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 第二卷 第713章 侧卧珠帘

作者 : 石晶蓝

兵法云,有可胜之道。无必胜之法。但此次兵发吐蕃,我们还真是有必胜之法的。”

温玉华精神一振,不由问道:“愿闻其祥。”

“就两个字:必胜。也就够了。”雷又招道:“我雷又招出马,就是必胜。温姑娘,我告诉你,赶制的二十万套军衣是作什么用的,是给投降之后的吐蕃军队预备的。”

雷绝招道:“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我这边也需要十万套军衣,给四姑娘山上的人预备着才好。”

“再过两日,就是黄道吉日了。”温玉华似漫不经心地道。

雷绝招忽道:“将!这下你该缴械投降了吧!”

“嗨,都是温姑娘让我分了神。”雷又招道。

春风淡荡,玉容消酒。飞雪漫卷,暗香盈袖。

自子虚八年张永治蜀以后,四川境内所有人的利益都被重新分配。虽然广大百姓得到了好处,但也有一大帮原来权贵的利益被削弱或者被剥夺。这些权贵就通用各种关系,不断将奏本参到太后驾前。

太后深谙“要办事必然得罪人”的道理,认为些许混乱无伤大雅。张永这人,常出奇思妙想,办事不拘一格。若不让他在四川捣乱,就得让他在其它地方捣乱;既然他在捣乱。也反过来说明他正在为朝庭尽心尽力地做事。四川地域偏远,封闭自成一统,且由他折腾。

子虚十一年,张永将权力交给闭合堂之后,所施号令更是不可捉模,见缝即钻,扩张十分厉害。十三年初,关内巡抚状告四川,说西夏国因四川低价物资大量涌入而强征高额关税,影响了关内的贸易。七月,岭南巡抚奏本,说大理国也开始征收高额关税。此外,江南、淮南、河南等各地巡抚纷纷上奏,说四川低价倾销大量物资,扰乱了各地市场。剑南虽未上本,但据密探得报,剑南与四川暗地勾结,已将秭归、虎牙两处重镇私下里卖给了四川。

去年,四川共向朝庭纳贡价值四百二十五万两白银。表面看起来比前一年有大幅度的增长,但物种不合,粮食、火药大幅度减少,手工制品占了相当大的比例,影响了全国的物资调派。

八府巡按,司职临时特别巡查,见官大一级,只委任刚步入仕途的新科状元。巡查完毕述职之后,再由吏部另行调派。朝庭有此惯例。乃利用新科状元报效祖国的强烈愿望,行整顿官场之实。去年秋试,河北高桥举人车皇平文试夺魁,以一品白衣挂八府巡按,入川之后,竟在巴东被软禁了两个月,狼狈回京。

这算什么?看来,放任不管还真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太后脑中一阵顿痛。唉,这毛病已有半年多了。太医诊治之后,说是因为国事操劳所致,只要安心静养,定可慢慢痊愈。

庸医,真是庸医,连真话都不敢说。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皇儿年龄也不小了,也该让皇儿亲政了。最近,皇儿在一些平常小事上面,老是跟自己顶撞,真是儿大不由娘了,切莫让权力影响了母子的亲情。

不过。在大事上,皇儿可从未提出过什么主张。当然,这也不能全怪皇儿。权力蚀心,厉害非常。争权夺利,古来如此。他怎知道我是真心想让他亲政,还是想一直垂廉听政下去。故作愚顿,假装痴呆,也不失为一种自保之法。

这样一来,皇儿到底能不能胜任就不知道了。却又怎敢贸然让他亲政?

不若,四川张永这事就交给皇儿办理,一举两得。

宣政殿。早朝,群臣跪拜,三呼万岁。

“工部卫大人。”太后唤道。

工部尚书卫旌德越众而出,拜伏在地:“太后千岁。”

“免礼平身。”太后道:“火药的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卫旌德拱手道:“启禀太后,再次征集,只征得一百二十二石,尚缺一百二十八石。缺口的产生,主要在于四川年贡的剧减。此事据微臣调查,乃因为四川雷家庄失误,改变了配料所致。”

太后沉吟了一下,道:“愿闻其祥。”

卫旌德道:“太后容禀。四川雷家庄乃是出产火药的世家,每年可得火药五百石左右。去年春夏之交,雷家庄忽然改变了火药的配料,致使下半年所产火药全部报废。据为臣下属所报,日前曾在雷家庄亲见废药不下三百石之多,抽取样品一百份,无一能炸。因此,微臣请示太后,能否从兵部抽调火药。以解燃眉之急。”

太后道:“出产废药,怎会有三百石之多?难道他们自己不知?”

