驰了。
慢慢地,天就黑了。不知走了多远。四下一片寂静。好在道路平坦,黯淡的星光,也足以指引方向。
前面忽然传来了声音。赵云没有避让。就立马道中,想问过消息之后再行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