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队五人,分别混入西夏的凉州、酒泉、张掖、金昌、武威、白银、兰州、临夏、定西、天水等城市。落脚之后。每队又要返回两人,各自选择最近的道路,翻越祁连山,在祁连山的南面聚集到湟吉卡孟湖,为大军的前进寻找道路。这样,我军就可以在祁连山南部展开,对上述十个城市发动突然的攻击。每队留下的三人就作为内应,负责在我军攻城之时斩关杀将、打开城门。”
说到这里,雷又招站起身来,续道:“本来嘛,你们也可以在合力对付冰原派之后再行分开。但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擒住冰原派全体,双方交手的时候不易掌握分寸。若有人死亡,万临山必然伤心。不如你和大姐、二姐编作第十一队,利用你们所会的冰原派武功,专门智取冰原派吧。”
冰原派现有三名元老,三名元老还习有一阵,名曰三才阵。该阵威力十分强大,几乎可以同温玉华抗衡。若温玉华使用冰原派武功,则必败无疑。此外,该派掌门隆广丰、万临山的师父水望潼等人在武学上也有较深的造诣,其同门师兄弟共七人。亦非弱手。以雷招弟的身手,能勉强敌住隆广丰、水望潼再加一名师弟,而雷再招对剩下六人的合围则必败无疑。再往下,冰原派中与万临山同辈的弟子尚有三十余人,联合起来的力量亦不能轻视。故此,仅靠温玉华、雷招弟、雷再招三人的力量,本来就不能硬拚。
雷又招说温玉华可以谎称姓文,名字就叫“为宝”。
六月初,与其余五十多位江湖营的轻功高手分手之后,温玉华、雷招弟、雷再招三人雇了一辆马车。耗时十余日,历经七百里,于六月十六日到达了冰原派。
冰原派位于昆仑山北麓祁连山与可可西里山交界的一处山谷之中。六月初夏,谷中冰雪消融,树木茁壮,山雄水奇,云低雾浓。冰原派百多间建筑依山取势,高低错落,参差起伏,甚是清奇。
三人一路行来,未见解剑崖之类的警示。雷再招赞道:“我们金盛门也没有解剑崖。由此看来,冰原派也并非惺惺作态之辈。”话音未落,面前立即出现了一块“下马石”,下马石上面还刻有许多小字,想必是指明受何朝何代君王所封之类的杂事。
“来人止步。”过了下马石刚走了不到十步,就被两名冰原派弟子拦住了去路,“敝派每月初一、十五开放两日,其余日子不接待女客。三位姑娘请回。”
温玉华上前问道:“请问少侠。这里是冰原派么?”
“正是。”冰原派弟子万立铭道:“不过,姑娘来晚了一日。今日不能接纳姑娘上香。”
温玉华道:“我叫文为宝,金盛门弟子。曾听师父说起过与敝派渊源极深的冰原派。今日小女子与师妹雷招弟、雷再招途经此地,正好探望。还望少侠看在同属武林一脉和贵我两派极深的渊源上面,允予接纳。”
万立铭看了看三人,低声向另一名冰原派弟子齐少良问道:“金盛门?渊源极深?”齐少良亦低声应道:“谨慎些好。请掌门师尊定夺。”于是,万立铭朗声问道:“不知三位侠女可有拜贴?”
温玉华立即从囊中取出一物,递了过去:“有的。”
万立铭接过拜贴,对齐少良说道:“劳驾齐师弟把关,我去去就来。”刚走了两步,却又转了回来,“请恕在下冒昧,这贴只有拜贴二字,怕是没写全吧。”
温玉华明知故问:“什么叫全拜贴?”