卫旌德道:“启禀太后,他们自己知道。只因为四川驻军出高价收购废药,比起能炸之药还要贵出几分,故此他们就出产了大量的废药。”

“岂有此理。”太后又唤道:“兵部方大人。”

兵部尚书方留誉越众而出:“太后千岁。”起身后道:“启禀太后,军队关系到国民的安全,粮草辎重不容轻减。目前兵部只能抽取火药五十石。望太后明查。”

卫旌德道:“启禀太后。今年是暖冬的天气,黄河解冻定会提前。若不按时破冰,届时解冻不均,冰层堆积,撞毁堤坝。转瞬之间,便会洪荒千里。请太后明查。”

一阵沉默之后,太后说道:“休要争执。方大人,命你兵部调火药八十石,步兵一万,大炮两门,听候工部差遣。”

方留誉道:“微臣领旨。”

卫旌德道:“谢太后恩典。”

太后又道:“早朝后,请宰相、太师和六部尚书至礼明殿议事。兵部侍郎武潜阳、礼部侍郎尤惠安同往。”

执事太监景怀忠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君臣转至礼明殿,重新见礼。

太后吩咐道:“宰相年迈,给宰相看座。”

“臣谢座。”宰相丘政原谢恩坐下。

“今日所议之事,乃四川张永之乱。哀家有意,让皇帝御驾亲往。酌情处理。众爱卿以为如何?”

群臣躬身垂首,齐道:“太后英明。”

“皇儿以为如何?”太后道。

“问我吗?”。皇帝左右张望了一下,道:“嗯,这个张永,寡人不认识呀。”

太后道:“也好。众爱卿且将张永生平事迹断章道来,让皇帝认识认识。谁先说,吏部葛大人?”

吏部尚书葛清苑上前道:“太后吉祥,皇上吉祥。这个张永,自号乖崖,乃河南鄄城人士。

“在张永初任杭州知府的时候,有一个名叫沈章的人。告他哥哥沈彦分家产不公。张永问明事由,问道:‘你两兄弟分家,已过了三年,为甚么不在前任长官那里告状?’沈章道:‘已经告过了,非但不准,反而受罚。’张永便道:‘既是这样,显然是你的不是。’将他轻责数板,判决所告不准。”

“打得好。这些刁民,不打不说实话。”皇帝道:“后来呢?”

葛清苑道:“启禀皇上。事过半年之后,张永到庙里烧香,穿街走巷的时候,想起沈章所告之事,便问左右:‘以前有个叫沈章的人告他哥哥。你们都还记得吧?’左右答道:‘记得。’张永问道:‘那沈章说他住在哪里?’左右道:‘就在这条巷里,和他哥哥对门而居。’张永即行下马,让差人把沈彦和沈章两家人全部叫出来,相对而立。张永问沈彦道:‘你弟弟曾向我投告,说你们父亲逝世之后,一直由你掌管家财。他年纪幼小,不知父亲传下来的家财到底有多少,说你分得不公平,亏待了他。你说,到底是分得公平呢,还是不公平?’沈彦道:‘分得很公平。两家的财产完全一样多少。’又问沈章,沈章仍旧说:‘不公平,哥哥家里多,我家里少。’沈彦道:‘一样的,完全没有多寡之分。’

“张永道:‘你们争执数年,沈章始终不服。到底谁多谁少,难道叫我来给你们两家一一查点?现在我下命令,哥哥的一家人,全部到弟弟家里去住;弟弟的一家人,全部到哥哥家里去住。立即对换。从此时起,哥哥的财产全部是弟弟的,弟弟的财产全部是哥哥的。双方家人谁也不许到对家去。哥哥既说两家财产完全相等,那么对换并不吃亏。弟弟说本来分得不公平,这样总公平了罢?’”

“智断。这张永原本机智过人。”太后称赞之后,又道:“不过。这个案子,尚不足以说明张永的为人。”

葛清苑伏地拜道:“请太后责罚。”

“适才所说的案子,值得倡导百官。爱卿时常宣之于口,本职责所在。卿本无罪,责罚什么?”太后道:“下面,还请葛爱卿说说那些不方便提倡的事情。”

“遵旨。”葛清苑站起身来,重新说道:“据文书记载,张永在杭州审案时,有个青年和姐夫打官司争产业。那姐夫呈上岳父的遗嘱,说:‘岳父逝世时,我小舅子还只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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