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蔷薇园。
花木深处,传来了希尔滟焦急的声音。
“阿依夏,怎么办?他是不是要记起来了?”
“公主,冷静。那药的药力你我最清楚,不会这么容易就能忆起所有事的。”
“你确定?”希尔滟的声音里充满慌乱。
“我确定。可是,上次我们商量的事可能要提前了。而且药量必须加重。”
“可是,你说……那药……对身体……有害的。”希尔滟迟疑道。
“公主,不能再犹豫了,难道您想随时提心吊胆,害怕驸马爷记起一切来吗?”。阿依夏的声音听起来阴沉沉的。
“好,那……那就……按你说的办。”希尔滟的声音里满含无奈和妥协。
“是,公主。那奴婢就去准备了。对了,公主,对驸马爷用的药,您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即使是您最亲近的人,否则,容易被人破解。”
“知道了,知道了,”希尔滟不耐道,“你放心,本宫还没有那么蠢。”希尔滟的声音了满含不耐。
“抱歉,公主,奴婢多嘴了。”
“下去吧。”希尔滟沉声道。
抱歉,相公,看来我只能狠下心对你了。不要怪我,怪只怪你一心一意要记起那些事。希尔滟转身从花木深处走出,白色的月光映在她冰蓝的眸子深处,反射出一片寒光——
夜,松园,客房。
皇甫宁昏迷着,嘴里不停说着胡话,“灵儿”两个字不停地被他呢喃着。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坐在床边,手指搭放在皇甫宁的手腕上,眉头紧锁。
皇甫老爷和夫人,以及松园的一干丫鬟老妈子立在大夫身后,焦急地看着大夫和昏迷的皇甫宁。
良久之后,大夫离开皇甫宁的手腕,皱眉沉吟着,却不开口。
“怎么样?老云,还是看不出来病因吗?”。
“是啊,从脉象看来,少爷的身体并无大碍,看来……只能等少爷醒来后再行询问了。”
“哦。”皇甫老爷叹了一口气,“前段时间我派人去雪国暗查,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人失忆的,至今还没有结果。”皇甫老爷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声音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少爷不必焦急,至少少爷的身体是安好的。”老大夫站起身,低声安慰道。
“老云,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不敢当,老爷,云某行医多面,自诩见过各种奇怪的病症,却对少爷的病束手无策,着实惭愧。”老大夫满脸愁云,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老云,你不必自责,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你没见过的病症,那也在所难免。你先回去休息吧,如果宁儿醒了,我再去请您过来。”
直到凌晨,皇甫宁才停止说胡话,沉沉睡去。
皇甫老爷和夫人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床边,一干老妈子和丫鬟守在外房打盹。
皇甫宁睡去后,皇甫老爷和夫人也趴在床边朦胧入睡。
晨光悄悄照进窗棂,皇甫宁在明亮的晨光中,缓缓睁开双眼。
“唔……”皇甫宁轻声申吟,头痛得像被钝物狠狠砸过一般。
皇甫宁缓缓移动视线,却看见他爹娘依在床边……不禁讶异地睁大双眼。
“爹,娘,您二老醒醒。”皇甫宁轻唤。
皇甫老爷和夫人本就睡得不沉,皇甫宁刚刚出声,他们就醒了。
“宁儿,你醒了?!”皇甫夫人惊喜道。
“娘,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我怎么在这儿?”皇甫宁抚着发疼的额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