“在下的意思是,这拜贴上应该写明你们的身份,在下才好向师长禀告。”万立铭解释道。
温玉华道:“请少侠回禀贵派掌门,因为在武功上,贵派是本门的分支。如果我们在拜贴上写下自己的身份及其对贵派掌门的称呼,恐有狂妄之嫌,不太妥当。故此不写。”
关于冰原派是金盛门的分支之类的说法,万立铭从未听师父、师叔伯们说过。不过。万立铭想到,也许是因为自己年纪太轻,师父不便告诉。于是,万立铭只能疑惑地瞧了温玉华一眼,就退开了去。
“听说令徒万临山被尊重、温玉华等人大礼迎进四川,而如今我国与四川势如水火,战事一触即发;一旦宣战,敝派将两头受气、十分难处。是否请师弟亲自入川一趟,将令徒唤回……”此时,冰原派掌门隆广丰正在与万临山的师父水望潼商议万临山的事情,忽见万立铭神思恍忽地冲了进来,便喝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还不给水师叔行礼。”
万立铭回过神来,连忙行礼,口称:“水师叔见谅。”水望潼道:“贤侄勿须多礼。”
万立铭改向隆广丰道:“启禀师父,有三个自称金盛门弟子的女子来访。这是她们的拜贴。”
“怎么没有名字?”
万立铭道:“来人说,在武功上本派是她们金盛门的分支;如果在拜贴上写下名字和称谓,恐有狂妄之嫌,所以才没写。”
“我堂堂冰原派,倒头来还是什么金盛门的分支。这还不够狂妄?我去看看。”水望潼因为万临山之事心中窝火已久,闻此异事,立即发作。
“水师弟──水师弟──”隆广丰身为一派掌门,惯经风浪,一看就知水望潼是迁怒于来人,于是便追了出来。
“来人在哪里?”水望潼冲到下马石,明明已经看见温玉华等三人,却还是向齐少良发问。一面却用眼睛的余光打量。
温玉华上前两步,抱拳道:“金盛门弟子文为宝有礼。请问尊驾是否是冰原派隆掌门?”
水望潼见雷招弟、雷再招二人美若天仙,正感到有些踌躇,惟恐失礼。温玉华上前正合自己心意。于是,水望潼立即问道:“在武功上敝派乃贵门的分支,可是你们说的?”
温玉华点头道:“正是。”
“这就是说凡是我们会的你们都会,你们的武功比我们高,是不是?”
“不是。贵派现在的武功虽然远远不如我们,但主要是习而不得其法的缘故。再说,贵派既然自立,当然有所创新。其创新的部分,我们就不会。”
水望潼见温玉华说话虽然婉转,绕来绕去,却始终摆明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心中便想,看来此人伶牙利齿,多说无益。于是,抽出长剑,一招“金针渡劫”指向温玉华咽喉,同时喝道:“你且用冰原派武功打赢了老夫,老夫自会带你们去见掌门。”
温玉华面不改色,于咫尺之剑恍若不见,只道:“小女子偕同两位师妹前来拜山,乃以礼求见,不想动武。尊驾既然拔剑相向,小女子便只好以身挡剑了。”说着,身子向前滑出。
一瞬间。温玉华的咽喉便逼近了剑尖,水望潼大惊,急忙后退。那知,水望潼一退,温玉华便加快了身形。退得愈快,温玉华进得便愈快。猛然间,温玉华突然停住。水望潼却煞不住身形,撞到了山壁。
而这时,隆广丰亦赶了过来。
雷火炼殿,乃冰原派接待达官贵人的所在。
隆广丰请温玉华等三人坐到左侧客位,然后让主位空着。自己坐在右侧客位首座。落座之后,互道姓名,隆广丰再次赔礼:“水师弟因为另有烦心之事,故此适才听闻敝派乃贵门分支的说法,一时按捺不住,多有失礼,还望海涵。”
“没什么。不知者不为罪也。金盛门弟子,轻易不会生气。”温玉华道。
“贵人大度能容,在下不胜之喜。”隆广丰道:“不过,请恕在下冒昧。关于敝派乃贵门的分支一事,在下也是初闻。其中情由,尚需请教。”
“隆掌门太客气了。”温玉华反问道:“莫非贵派云祖师没有留下什么话?”
