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希望吗?”。待乌兰坐下后,昆依卡尔继续低头盯着棋盘,同时淡淡问道。
“嗯,我走后,听婢女说,希尔滟已经开始吃饭了。我想,她十有八九已经对我的提议动心,明日我再去看看,她应该会同意。”
“嗯,很好。”昆依卡尔点点头,“来,陪我将这盘棋下完。”
“是,王上。”乌兰淡淡一笑,拿过装黑子的棋罐,开始聚精会神研究桌上的棋。
顿时,屋内变得很安静,只闻二人轻微的落子声。良久之后……
“王上,您赢了。”乌兰望了望棋盘,然后微笑道。
“呵呵。这句话,孤爱听。孤希望,有一日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能对孤说这样一句话。”昆依卡尔的笑容充满霸气,而且,这次他用“孤”自称,并没有向平日一样,在乌兰和阿扎马特面前以“我”自称。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闻言,乌兰立刻起身,跪在地上对困意卡尔行君臣大礼。
“好了,起来吧。不要如此多礼。”昆依卡尔“哈哈”一笑,亲自扶乌兰起来。
“王上,您放心,只要希尔滟同意您的提议,这天下迟早是您的。”乌兰躬身道。
“话虽如此,只是那个锦山王,他的深浅我们还没模清,实在是我国的一个大患啊。”昆依卡尔叹了一口气道。
闻言,乌兰默然。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兵法谋略的重要性,如果兵法谋略略胜一筹,就能够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甚至能够兵不血刃取胜。
“好了,先不忧心锦山王的事,先把希尔滟和雪国的事解决,其他的事以后再想办法解决。”昆依卡尔拍了拍乌兰的肩,脸上重新浮现轻松的笑意,“好了,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日,一得到希尔滟的答复,就来告诉我。”
“是,王上,微臣告退。”乌兰向昆依卡尔躬了躬身,退出门外。
翌日上午,乌兰如约来到希尔滟所在的宫殿。
明媚的阳光下,希尔滟坐在树荫底下的摇椅上,轻轻晃着,有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点点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她旁边的小桌上,有一壶清茶以及各色瓜果和点心。可以看得出来,她已经开始进食的事。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只是神色不再那么死气沉沉,双唇也已经恢复红润。
乌兰示意身后的侍卫,让他们将附近侍立的婢女们驱离,在远处守着。
“公主,我又来打扰了。”乌兰自顾自在希尔滟面前的藤椅上坐了下来,笑眯眯道。
闻言,希尔滟猛然睁开双眼,望向面前的乌兰,冰冷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审视。乌兰依然笑容和煦,任她打量。
“我答应你昨日的提议。”良久后,希尔滟冷冷道。
“好。我知道公主一定是聪明……”乌兰脸上的笑容蓦然灿烂。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希尔滟冷冷打断乌兰的话。
“公主请说。”乌兰脸上的笑容恢复先前的客气和煦。
“我希望王上可以分给我王弟三个行省作领地,而且,这三个行省完全由我的王弟管制,任何人不得干涉,包括王上。”希尔滟紧紧盯着乌兰,冷冷道。
“哦……这……”乌兰目光微闪,“恐怕有点难度,如果是一个行省的话,可以商量。”乌兰脸上的笑意缓缓隐去,为难道。
“三个,否则免谈。”希尔滟的语气强硬而冰冷。
“抱歉,公主,只能是一个。顶多,我可以再答应公主一个条件,风国现在拥有雪国三分之一的领土,如果贵王弟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夺回,可以将那片领土的一半交由贵王弟管理,我和王上都不会插手。”乌兰缓缓道。
希尔滟望着乌兰,目光频闪,最后咬了咬牙,点头应道:“好,一言为定。希望乌兰大人可以做得了主。”希尔滟冷冷道。
“公主放心,王上已经将与公主洽谈的事全权交与我负责了。这个主我还是做得了的。”乌兰笑容和煦。
“那再好不过。”希尔滟冷冷点头。
希尔滟与乌兰的这一番密谈,除了希尔滟、乌兰和昆依卡尔知道之外,就再没人知道了。就连一直盯着希尔滟的好几拨人马也没将这个消息探知。实在是乌兰防范得太严密了。
在彻底平叛胜利的那一日,昆依卡尔决定将庆功宴与娶希尔滟入宫的婚宴一起摆。这时候,好多人才有所耳闻,知道昆依卡尔要立希尔滟为妃。
当然,昆依卡尔愿娶一个嫁过人的女子为妃,且不怕炎国臣民诟病,而希尔滟也不以再嫁为耻,是因为雪炎两国的风俗与风国并不同。炎国男子娶结过婚的女子是很平常的事,他们可以继承父兄的妻妾,可以接受别人送上妻妾,还可以自己主动索要别人的妻妾,归根到底,就是炎国女子的地位太低了,等同于货物或牛羊;而雪国女子因为地位极高,再嫁虽不流行,却也是为数不少的。
夜,炎国皇宫,列普大殿。
大殿里张灯结彩,炎国的权贵齐聚,各色美酒和佳肴摆在了众人面前。
大殿首位,昆依卡尔和希尔滟相邻而坐,二人都是一身火红色喜服,喜服上怒放的火焰图腾让昆依卡尔仿佛变成了临世的火神,而神色依然冰冷的希尔滟则仿佛变成了跳入火焰的雪神。
待侍者将众人面前的酒杯添满后,昆依卡尔携着希尔滟站起身。
“今日,炎国和孤王双喜临门,一是我们英勇的儿郎终于将叛乱平息,凯旋归来;二是,孤王将立曾经的雪国长公主希尔滟为雪妃,从此,雪国的子民就是孤王的子民,雪国的领土也是孤王的领土。”昆依卡尔大声宣布。
闻言,下面欢声雷动,而昆依卡尔身边的希尔滟则咬了咬牙,眸中燃起冰冷的怒火。只是待昆依卡尔转头望向她时,希尔滟又恢复一派淡然。
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突发异象。众人突听耳后风声乍响,还没来得及反应,有一些权贵已经倒在了血泊中。