“惭愧,敝派创派多年,每经变故,早已不知创始人是谁了。”隆广丰道:“文姑娘若是知道,还望告之其生平事迹。”
温玉华转头低声与雷招弟说了两句闲话,好似商量了一下,然后道:“好的。贵派创派祖师云仙阳,原属金盛门弟子。他天资极高,却又生性洒月兑,率性而为。因为他的性格,在他将金盛门武功学到十之六七之后,便再难前进一步。他始终没有恒心,下不了苦功,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才改变了他的一生。
“偶然间,他走出了西夏的玉门关。更偶然的是,他在走出玉门关不远的一家酒店里,正听到一个文士朗诵凉州词。也许是缘分,平生并不擅长文章的云仙阳立即就喜欢上了,并请文士抄下了这首词。
“由于云仙阳的文字功底十分有限,在文字上的钻研始终没有进展。后来,云仙阳灵机一动,便以凉州词作为剑诀,将金盛门原来的一套秋风扫叶剑法削足适履,强行套了进去。
然后云仙阳毕其生为一役,对凉州剑法进行反复的修改。并自行创立了一套很不错的心法,流传于世。
“所以,从武功上说,贵派可以算是本门的一个分支。然而,从内功心法上说,贵派又是完全独立的,与本门并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
隆广丰待确认温玉华已经说完之后,才站起身来,向温玉华施了一礼,然后说道:“敝派地处蛮荒,每多变故,加上创派多年,迷失了祖宗。今日多亏文姑娘及两位雷姑娘来访,敝派方能溯本清源。三位姑娘,请再受隆某一礼!”
温玉华等三人均站起来,齐道:“不敢当。”
“三位请坐。”隆广丰转向殿外,拍了一下手掌,提气道:“敲钟。全部集合。”
冰原派三代弟子只有四十余人,而雷火炼殿就有五丈见方,一点都不显得拥挤。桌子被拖到了墙边,椅子只留下七张。隆广丰居中而坐,向宏德、陈恩洪、戴元定三老坐在左面,温玉华、雷招弟、雷再招坐在右边。水望潼等八名师兄弟分列两厢,三十余名与万临山同辈的后辈弟子站在下首。
人都到齐之后,隆广丰起身道:“向老、陈老、戴老,各位师兄弟,众位弟子:今天叫各位前来,是因为来了三位金盛门的贵客。”因为温玉华等三人是女子,故此隆广丰没有向众人介绍其姓名。
隆广丰续道:“落叶归根,温故知新。本派创立多年,兵荒马乱,几经兴衰,百年以前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了。今日三位贵客驾到,向鄙人讲述了本派创派祖师云仙阳的事迹。现在,我命令,包括三老在内的冰原派所有弟子,一齐向三位金盛门的贵客行礼谢恩。”
三位元老及很多冰原派弟子均想,关于创派祖师云仙阳的事迹,那都是空口无凭的;隆广丰只听一面之辞,即召集满门感谢,实有些小题大做。只不过,众人想归想,还是碍于隆广丰的命令,一齐行了礼。
行礼完毕之后,隆广丰道:“适才三位金盛门的贵客说,本派云仙阳祖师原来就是金盛门弟子,由于生性好动,金盛门的功夫仅仅学了十之六七。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云祖师喜欢上了凉州词,却因为文字功夫不高,难以遣怀,后来云祖师便以凉州词作为剑诀,将只有六七成功夫的金盛门秋风扫叶剑法强行套了进去,然后凭着自身天资,创立了适合于变化了的剑法的内功心法。自此,揭开了冰原派的篇章。
“自百余年前称雄大江南北的‘闪电剑’班道宏祖师之后,本派剑法并未失传,武功却一代不如一代。鄙人常想,本派剑法定然蕴藏有极大威力,只是我们习而不得其法,不能发挥而已。今天,三位金盛门高人的到来,说出了其中的故事。冰原剑法乃本派创派祖师云仙阳以六七成功夫的秋风扫叶剑法硬性套进凉州词所成,而金盛门的三位贵客对秋风扫叶剑法想必不止六七成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